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佩喜起得晚,早上请安的事没有做,自然是一出了院子就朝着孤独潇潇的院子而去。凌宇轩樊和孤独潇潇的院子算是连在一起的,要不是还有一道墙意思意思隔开,皇甫佩喜真不相信孤独潇潇可以做得这么绝。
知道自己的这位婆婆是怕吵的,稍微一点动静偶尔也会被吓到,偏偏凌宇轩樊的妾室也多,有时候吵起来吓着孤独潇潇,才有了分院而住的事。
带着丫鬟们一路到了孤独潇潇的院子,说起来这不过是在原来的大院子中稍微分出来的小院子。见了林妈妈,皇甫佩喜把来意说清楚,不一会儿就见到孤独潇潇。
孤独潇潇正在看书,见皇甫佩喜过来,兴致被挑起来,“怎么过来了,留在院子里好好歇着。成亲就是累人,早晨尹儿也来过,你何必又折腾过来?”
“喜儿见过母亲,夫婿是夫婿,儿媳过来给母亲请安,情理之中。”皇甫佩喜盈盈一施礼,再起身时已被孤独潇潇拉着,坐到了椅子上。
孤独潇潇细细把皇甫佩喜看清楚,蛾眉俏鼻,红唇小脸。样子才长开一些,不过以后也是个美人胚子。不比自己儿子后院那些个妾室差,就是身板子单薄了些。
握着皇甫佩喜的手,孤独潇潇对着林妈妈交代:“去把温着的燕窝银耳抽丝羹盛上一碗,以后每日里都送一碗到二房的院子里,府里进了新的主子,你可别偏心。”
“夫人这就怕厚此薄彼不成?谁都知道夫人对哪房的人都和颜悦色,老奴早就让人温在灶上,正想着晚点再送去给王妃。”林妈妈亲自走了出去,这种羹可是不经他人之手,全由一个丫鬟熬着。
皇甫佩喜听着名字就觉得不是凡物,果然才吞下一口,身子就感觉暖暖的。忍不住把碗里的都喝完,皇甫佩喜意犹未尽。再看孤独潇潇,害羞地放下勺子,接过丫鬟的茶水漱口,之后小声地说道:“母亲见笑。”
“你这孩子倒是个没心眼的,就不怕碗里的羹放了什么吗?”孤独潇潇摸着皇甫佩喜的手,“以后吃食方面就让心腹之人弄,瞧你这不谨慎的样子,要知道尹儿并不是日日都在府中的。”
开门见山,如此的直接,皇甫佩喜都有些被孤独潇潇的话吓到。她才进府两日,说起有异样的事,还真就发生过。难不成以后这府中吃个什么都要惦记着有没有毒?看来王府很不平静。
“母亲是夫婿的亲人,怎么会对唯一的儿媳下手?”皇甫佩喜拉着孤独潇潇的手,“喜儿身边有人,绝不会害了自己。”
“听说司敏才去了你那院子里,尹儿身边人也是多,至今却没有哪一房为他诞下孩子。瞧着你是尹儿喜欢的,早日诞下子嗣,这王府中就没谁能让尹儿难堪。不给司敏敬茶的事,你要怎么处理?”孤独潇潇一针见血,“府中你是王妃,能不能让人敬你,就要拿出王妃的样子,可明白?”
皇甫佩喜琢磨着孤独潇潇的话,最后才想出个大概,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喧哗声。顿时手臂被孤独潇潇扯了扯,皇甫佩喜听到孤独潇潇说了一句话,顺应呼喊出来,“来人,母亲晕过去了!”而身边的孤独潇潇不知怎么,双眼一闭,就晕了过去。
皇甫佩喜都不知道孤独潇潇是怎么晕了过去,明明才精神奕奕地坐在自己的面前,下一刻说了一句悄悄话就整个人闭眼倒下。她身子娇小,要真的想扶住孤独潇潇根本不可能,要不是猛然间出现的林妈妈,皇甫佩喜铁定自己会跟着孤独潇潇一起倒下。她自然是不想,地面根本不软。
孤独潇潇的晕倒,来得突然不如说来得巧。此时冲进屋子的除了林妈妈还有语桐还有司敏。司敏扶着语桐,而后身后一群丫鬟,一进屋看到孤独潇潇闭着眼睛被林妈妈抱起来,两人脸色一变。屋子里的奴才都因为自家主子的晕倒吓了一跳,可是就在一群人当中,语桐和司敏这下有点像外人。
惦记着孤独潇潇身子的皇甫佩喜立即对着一个傻愣愣的丫鬟怒吼,手上的动作也不轻,“还不去找大夫,傻傻地站在这里干什么,王府里可不养吃白饭的!”说完转身进内屋,身子绕过了屏风。
被抓到的丫鬟是司敏身边的丫鬟,她不过是才补上伺候的丫鬟,谁让大少奶奶身边的大丫鬟春熙伤了,她一个二等丫鬟何时能有如此的好命一跃居大丫鬟的位置。此时要不是大少奶奶身边少人,她起码也要熬个几年才能让主子瞧上一眼。
被皇甫佩喜拉着吼了一记,丫鬟总算是反应过来。才要冲出去,不想撞上了从屋外正要进来的老王爷凌宇轩樊,他还不知道屋里的情况。正要过来找自己的王妃,凌宇轩樊身子稍微一偏,幸好身边的侍卫扶住他,才免去了冲冲撞撞的丫鬟。
语桐和司敏本来是要暗示自己身边的丫鬟拦下冲出去的丫鬟,不料进门的是凌宇轩樊,两人疾呼,“老爷(父亲)小心!”看到凌宇轩樊没事,两人同时上前对着那鲁莽的丫鬟一记耳光子。
“该死的东西,老爷要是有什么,我饶不了你!”语桐怒意盛然,她哧牙咧嘴地吩咐身边的人,“把这蠢奴才给我拉去打板子,王府中如此冲撞,要是哪个主子伤着,岂不是如此便宜的好事!”
凌宇轩樊此时没心思出声说什么,他的目光寻找着孤独潇潇。发现外屋没有孤独潇潇的身影,却见皇甫佩喜匆匆从内屋出来,一见语桐让人扯着的丫鬟,“姨娘,这丫鬟可是要去请大夫的,你如此拦着母亲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的命可是够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