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道生叩拜说道:“臣得到消息,彭城王集结兵马万余,准备谋反。臣以为彭城王与圣上为手足,断然不可轻易言之,恐伤及圣上龙体。所以,臣自作主张,私自传达书信于司马翟广等人,要他们率兵前来护驾。圣上,臣有所欺瞒,请圣上治罪!”说完,赵道生把头重重地扣在地上。
刘义隆犹如当头一棒,顿时头晕目眩,嘴里喃喃有声:“康儿,康儿。”自语几声后,扑通倒在地上。
赵道生赶忙上前扶住刘义隆,嘴里不停地向外面大声喊道:“来人,圣上晕倒了!”
深夜,同样的圆月在不同地界的上空也是别有风味。草原中,魏人与柔然人仍在划拳喝酒。慕容曜白不胜酒力,感觉脑袋沉重,便独自一人走出大帐,坐在一堆篝火旁。
“慕容将军。”一声带有哽咽的声音传来。慕容曜白听到熟悉的声音,既惊又喜,赶忙朝后望去。果然,一身柔然贵族打扮的耶律安蓉站在他的身后。由于慕容曜白习惯看她穿男装,忽然又看到耶律安蓉穿回女装,竟是呆住了。月光下,耶律安蓉身材凹凸有致,显得越加妩媚。
慕容曜白猛地回过神来,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也知道耶律安蓉已经快要成为拓跋焘的妃子后,后退几步,表情严峻,行礼道:“末将慕容曜白参见公主。”
耶律安蓉见到慕容曜白在自己面前自称“末将”,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慕容将军,我们还想以前那样说话不行吗?我不是什么公主,我是耶律安蓉啊!”
慕容曜白心中一软,但念及现在的身份,仍旧声音平静地说道:“天色已晚,外面渐凉,还请公主速回榻上安歇,以免冻坏身子。末将告退。”说完,慕容曜白快速地转过身去,准备离开。
“慕容将军!”身后又传来耶律安蓉的声音,这声音似乎有磁力一般,慕容曜白竟然不能再往前挪一步。
耶律安蓉尽量使自己保持平静:“慕容将军,难道你忘了分别时你对我的承诺了吗?你说过等仗一打完就来迎娶我。现在你来迎我了,可并不是你娶我!慕容将军,自从那日分别后,安蓉已将心许给将军,安蓉此生要么不嫁,若嫁只嫁将军一人!”
慕容曜白的脸上也划过两道泪痕。离别时的场景,言语纷纷浮现在他的耳边与眼前。他并没有转过身去,仍旧背对耶律安蓉说道:“那日末将一时心热,言语偏激,无意冲撞了公主,竟使公主对在下牵肠挂肚这么久,末将实在该死!如今我们两人一时君臣之分,以前的事,还请公主尽快忘记吧!”
耶律安蓉依旧不死心,说道:“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你是怕你我相恋对拓跋焘不公,更怕他迁怒于我!慕容将军,不如你我就此留在柔然,那样你就不用再惧怕拓跋焘。我相信大汗与父亲一定会保护我们的!”
慕容曜白长叹一声,说道:“我慕容曜白既受君命为大魏将军,岂能身心二主?我并非惧怕他,而是我留在柔然,陛下势必大怒,必会引兵攻打柔然,即使柔然能够顶得住大魏军队,两国百姓也会生灵涂炭。若真因我如此,我情愿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