“坐着回话,不然什么也别说。”皇甫佩喜递给恃画一个眼神,让她端茶。
迫于主子的话,瘸婆子最后坐了下来,还喝了大半碗的茶水。主子屋里的茶水就是比她平日里喝的茶水浓上好些倍,这辈子哪里喝过如此香的茶,整个人都要满泪盈眶。
皇甫佩喜也不催促瘸婆子来意如何,等老人家稍微恢复了心情,才开口道:“不知你找本王妃,可有何事?你这怀里抱着的是什么,想必很严重吧?”
瘸婆子终于想起自己此行的来意,她的脸色一个白,身子也抖了起来。颤着双手,她慢慢地开了包袱,哑着嗓子说:“这些个东西,老奴才见着就赶紧给拿了过来……”才说完,她又怕吓着皇甫佩喜,停住了手,“王妃,还是让身边的姐姐过来看看,老奴着实怕吓着王妃。”
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皇甫佩喜让她身边比较大胆的琴瑟上前看。结果连琴瑟都吓得退了几步,只听到琴瑟立马尖声叫道:“把这东西拿出去,别冲着王妃!”
皇甫佩喜的好奇心都被勾着,不料琴瑟才看了一眼就要把东西拿走,她和凌宇静香都猛地叫出声,“把东西拿过来!”
琴瑟那一声大叫,瘸婆子也吓到了。双手还稳着,结果被皇甫佩喜和凌宇静香的叫声给彻底吓坏了,手上的东西没拿稳,整个包袱掉在了地上,包袱里的东西显白。
琴瑟整个人想要弯腰捡来已经晚了,屋子里很多人都看到了那包袱里的东西。一身血淋淋的衣衫,衣衫里面包着一只死去的黑猫。黑猫睁着碧绿的眼珠子,正好猫头冲着皇甫佩喜的方向,像是看着皇甫佩喜。
等丫鬟们慌手慌脚把东西拿出去,地上也有几个三等丫鬟在清理,屋子里的气氛很低下,每个人的心里都惶然。尤其是皇甫佩喜,等她反应过来,屋子里也干干净净,先前掉在地上的包袱全然不见。
凌宇静香在宫里也是隐晦地见过这类的东西,她此时哪里还能半躺着。整个人站在跪着的瘸婆子面前,恨不得杀了瘸婆子,“你好大的胆子,谁让你拿着那些个不祥的东西来见王妃的!”
“老奴冤枉,老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怕王妃会出事,老奴才赶紧拿着东西过来的。求求二公主,老奴不是要害王妃。老奴不是笨的,这些东西可是冲着王妃的,老奴就算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如此做,老奴的这一条残命还是夫人救的,老奴绝不是不懂报恩的人。”
“静香,别吓着她。”皇甫佩喜让凌宇静香冷静下来,“过来坐着,我没事。”再看瘸婆子,脸上也是很温柔,“老人家,你先前说你在府里做些什么差事?”安抚好凌宇静香,皇甫佩喜等着瘸婆子的回答。
瘸婆子跪在地上,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来,老人家的心脏也不好受,“老奴是管着那花圃的夜婆。”
夜婆的差事就是指在夜间给花圃的花草上肥料,这种差事都是要避开的。不能让人闻着气味,而且白日里更不可以冲突了主子。皇甫佩喜听着瘸婆子的话,也算是明白为何没有见过瘸婆子,而且她的身上那么脏,倒是做多了那脏累的活。
“那东西你是如何发现的?为何这府里那么多的主子,你会拿过来给本王妃看?”皇甫佩喜用着最温柔的语气和瘸婆子说,就怕吓到老人家。
“老奴总是趁着夜深到花圃里做事,昨夜本就是照常去,挖到一处花丛就发现了那一包东西。老奴会拿给王妃,却是衣衫的袖口有个喜字。老奴识字不多,恰好那喜字都是办喜事时能看到的。耳闻王妃的衣衫袖口有个喜字,全是别的婆子聊天时说起,绣工精细,老奴才斗大了胆子过来。”
听完了瘸婆子的话,皇甫佩喜把琴瑟叫进屋子里。适才她让人拿着东西离去,想必也检查过一遍。从琴瑟的嘴里听到那衣衫确实是她的外衫,不知何时不见,上面沾满了黑猫的血。
大凶之象,皇甫佩喜的脸色严肃起来。让人把瘸婆子领下去,今日就让她好生在这院子里歇着,看来有人等不及了,这可是蛊事,到底是谁要咒她。
皇甫佩喜正沉着脸和凌宇静香说话,王府中出了这等的大事,自然是要惊动不少人。皇甫佩喜还算是想着要一拿一个准,凌宇静香却不那么想。在这位公主看来,这府中可没几个人有那个胆子。衣衫是皇甫佩喜的,能拿到那衣衫并不是什么难事,要查的便是那只黑猫。
衣衫上还沾着血,可能是泥土里潮湿,血迹看起来就像是刚刚才染上去的。如此大的一只黑猫,不是随便都能带到王府中,而且那是花圃中,守在花圃中的侍卫定会有所发现。
不等皇甫佩喜细想,凌宇静香就要玉茗带着人去那附近抓人。王府中人数众多,这要问起来也并非是简单的事情,唯独先抓一部分过来,实在不得就另寻别的法子。
凌宇静香让玉茗出去后,皇甫佩喜也只能由着她如此做。不过她还是带着疑惑的心思,最后又让人把瘸婆子叫来。见到瘸婆子,皇甫佩喜依然是那幅温柔的样子,“当时你发现那东西是在半夜,旁边可有谁跟着你?”
瘸婆子点头,夜婆也不只有她一人,另外还有两个婆子。嘴上把那两个婆子的名字说了出来,“她们两人本是要跟着老奴一同前来,不知怎么一个早上莫名吃坏了肚子,一个昨夜不巧闪了腰,两人正在屋子里歇着。”
“当时她们可是如何说的?”这样的情况有些巧,有意无意如此听来也带着一份怀疑。皇甫佩喜听完瘸婆子的话,下意识觉得这两个人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