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红砖尺寸宽为大约为11.5厘米,那么铺满房间,只需要35块左右的红砖。安安粗略地看了一下那堆红砖,心里的希望,又多了几分。
来回搬砖,铺砖。
整个过程安安的动作轻的都能清晰得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以及门外传来的,看守人员的震耳欲聋的鼾声。
一块,两块……
当墙与门之间,被满满地摆上两道红砖时,安安一颗悬在嗓门的心,才稍稍放松了一点点。可就算绑匪一时半会儿进不来,自己被所在房间里,始终不是出路。
安安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轻轻推开窗,这里到底是哪儿?
推开窗,安安才发现现在已经晚上,这房间在二楼,不太高,窗子也没有护窗。
一个疯狂又大胆的想法,瞬时间就冒上了安安脑子。
如果从窗子跳下去?安安仔细看了看楼层,发现安全跳窗并非完全没有可能。只是……
放眼望去,四周一片漆黑,寂静。安安该往哪儿逃?
安安猜想,这里可能是郊区,也可能就是在乡下,而这一栋,则很可能是一栋在建的民居。要逃,如何求救是一个大问题。
然而最大的问题还不在这儿。
之前安安蒙眼的时候,就听他们说外头有人放哨,放哨的有几个,站在哪儿,安安统统不知晓。如果贸贸然跳下去,被放哨的人逮个正着,又看见了对方的长相,那时候,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跳,还是不跳?
安安犹豫万分。
就在安安左右为难之时,窗外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安安知道,这也许是上天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就着鞭炮声,安安轻而快速地推开窗户,拿着那些曾经被用来绑着她的布条在膝盖,手腕拿草草地裹了几道,爬上窗台,先跳到挡雨用的挑檐上,犹豫了三秒,才纵身往下一跳。
跟预计地一样,脚前掌着地。
落地的那会儿,安安觉得自己的全身的骨头好像都没收住,还在往下坠。
跟安安看到的一样,地下是一层厚厚的草地。落地之后,安安动了动脚脖子,还好,没扭到。只是膝盖上传来一阵剧烈地刺痛,应该是往前翻的时候,撞到了草地上的石头或者瓦片。
安安是咬着手腕才让自己没疼得叫出来的。
而这时,鞭炮声也停止了。
世界又开始变得安静。
安安躲到墙壁下方后,不敢乱动。一楼前厅里透着灯光,而幸好关着安安下方的房间是黑着的。安安猜想放哨的人,应当是在前厅守着。
这时,前厅闪过一个人影,朝安安方向,走了几步。
听声音是包工头的。
安安趴在墙根,一动不动,紧张到全身直冒冷汗。手边的草被一撮撮拔起,揉出水来。
包工头跟另外一个人叽叽咕咕说了几句,安安没听的清。不久,包工头回到前厅,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几秒钟后,不知从哪传来一声声凄厉响亮的猪叫。
趁着这声音,安安立马移到了一边,然后顺着墙根儿,一点一点,挪开。
然后,一点一点地,朝没有灯光的树林里移去……
也许是安安运气好,也许是绑匪疏于防范。
直到安安进了一簇矮小却足够隐匿她的树丛里,安安依然没听见那栋房子里传来任何大的动静。
天已蒙蒙地,有些一些微弱的亮光。站在没有光照的树林里,安安看得反而清晰了一些。关着她的,是一栋双层的民居,周围有一两栋房子。
安安估计刚刚放鞭炮的,就是其中一户人家在杀猪或者祭祖。
民居旁边有住户,可安安根本不敢折回去求救。
此时她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跑,赶紧跑……
安安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日光一点一点变强。前方的路一点一点变得清晰。
然后,体力不支的安安一头栽倒在路边。
多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噩梦。
梦醒了,就有沈知旭在身旁。
“姑娘,姑娘,醒醒,醒醒。”
安安被一阵推搡吵醒,悠悠地张开眼睛,是一片雪白的世界。
然后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的脸庞凑到了安安眼前,“姑娘,你可醒了。”
用的还是海南方言,语速极慢,私语倒是听懂了。
醒来的安安首先感受到膝盖一阵巨疼。
然后她慢慢看了看四周,她躺在床上,床上是干净的被褥,房间里只有妇人一个。妇人脸上的和善让安安觉得自己应该是得救了,妇人看起来,不像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