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付男人,那简直是比翻手掌还容易,小计策都不用想,牢牢的印在脑子里了,叶幽寂本就有些沉闷,不懂女人的心思。再说林莺本就是女人中最奸滑的那种,他又怎么能明白她的心里想的是甚。
一见林莺红了眼圈,他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直转圈。急了一头汗,结结巴巴劝慰道:“你别哭啊,我是怕我委屈了你!没有嫌你的意思!”
叶幽寂再木纳,林莺有的时候故意露出的妩媚眼神,水光流转的,一看就知道,不是戏子,就是青楼的女人。但是他的的确确没有嫌过她的出身,有些人虽然身入污浊之地,可却洁身自好。世上又有几人是甘愿沦落风尘。他不歧视这些人,但若是自甘堕落的人便另当别论。
“还说嫌我?”林莺绞着帕子,咬着下唇,那眼泪眼瞧着就要掉下来了,那模样真是楚楚可怜,分外诱人疼惜。
“没有,没有。你别哭!”他最不善于的就是哄女人,如果女人撒泼他还可以寒着一张脸,冷面相对。现在她一哭,他就没折了。
叶幽寂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狠了狠心,只一把将林莺搂到了怀里,然后贴在她的耳畔保证道:“我一定娶你,只要你不觉得委屈!”
林莺本是想逗逗他,可是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如此老实。男人的肩她也没少靠过,不过,这么踏实安心的还是第一次,不用曲艺奉承,可以安下心来,不怕他占自己的便宜,稳稳的靠住,这个男人应该可以托付终生的吧?
叶幽寂整理了一下东西,在去后山坳整理师傅的遗物时,发现了那张落于地上的书信,还有弟弟留下的短短只字片语。
何为定数?何为必然?何为偶然?
自欺欺人罢了!
只是短短的两句话,叶幽寂盯着上面那书信的字迹时,可以想像得出来弟弟书写时面上那讪笑和略显得狰狞的面容,他理解他的不甘,更知道他的惆然,因为他们心有灵犀。将那书信与地上掉落的师傅的信函一并小心的折好揣入怀中,然后一切原样不动,将门关好。
叶幽寂同村子剩余的人说了,从此以后,他们不再是叶家的奴隶,他们可以自由的过日子。愿意出谷的就出谷,不愿意就留在这里,继续过以前的那种生活。结果这些人没有一个人愿意出谷去。唯一一个想要出谷的女人,现在却因为腰脊断了,一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再也没有办法下床来了。
纪紫从来没有想过,其实什么也不用牺牲,就可以出谷去见外面的世界。大千世界,她却永生无法相见了。她之前做了那么多的事,竟然全都是徒然。而当有机会出去的时候,她却已经连下床都无法了。
如果她不扼住乌兰惠的颈子,她现在已经实现了此生的愿望。纪紫在得知这一些,虽然长吁短叹了好久,后来就从房间里传出了阵阵发狂的怪笑,屋外的人都当她接受不了自己已经残了而疯笑,其实谁也不知道,她是在自嘲,嘲笑自己做了多少无用的事,到头来却换得这个下场。`
委身于男人,连女人该有的矜持都放弃了,到头来换得的就是一个瘫子的下场。她还能做何想,太过算计不见得能得到好下场。笑够了,她伸出手,取了做活的剪子,很锋利。
当照顾她的人来为她送饭的时候,只见她身上的血已经染红了床下的地面,一大滩暗红色的血液发着腥臊的味道,落在床下的胳膊,从手腕处还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血,每一滴血砸落在血泊里,就像是她的泪,带着懊悔与自嘲,她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此生无法达成的愿望,愿来生的她可以做一个聪明的女人,或者化身于一只小鸟,可以飞到四处,不再拘于一个地方……
乌兰惠在得知纪紫扼腕自杀时,心里很是不难过。“傲,我如果不那么自私,允了她的留在你身边,她就不会死了!”
“惠儿!”轩辕傲将乌兰惠一把拉到自己的怀里。认真的同她说:“你这不是自私,这是因为你心里有我,我身边有其他的女人你心里不舒服,说明你在乎我!就算你允了,这事我也不会允她的。那么有心计的女人我怎么会留在身边?你想想珍妃,还有德妃,她们两个的下场。就是因为她们太贪心,心计太深了,所以,作茧自缚,最终害了自己。”
乌兰惠还是觉得自己的一念之差害了纪紫,毕竟纪紫于他们是有恩的,她不应该那么绝情。“惠儿,我以后身边只要你就行了。其他的女人,我一个都不会留的。就算有一日我们回到上面,我也不会再要留那些女人了。我心里没有放其他女人的地方,她根本不可能会被我留在身边。”轩辕傲顿了顿,然后脸稍有些红了,有些不自然,诺诺的道:“一个强爬上男人床的女人,留在我身边我还觉得丢脸!”
轩辕傲一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按在床上行夫妻之实,就混身都不舒服,窝火啊!
“我们去看看她吧!”乌兰惠明白轩辕傲是真的不喜欢纪紫,可是她也是真的觉得过意不去。男人她不愿意和她分享,但是她却并不想她死,那也是一条命,失了总归是让人心疼的。
“好!”轩辕傲去看纪紫一是因为乌兰惠要去,再一个就是因为她曾经照顾过自己,还是很尽心尽力的照顾过他。
“傲,她一个人怪可怜的,你给她一个名份吧!”一个女人就那么去了。如果轩辕傲不给她一个名份,依照他们族里的族规,她连副棺木都得不到,只能丢在乱山后面,任飞禽走兽叨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