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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皇甫佩春叫上还跪在地上的水月,“大姐姐不要舍不得我这丫鬟,妹妹我可没有大姐姐那份福气,身边的两个丫鬟都不知道好好伺候人的,我身边的人好歹也是聪明机灵的,不劳烦大姐姐惦记。”

一直都没有得到水月亲自的回话,皇甫佩喜也不想放走皇甫佩春,“二妹妹不让我这当姐姐的惦记,我也是个实心的,不会惦记什么,只是二妹妹慢些走,好歹这几枚铜钱今天无论如何都是需要人收下的,不然外人怎么说我是不知道,可二妹妹这落了个不孝的名义,大姐姐有心帮二妹妹也是徒然无力。”

什么事情能牵扯到不孝的,要知道不孝就是一个天理,皇甫佩春猛然回身,一眼阻止就要起身的水月,“大姐姐这是什么话,如果真是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惹了大姐姐,我这当妹妹的也是顺水人情,大姐姐可千万不要说三道四,没影的事怎么能随便乱说呢?”

“怎么会没有影子可循呢?大妹妹难道忘了,这府里可是母亲作主的,我们身为子女,更是要懂得贴体母亲。要说这不孝,二妹妹还是先让这名为水月的丫鬟收下赏钱才好,不然大姐姐心存愧疚,不孝的事情就说得有些不轻,难啊。”皇甫佩喜作势叹了一口气,手上的几枚铜钱还真的就让人看了心情难耐。

这回不等皇甫佩春吩咐,水月赶紧伸长自己的手,一把抢过了皇甫佩喜手上的几枚铜钱,还谨慎地放到了身上的钱袋子中。拿到了铜钱,身子一正就磕了好几个响头,“奴婢是个愚笨的,求大姑娘不要和二姑娘置气。二姑娘一向以孝为先,大姑娘莫不是听到什么不实的谣言?”

皇甫佩春的脸色稍微好了些,这会儿她也顾不上要计较水月抢了那几枚铜钱。她揪着不孝的事,怎么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就落入了皇甫佩喜的算计当中,还傻傻地想要听皇甫佩喜的话。

“大姐姐快说说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污蔑妹妹,妹妹我可是从未做出什么不孝的事情。哪个敢在你面前嚼舌根,妹妹我一定禀明了母亲,让母亲好好罚了她。”

皇甫佩喜有些为难地看着皇甫佩春,最后实在也逗了一小会儿才摆出一脸无奈,“要说二妹妹不孝,姐姐我也是从母亲那隐约明白的。昨日母亲过来我这阁子,想必二妹妹也是知道的,母亲怨言不少,姐姐我这几年也糊涂,所以有些事二妹妹也要早些明白。”

皇甫佩喜说得隐讳,皇甫佩春根本就听不懂。不过做姑娘的听不懂,做丫鬟的水月一听脸色有些阴晴不定,最后偷偷碰了碰皇甫佩春,反而遭了骂,“你这丫鬟做了什么好事还不知悔改,居然还敢乱来,稍晚些我禀了母亲,有你好看的!”

“二妹妹何必和一个丫鬟置气,姐姐我说的话你听不懂,身边的人明白也是好的。不过瞧你吓得这丫鬟如此,姐姐我也就不藏着掖着,反正也就那么一回事,旁人说起来倒是更显得我们这些做女儿的不孝。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前些年姐姐我身子不好,如今好了七七八八,也应该尽到一个做女儿的孝心。”

皇甫佩喜看着皇甫佩春还一脸懵懂的样子,心里多少明白了皇甫佩春的人,“姐姐从今日就开始去给母亲请安,二妹妹岂会落后姐姐,不然传出去可真的就是不孝。姐姐虽然不是庶母所出,二妹妹自是不同,自己的亲生母亲,二妹妹岂会落于人后?”

话很直白,皇甫佩春再听不出是什么意思,也就真的愚蠢至极。她瞪着双眼,恨不得给皇甫佩喜几个巴掌,“大姐姐孝敬母亲,外人再如何论道也是如此,要知那可是我的亲生母亲,你再如何地孝顺也是白费心机。母亲待我如何,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抬起一脚踢了还跪在地上的水月,皇甫佩春下了重力,“还不和本姑娘走,你还是我身边伺候的,不想我发作于你就给我滚快点,随我去见母亲,有你好果子吃的!”

皇甫佩春来闹了一下,什么也没得个好,就被皇甫佩喜三言两语气得离开。屋子里安静下来,皇甫佩喜才松懈下来,揉揉僵硬的肩膀,“挺直腰板子说话就是累……”

恃画和侍书一人扶着皇甫佩喜,一人使了手劲帮皇甫佩喜松松肩膀,容妈妈站在几人旁边,环视这屋里新添的东西,嘴角带着笑容,“大姑娘今日做得甚好,夫人在天之灵也会为大姑娘高兴的。”

“那也是妈妈你教得好,我是什么料子我自己清楚,要不是这半年来妈妈的教导,我要真的斗上一斗就原形毕露,还好妈妈有先见之明,我自愧不如。”皇甫佩喜要谢的是容妈妈平日里除了那打算盘看账本练女红外,还把这府邸中的隐讳之事说给她听,不然她哪里懂得那些个弯弯曲曲。

斗有斗的法子,看戏有看戏的乐子,该学的该记的,皇甫佩喜可没少花功夫。容妈妈说过的,你不争气点就是只能和残羹剩菜作伴。她想想也是,不然这位也不至于跳什么荷花池。

容妈妈很是欣慰,她看得出自家姑娘好学,以前不懂的不愿意去明白的,这半年跟着她也是辛苦,“大姑娘明白如何老奴甚是高兴,不过刚刚大姑娘还是有些过于急躁。那水月毕竟是二姑娘身边的大丫鬟,妾夫人那边不可能让无能的人给二姑娘当丫鬟。一个丫鬟罚也罚了,可二姑娘毕竟是妾夫人的亲生女儿,大姑娘别忘了。”

“我怎么会忘了这件事呢,可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是我得理。二妹妹现在应该也该到竹阁了,妈妈且在阁子里等着,我带侍书恃画去瞧瞧,说不准还能看个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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