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主卧带给陆白的感觉,就是没人住,蓝吝就算回来也不进主卧,那他睡在哪里?
睡在客厅沙发上,就像现在的情况一样,蓝吝在沙发上一落坐就能疲倦睡着,那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睡沙发,客厅才是他的主卧,沙发就是床。
暗冷压抑的房间让陆白胸口发闷,她眼角的印记又开始灼灼生疼。
主卧里根本没有新鲜的空气供她呼吸,她喘息着,抱着软被就走了出去。
脚下生风,没几步走到了已经遵循睡意睡过去的蓝吝身前,陆白一看到那张带着青肿黑眼圈的脸时,呼吸更加艰难,但还是得要求自己不发出声音。
这是蓝吝宝贵的睡眠时间,她不想弄醒他,她将软被抖开,小心盖在他身上。
她在这世见到蓝吝的时候就说过,光看蓝吝的身体就会让人觉得脸红心跳,他的脖子以下最好全部包起来,别出来引人犯罪。
蓝吝后仰着头,脖子以性感的曲线拉伸,陆白忍不住想去抚摸,感受他跳动的静脉,和锁骨的凹窝。
拿被子的手收紧,手下动作一重,将软被直接拉到了他的脸上,盖住嘴巴,只露出嘴巴以上的部位,鼻子要呼吸,盖住整个头搞不好就是谋杀。
知法犯法,陆白胸口虽然发闷,但脑子还清晰,不会做出什么危害蓝吝性命的事。
“你今天要不要留下来陪陪他?他总是一个人住在一间大房子里,每次我来都看到他睡沙发,有其他人在这间房子里,他或许会觉得心情好点。”
蓝吝的生活习惯,京婷比陆白更早就察觉到,不觉为她的偶像难过。
留下来住,陆白不是没住过,看到蓝吝这样,她也确实想留下来陪他,就算是看他睡觉也好。
但她一定会去睡那间主卧,打开所有的窗户,躺在蓝吝的主床上,滚过每个角落,让主卧沾上人气,有她的气息,散布所有空间。
日后他回来也许也就不排除冰冷死气沉沉的主卧,会选择躺舒适的床,而不是继续睡沙发。
可没等陆白点头说好,她的手机响了,接起是陆鸿天的电话,让她现在就回去。
陆白接了电话后,京婷心里已是清楚,今夜蓝吝又将是一个人过夜。
她没有理由去挽留陆白,只好继续心疼蓝吝,陆白和他的交集越来越少了。
陆白准备要走,但是瞥着蓝吝身上的软被滑了下来,她决定先去给他把软被盖好再走。
她身体靠前,单膝跪在了沙发上,拉软被的时候头下倾,缩短了跟蓝吝面对面的距离。
平稳的呼吸吹在她脸颊上,令人身心燥热,她要是再动一下,就能将柔唇贴在他的鼻尖上,但只要她不动就没事。
肌肤相亲,光是碰碰他的胳膊都让陆白心颤,何况是贴唇,陆白作死也不敢有这想法。
她怕她跟蓝吝有过界触碰,身体绷直,弹动一下就能立刻弹离开蓝吝的身体。
她腿上运着力就要起身,本以为不可能会有动静的人,忽然翻动了,像是一直保持着的姿势太累,打算换个姿势睡觉,但左右翻动不清楚他会往哪边翻。
陆白在他动起来时就立马伸出两只手撑在沙发边缘,脖子却像是落枕了,就是直不起来,依旧跟蓝吝的脸保持着暧昧的距离。
往后抬不起来,陆白就想试试往前稍微动一下,也许能缓解僵硬,之后就能动了,反正她跟蓝吝之间还有那么一小段距离。
可她刚动,因睡不安稳,蓝吝睁开了双眼,眼里满是混乱的意识,迷雾重重,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太好了,离开他还来的及。
但是他眼中又迅速凝聚起锋利光芒,她擅自闯进了他的自卫地带,预感到有危险就会攻击。
就像——
陆白四肢大张,像只被翻过来的乌龟,露着肚皮,额头生痛。
她揉着脑门,眼角带泪站起来,恶狠狠瞪向蓝吝,不就是跟他靠得太紧,她又没做什么,至于拿脑袋撞她吗?!
可看着那张睡脸,人家根本没醒过来,陆白想喷火!
无数次安慰着自己自认倒霉,不要跟睡相不好的人多计较,陆白揉着头口气尖锐跟京婷抱怨蓝吝太可恶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摸着头好像凸起来了,她要不要去买消肿油擦擦。
京婷将陆白离开已经气到不想关门的大门关上,再收拾起餐桌上的残羹。
“你也别装睡了,没人会怀疑你的演技,可我跟了你好久,装不装睡还是能看的出来。”
京婷早已看穿真相,含笑打趣地对还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蓝吝说道。
沙发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眼中不是刚才那样的浑浊意识,而是清明含光。
“你要笑尽管笑,我和宝宝都不会笑话你。”京婷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难掩笑意。
“我一直在笑,我没忍。”蓝吝站起来伸了个腰后,又坐回沙发,单手搁在沙发沿上,脸上看不出一丝睡意朦胧,迷人的弧度,男神的风范让他情致张扬。
嘴角显而易见的浓浓笑意,另一只手的手背抹过嘴唇。
他的小白啊,一定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东西,被他偷了的东西可是他珍藏了那么久才下手取走。
他那下额头撞击,让陆白痛的眼冒金星,根本感受不到也在那时他的唇擦过了她的柔唇。
他的傻姑娘,对谁都聪明,在他面前只有傻。
鲜红的唇弥留在手背不肯离开,似乎已经将在陆白这里得到东西印在了手背上,保存起来,以后每当手背擦过鲜红唇时就是在亲吻陆白。
可很快他又变得无法满足,越加贪心不足,下次得吻得更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