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乎在极速往后退着,蓝诺额上的红莲慢慢变成了金色,那淡金色的光茫直射入妖王的眉心,记忆之门终于在这一刻被开启,真相大白,身世已解,这两个被命运戏弄了三百多年的苦命恋人再次见面时,任谁也没有料到是这样的场景。
看着被玉帝打下六道轮回的蓝诺,妖王痛哭出声:“我恒阳发誓,生生世世只为一个守侯,我愿意付出我五百年的道行,换取我们的两次相遇,我愿意以封启印,莲儿,我等着你,生生世世都等着你。”妖王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脑海里闪现出这一幕,就在妖王想起一切之时,天际发生了巨变,刹那之间风云变色,电闪雷击。
“莲儿,快些回来,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这风云突变的天际,一道金光突现。
“又是你,你来干什么,无论你做什么你也不能再次将我们分开。”蓝诺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是什么天庭的公主,更从不曾想自己的父亲居然夫是高高在上的玉帝,可是当她见到自己梦想了千万次,想像了千万次的父亲时,却没有该有的欣喜,自己所有的不幸都是眼前这个男子造成的,这让她情何以堪。
“莲儿,你是我天庭最尊贵的公主,金珠蒙尘遗落凡间,你本不属于这纷繁的尘世,回来吧!别再做出让自己后悔的选择。”玉帝眼里有着一丝心痛,这几天他真的有认真想一些问题,或许王母说得没错,他从没有给过自己女儿疼爱,一切都是以天庭为重,所以他想要弥补。
“最尊贵的公主……知道吗?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你真的是我的父亲吗?你配吗?你不配。”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蓝诺感觉自己混乱无比,这真的是她一直想要追寻的答案吗?这就是无极宫效忠她的原因吗?那些奇遇真的是命中注定吗?
自己最想要除掉的敌人,竟是前世自己最深爱的人,这还真是讽刺,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伟大的父亲造成的,什么仙妖不能想恋,根本就是狗屁。
“孩子,母后对不起你,孩子……”天际的另一边,又有一道金光闪现,王母眼角含泪,看着自己已经长大了坚强了的女儿,一下百感交集。
“别这样叫我,我担不起你们的道歉,我不是什么莲公主,我是蓝诺,只是蓝诺。”不,这不是她要的结果,这不是她要追寻的结果,她只是一个孤儿,一个没爹疼没娘爱的孤儿而不是这天庭的玉帝王母,如果她的父母真是她们,凭他们如此高强的法力,又如何看不见她在人世间所受的苦,又怎么忍心看着她那隐忍的期盼,她再强也是一个孩子,需要爹疼需要娘爱的孩子啊!
“莲儿,别哭,我带你走,三百年前我没能给你幸福,三百年后我妖王绝对不会犯同样的错误,这一次我就要与天争一回。”妖王将蓝诺拉往身后,血红的衣裳飘动着,里面的风情不足以为外人道也。
“大胆妖物,三百年前我放你一条生路,既然你知悔改,祸乱天庭,那么今天你就别怪我对你心狠手辣。”玉帝的话音刚落,四大天王应声而出,朝妖王攻来。
“玉帝,难道你还想让三百年前的灾难再次重演吗?我说过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你再伤害我们女儿,如果你真的决定这么做,那么你就先罚我吧!”王母越身而下,挡在四大天王面前。
蓝诺看着护在她面前的女人,心底的一根怰被轻轻波动了,曾经她也曾幻想过这样的场景,曾经她也羡慕过这种亲情,但当这一切清晰的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只是微微感觉有些鼻酸,眼前的一切现在看来是如此的不真实,她真的是这天庭的莲公主吗?原本以为自己就是一个弃儿,没人疼没人要没人爱的弃儿,这份爱对于蓝诺来说有些突然,一向自傲的人儿,如今却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四大天王此时更是左右为难,眼前的可不是别人,就算是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伤害这天庭里最尊贵的王母娘娘。
“娘娘,您就别为难我们了,这天庭自有天庭的规矩。”李天王弱弱的说出这么一句。
“给我退下,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王母娘娘威严的甩开衣袖,那母仪天下的凤范让四大天王都低下了头,得罪眼前的人他们又不是不想活了。
“他们没有说话的份,那么我够格吗?”玉帝明白今天他的结发妻子是打定主意要跟他对抗到底了,不由动了真怒,他还真不信了,他堂堂天地之主会拿这妖物没办法。
“作为玉帝你够格了,但是作为父亲你不够格。”王母转身深深的看了蓝诺一眼,这一眼里包含着太多的东西,她多么希望眼前这个女孩还能像以前一般对着她傻笑,对着她撒娇,可是三百年的分离,那淡化的记忆将这份感情深埋了。
“大胆,别以为你是朕的结发妻子,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来人还不快将这妖物拿下,将莲公主请回天庭。”玉帝的话音刚落,四周涌出一批批的天兵天将,慢慢朝妖王围拢来。
“我再说一遍我只是蓝诺,不是什么莲公主,你如果真的想要抓他,那么就踏着我的尸体过去。”蓝诺双眼一眯,眼神冰冷的看着玉帝,那冰冷的神情让玉帝一震。
眼前这人可是他的女儿,为何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她不应该为有这样的父王而自豪吗?忽然玉帝感觉自己似乎遗落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这一份亲情似乎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莲儿,我可怜的孩子。”王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就想上前抱紧蓝诺,蓝诺身体反射性的一闪,王母扑了个空,这一份无法明言的失落流转在这空气四周。天地之母的悲伤让天地间所有生物都失去了生气,看着这个自己从未见过面的母亲,蓝诺心里其实没有那么抗拒,只是身体却一时之间无法习惯她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