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想去拜访一下这位坤大哥,但是他却很少出现在宿舍,他们宿舍的陈津,一个TJ塘沽人,用TJ大鼓的形式给我讲述了一段传说,这位坤大哥名叫李坤,SD人,刚来会那会儿,顶多是早出晚归,后来就是晚出早归,再后来就是出了不归,从他个人分析来看,每次坤大哥走的时候都是一脸亢奋,回来的时候就是一身疲惫,根据他多年听大鼓戏的经验,哥们儿很可能被某位富婆baoyang了,我问他:“中国什么时候允许传统艺术演义社会现实了?”
陈津说道:“TJ大鼓虽是传统艺术,但里面的唱段要和辙押韵,剧情要合情合理,你看啊,开始坤大哥早出晚归这找的都是零活儿,后来晚出早归这就属于临时工了,必须有严格的工作时间了,现在一周回来一次,那是正式工了,一周双休!”
我若有所思的问道:“那他带着帽子干嘛?”
陈津一愣,“帽子?他带帽子了么?丫可能怕碰到熟人呗!”我忽略了,曹东瑞这个外号还只在我和梁梦龙牛先之间适用。不管陈津分析的是否是真的,坤大哥确实告别了宿舍,而身为他的老乡,陈大卫不但没有被baoyang,还马上就要从他女朋友那里下岗了。
最近一段时间陈大卫接到女朋友的电话次数越来越少,给女朋友打电话的次数越来越多,基本每次都是以“你丫怎么不接我电话?”开始,以“喂,喂…草!”结束。我不明白陈大卫给他老家的女朋友打电话为什么要用“你丫”,也许是为了突出他地理位置的优越感吧。我问陈大卫:“你丫用的是小灵通吧?”陈大卫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问,说:“不是啊,怎么了?”
我说:“那你每次打电话都说喂,喂,草!我还以为手机信号不好呢!你不知道小灵通的别名就是’喂喂草’么?”
陈大卫觉得面子上有点挂不住,说道:“草,那是她挂我电话!不行,我得给她再打个电话,问清楚,能处就处,不能处给个痛快话,别他妈耽误我换人!”
我说:“你好像一直没闲着吧?不过就目前看来你有点耽误人家了…”
陈大卫想说点什么又憋了回去,然后抄起电话又打了过去,尝试了多次终于接通了:“你丫怎么不接电话?”
陈大卫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丫接了电话倒是说话啊…操,你要不说话就挂了吧…”
我看着陈大卫满嘴喷着唾沫星子,真担心会溅到电话那头,“喂…喂…操!丫又挂我电话!”
陈大卫咆哮着,我没好气地说:“不是你让人家挂的么?”
陈大卫已经完全不理会我了,又不停地打着电话,在接通一霎那陈大卫怒吼到:“你TM敢挂我电话!你TM敢挂我电话!…好吧,是我不对,是我让你挂的电话…”
我觉得陈大卫这种打肿脸后发现也充不了胖子的做法着实好笑,陈大卫继续说着:“我就想问你一件事,你丫…不是…你是不是有人了?”整个屋子瞬间安静了,我似乎能听到陈大卫喉咙蠕动的声音“咕咚…咕咚…”,沉默了片刻电话那头缓缓说出了“我们分手吧…”声音平静但听着却如此刺耳,陈大卫深深咽了一口口水,按了挂断键。我觉得信奉一夫多妻的陈大卫是不会在乎这生命中的仨瓜俩枣,但是陈大卫原本挺有朝气的帅小伙开始留起胡子,他说:“男人在失恋一次就该成熟一点了。”
我连忙奉劝到:“你这种一夫多妻的节奏估计很快你就未老先衰了!”
陈大卫没有理会,点了一根烟,我问:“你丫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陈大卫吐了个烟圈说:“年轻的时候。”我说:“你丫什么时候开始说话这么深沉了?”
陈大卫又拿出了一瓶二锅头说:“年轻的时候。”
我惊讶问:“你丫又是什么时候买的二锅头?”
陈大卫打开盖喝了一口说:“年轻的时候。”
我有点不耐烦的说:“咱能说点别的么?”
陈大卫懊恼的说:“早知道这样,年轻的时候就应该把她办了!”
他的回答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劝他说:“人不fengliu枉少年,你丫还是少年呢,放到兵荒马乱的年代,你还属于童子军呐!”
陈大卫看着我说:“你说她现在还能不能是****了?”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说:“咱们还是说你年轻的时候吧。”
我突然觉得长辈们的话是对的,早恋害人,是因为过早的失恋害死人。我只是随便一说,陈大卫却真的回忆起他“年轻”的时候了,陈大卫说:“高二的时候,我和我女朋友…哦,那时候还不是我女朋友…”
我小声的说:“现在也不是了…”
陈大卫叹了口气继续说:“那时候我和我女朋友…前女友还没在一起,一个外校的混混看上了她,没事总在门口等她,有一次我看那个混混缠着她不放,于是我上去把那个混混揍了。”
我说:“你真他妈生性,知道是混混还敢打?”陈大卫说:“操,打完那B丫在校门口堵了我半个月。”
我说:“后来呢。”
陈大卫继续回忆着:“后来我出去了,我跟丫说’你可以揍我,但是你再缠着我女朋友,我还他妈揍你!’“
我说:“你这话说的太他妈爷们儿了,估计那小子都不敢动你了。”
陈大卫苦着脸说:“我他妈差点被打成个胖子,不过,他真的没有再缠着我的…女…朋…友!”
说完又猛猛的灌了一口酒,然后捂着眼睛说道:“这酒可真他妈辣!”
我说:“那应该捂嘴啊…”陈大卫继续捂着眼睛说:“都他妈呛鼻子!”
我说:“那也应该捂着鼻子啊…”
陈大卫把手拿下来吼道:“辣出眼泪不行么?”
我说:“你要不说,我真他妈以为你哭了呢…”
陈大卫红着眼圈说:“我他妈怎么会哭?”
然后马上扬起头说:“我他妈怎么能哭?”
最后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我他妈怎么哭了?”看着陈大卫泪眼婆娑,我知道他这一次他被他前女友伤的比之前被那个混混伤的重多了,此后的几天里陈大卫除了抽烟喝酒就是回忆他和他前女友的事,回忆他们在教室里,操场上公然打情骂俏,回忆他们在苞米地,小树林偷偷的亲密接触,回忆他曾激动的摸着他女朋友的的胸许下海誓山盟,回忆他女朋友紧紧的攥着他的手说要等到洞房花烛,他绘声绘色回忆着他和他女朋友的每一个细节,以满足酒精给他带来的兴奋,然后yiyin着他女朋友和她现任男朋友上床来让自己再次陷入失恋的痛苦之中,这让我不禁的怀疑他的痛苦不是来自己的自失恋而是他前任女朋友的shishen。看着陈大卫每天在yiyin和现实中痛苦的挣扎,我们觉得如果他继续放纵下去很可能会丧失一些男人最重要的功能,于是我跟陈大卫说:“你每天躺在床上除了抽烟就是喝酒,就算你想颓废,是不是也应该想想怎样颓废才更有价值?”
陈大卫喝了一口酒问道:“怎么更有价值?”
我说:“你可以试试躺倒天桥上,说不准一天也能有不少收入。”
陈大卫不屑的说:“我花钱上大学是为了毕业证,不是为了混个残疾证回去。”
我说:“你这么下去估计离残疾不远了,估计很快就是下身二等残鸡。”
陈大卫看了看我说:“我堂堂一个有痔青年,不能再这么浪费生命啦!”
我看谈话似乎有了起色,赶紧说:“这就对啦,那你还不赶快去制造生命去?!”
陈大卫一下子坐了起来说道:“操,我都考到BJ来了,还愁找不到女朋友?”
说着从床上下来了,我问他:“你这是要干嘛去啊?”
陈大卫拎着酒瓶子说:“我不能为了一颗歪脖树,放弃整片大森林,我他妈要回归大森林啦…”说着拎着酒瓶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