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皇帝龙体欠安,而几乎从不临朝的皇后一身正装坐在了銮殿之上。虽说皇后有临朝听政的权利已久,但久不在朝,朝臣们出于各种心思,并未先上奏本,而是先询问皇帝病况。当从姚太医处得知皇帝病情极为复杂,短时间内恐都不能主持朝政,某些朝臣生出异议,言宓罗虽能二圣临朝,皇后有听政议政做决断之权利,但久过不宜。
兵部尚书李启此次甚为大义凛然,为帝担忧、为国之稳定之言,凿凿切切。礼部尚书杨前与大学士文昌,首当其冲也皆赞同李启之言。杨前本与李启交好,而文昌是个老学究,他虽佩服皇后之才德,但掌权天下,皇后独揽不可。
华国公华敖及和硕亲王宓罗烨则站在了皇后立场,言宓罗江山乃二圣共同心血,又无外戚干政篡权之威胁,且皇后之德之能百姓信服,皇帝不过暂时修养,即便时长,待其康复再归还朝政并无不可。除了两边附议的朝臣,还有三分之一的朝臣都装聋作哑,并不表立场。
最终丞相年冠平衡两边异议,建议再下诏书催促太子云宸回京监国,众臣默然无争议。而皇后自始至终都未开口,只待年丞相这一个建议,才丢了一个让众人期待又疑惑的消息,只言明日未时太子便可进京,满朝再无异议,也让众人从中再次领略了皇后的淡定与手段。
……
一辆马车从宫门而出,沿着主街道往琼书斋而去。路边小贩早已摆好了小摊,叫卖声也不绝于耳,行人也不少。
“咦?这好像是烨王府的马车?”有一人突然出声道,随后几个小贩凑到一起小声议论起来。
“你是里面是烨王爷还是云希郡主?”一小贩问道。
“烨王爷还未下早朝,应该是云希郡主了。”另一小贩似乎很了解道。
“我觉得说不定里面没人,我听说昨晚有人看见李府的公子深夜与一女子幽会,好像是云希郡主……”
“哟!你这消息听谁说的?污蔑皇家郡主可是要砍头的!再说,这云希郡主在宫中,如何半夜出了宫幽会?李家公子也不会如此大胆吧?”
“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云希郡主不像一般女儿家手无缚鸡之力,又得云筱公主与皇后娘娘喜爱,若是真的郎有情妾有意,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是呀!我有个朋友,他家亲戚在李府当差。他说以前云希郡主与李府公子就交情不浅,而且李公子自从听闻圣旨将云希郡主赐婚于闵申太子,每夜都醉酒。”
“我看大家还是别议论了,昨日打更的那几个人也只是疑似看见的身影,大家适可而止,免得遭官府问罪。”众人都凑过来,七嘴八舌,很多人似乎都对此表示极为感兴趣。
马车内的人手指圈了圈,还是没忍住,掀开了半边帘子。有眼尖的人看见那侧脸,立即禁声了,也不停示意其余还在谈论的人赶紧收敛。
有人有些后怕道,“你说……云希郡主会不会开罪我们?”
“你现在才想到怕了?不过我们也只是说事,并未诋毁她什么,所以也不用担心。云希郡主她倘若想开罪,恐怕刚才已经出手了!她虽然给外界印象寡言冷漠,但她所做善事也不少,只是未曾张扬罢了。”有人又道。
聚在一起的人们很快散了,只有偶尔两三个聚在一起小声谈论着,小贩又开始努力生计。
……
“主子,你可是听到了外面的谣言?”梅泷进了院子便看向云希道。
云希悠闲地躺在摇椅上看书,闻声放下书淡淡道,“什么谣言?将我与李程赫扯一起了?”
梅泷呼了一口气,说道,“原来主子都知道!那您……”
云希无所谓笑道,“清者自清嘛!再说刚才他们不是看见你侧脸了?”
梅泷听后觉得有道理,但还是有些愤愤然,“这是谁那么可恶,没事造主子的谣!”
云希摸了摸鼻子,装作没听见,也不回话,想着这样也许就翻篇了。
“小梅子,你就不要愤然了。这事儿估计没人敢那么大胆,非你家主子莫属呢!”乾一也跨步入了庭院道。
梅泷愕然,有些不明白主子怎么自毁名声呢!
“胖……你怎么又多嘴多舌!太了解我了是不是?”云希本想叫他胖子,可是发现他越来越瘦了。
乾一依旧笑着道,“走吧,我们去三楼喝茶,一会儿恐怕这条街都会很热闹了。”
云希闻言快速起身,跟着乾一心情很好的转移了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