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为情,从来没有人这样靠近并对自己上下其手,好像在窥视自己的私密,她脸上一片不自在的酡红……
老牙医用竹签轻轻地托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一会,表情并无太沉重。
可他又不吭一声,想起之前才离开的那个带着孩子的中年妇女对她说过的话,“不用怕的,我小孩这么小都拔,更何况你一个大男人”,“会出点血,疼一下就过了,不会疼很久的”……她不禁又开始紧张起来。
她胡思乱想着,是不是要拔牙?
他示意她往后低下,顺对光源。
“张开一点”,老医生换了一个光亮的镊子,用温柔的语气说着,但她紧张地张不开口。
“别紧张,再张开一点。”
“我尽量……”她一闭眼,尽力又把嘴巴张大了许多。
“再张开一点,不然看不到深处。”老医生的镊子拨拨弄弄,就是探不到龋齿?。
什么,还不够大吗?她都觉得已经张到最大了,“你靠那么近,难道看不到吗?”
“你再这样,我没有办法帮你了。”老医生镊子丢到温开里,语气有些不悦。
豁出去了,她觉得自己的眼已扯得跟个吊死鬼那翻白的模样,嘴巴张得比青蛙还要大,小脸早已惨不忍睹。
幸好,这是个老男人,要是面对一个青年俊美的男子,或许打死她都做不出这副鬼脸表情。
这下她的嘴巴彻底大张,老医生又重新将镊子探了进去,在牙面上推推、敲敲。
痛呀,“啊”她吃痛地大叫了一声……
“砰砰砰……”
只见屋顶的茅草胡乱纷飞,一束束,一扎扎,一根根,杂乱地混到一起朝着两人砸了下来。
“轰,轰……”茅舍的一面墙倒了,又一面倒了。
脑袋好像还被一个什么东西砸了一下,隐隐生疼。?
“嗯?啊?呀?”风清理与老医生完全料想不到对忽如其来的变故,两人咿咿呀呀地从茅草堆里挣扎着站了起来,头上衣服上落满了稻草,好不狼狈。
什么情况?两面墙都一边倒。
一个身影,玉树临风,直直地立在眼前。
她眨眨眼,摇摇头,那幻影,近在咫尺与她两眼相视。
石修和成云那两人呢?
“石修,成云,快来救我呀。”
“我不止牙痛,现在脑子也出问题了。”
“我看我是被砸傻了,我怎么忽然看到清珑的影子呢,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你们在哪里,怎么还不来?”她叫唤着,喊的不是伊清琉,而是那个一直藏在她心底的风清珑。
咦,那个影子手里怎么有鞭子?她把手拍干净后,又揉揉眼。
他拿鞭子的姿势,想不到也有另一番斯文霸气的帅呀!
“谁把我的房子砸毁了?”这回轮到老医生四面咆哮起,吼得她耳朵生疼。
忙用手捂住耳朵,目光仍贪婪地盯着那个影子。
印象里,四哥从不动手的,那么温文尔雅的一个男子,这房子怎么会是他摧毁的呢!
这只是一时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