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广明寺遇袭受了箭伤,现在在静思殿静养,可谁都没有传召,偏就传了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陈永娘日夜伺候。朝上的人按捺不住不提,后宫里的那些姹紫嫣红,怎么能忍。
雪青倒是一脸得意,心里暗暗想到,作为穿越者来说,站对队伍是基本能力。这个可恶的女尊国度,他一定要推翻,男权才是最终正义。一边想,一边瞥了眼尹秀靖,他已经给尹秀靖洗脑到这种地步,可没想到那个女皇帝,根本就看不上尹秀靖。白费了他那么多功夫!
“我说,既然那个皇帝受伤,我们也得去看看吧。”雪青喝了口水,拍拍身上的衣服站了起来,“走吧,不要让别人抢先了。你这个皇后已经当得够诡异了,一点实权都没有。趁这个机会,快点去讨好。”
尹秀靖“嗯”了声,跟在雪青后站起身。那双手上涂得豆蔻已经剥落了一些,颜色零零碎碎。他一时懒得去理,可此时要去见萧纬,不由觉得手丑得要命。他抬起眼见雪青一副兴致勃勃,突然有种厌烦。从小到大,因为他对母亲说得那句预言,让他束缚在拼命学规矩学才艺的生活里。又因为雪青被母亲青睐,他这个正宗的公子,在无人时,对雪青根本就摆不了主子规矩。
“真是慢。难道你在深宫呆久了,真把自己当成娘们了嘛!别忘了,你是男人,是男人!”雪青转过头,鄙夷地斜睨向他,“咱们男人,就该到处玩乐,而不是待在这种鬼地方。”
“好了好了。我知道。”尹秀靖转过眼,长久以来的习惯,让他根本就没有勇气反驳雪青。“你说话轻一点,万一让人听见。”
一出凤来殿,雪青立即按照规矩跟在尹秀靖身后。到了静思殿的时候,恰好遇见宿敌许媛皑。两人皮笑肉不笑的打了个招呼,便让人通报。倒是李子树亲自来迎,轻声说了句:“皇上刚服了药,要眯会儿的。”
“自然。多谢李常侍了。”许媛皑先开口说话,瞥了尹秀靖一眼,轻声问,“不知皇上伤势如何?”
“静贵妃放心,没有伤及要害,静养便能好。”李子树记得萧纬关照的话,“里头熏了药,还请两位的常侍,留在殿外等候。”
雪青一怔,他特意过来,才不是为了见鬼的探病,他只是想和永娘再次巩固关系。如果不进去,岂不是看不到永娘了?心里这么一想,就轻咳了一声。尹秀靖心领神会,嘴还没张,李子树接了一句:“皇上只允许两位见驾,其他宫的主子都让他们别来打扰呢。”
尹秀靖将那句带雪青进去的话咽了下去,回头吩咐,不敢去看雪青不屑愤愤的眼神:“既然如此,雪青就候在外面罢。”
到了静思殿偏殿,果然见到永娘神情恍惚,脸色却是红扑扑地,正端着汤药从里头往外走。许媛皑先开口笑了笑:“这,不是陈家二公子嘛。果然是伶俐的很,咱们这些还没得面见,瞧瞧,人家都已经开始端茶送水了。”
李子树捂嘴咳了声,永娘忙屈膝请安:“给皇后请安,给静贵妃请安。”
尹秀靖对永娘也是愤然,但他毕竟比许媛皑要来的克制,一摆手吩咐永娘出去,终于对许媛皑冷笑了声:“静贵妃,你又何必当着皇上的面,对陈公子口出恶言。难不成是怨愤皇上并没有传召你的缘故吗?”
许媛皑被尹秀靖点穿心思,忍不住脸红了红,哼了声:“说得好像你不在乎似的。”
“谁在外头吵吵闹闹?”
许媛皑人一怔,忙推开门,人还没走进去,先带着哭腔:“皇上,您怎么受伤都不让媛皑照顾。你不喜欢媛皑了吗?”
萧纬皱皱鼻子,就见许媛皑穿得红红绿绿地冲了进来,后面跟着一脸漠然的尹秀靖。歪头先去看尹秀靖的神色,倒是没有看出高兴或得意或懊悔失手的神情。手臂突然被人挽住,那许媛皑跪在床头,哭得泪如雨下:“皇上,皇上,您一直不来看媛皑是忘了之前说的话吗。”
“哎,朕想来看你,但你看。”萧纬冲腰间努努嘴,那里被纱布牢牢裹起,凸起一大块,“朕也要能动弹吧。”
“是是,媛皑不懂事。”许媛皑扬起泪脸,涂抹的胭脂被眼泪冲成一条一条。硬是挤出个笑容,“那皇上,让媛皑来照顾您吧。肯定比那个笨手笨脚的永娘来的周全。”
“静贵妃,皇上如此安排必定有她的意思,你又何必……。”尹秀靖越过他,站在萧纬床前,低下头,手依旧藏在宽大的袖子里,“不知皇上是怎么遇刺的?”话音落下,却见到萧纬似笑非笑的脸,心一惊,“只是宫里传的沸沸扬扬,偏又各持一词,所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