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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7

饭局以后,周明和葡萄好的跟亲兄弟一样,逐渐和林一步他们混在了一起,形成了新的圈子。他还会在下课后过来,只是不再像以前那样无故的打扰徐悦,似乎一切回到了安静的岁月。躁动的情绪在舒适中悄然成长,不知不觉中长出了萌芽,浦涛终于安奈不住寂寞。

林一步偷偷看着徐悦,他害怕在某张纸上写下悸动的话语,然后她阳光般的笑容,在岁月中沉浮,在回忆你时,你只是教室里,最灿烂的那个人。一切不应来的太急,急躁后是一次又一次的拒绝。

葡萄像打不死的小强,即使给你一脚,离开后,他照样顽强的活了下来。这就是葡萄,一个不懂人情世故,却非常顽强的人。徐悦讨厌他的纠缠,林一步害怕他的顽强。若干年后,回首想起你曾经为了一个毫不起眼的理想,而奋斗的青春,那些闭月羞花的是岁月。它是那么坚韧的刻画在年轮里,你是否也会记下年少的光芒。

“其实老浦挺帅的!”林一步和胖姑娘说道。

“你愿意跟水果在一起啊!”

闲暇时,林一步总会拿胖姑娘打发时间,也方便从胖姑娘那打听一些消息,这些话他会如实的告诉葡萄,即使他有没有听到。过分的避嫌总会让自己也产生误会,林一步的脑海中出现过徐悦,可他不确定这是什么,见过不曾忘过。

徐悦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回复葡萄的来信,即使她就坐在他的前边,心要不在一起,转身就是路程。收到徐悦的信后,葡萄总会了乐呵呵的展开,然后是悲伤的面容,林一步会安慰的劝道,声音大到让前面听的真真切切,有多么的伤心。这样的事情在他们中间乐此不彼,反复上演。

时间在嬉笑中流走,情感在流走的时间中加深。躁动的青春、不安的年龄,说好的一切,都能在推敲中推翻,就像说好的你不爱她,世间之事本就说不清。放学后,他们几个人总会聚在一起,为葡萄出谋划策,这似乎成了这几天的首要任务,假如没有它的发生,空白中乏味。

“‘此致,敬礼!’哈哈。我说老浦,你这情书写成情报了啊!”李涛拿着葡萄给徐悦写的情书笑道。

“用你看啊!”说完,就从李涛的手中抢夺书信。

李涛从葡萄的手中挣脱,跑了开来,喊道:“别啊,我们帮你参考参考!”

见葡萄没有继续争抢,摊开了书信,大声念道:“‘我的悦悦!见到此信,如我亲口对你说,我真的很喜欢你!’呀,还情真意切啊。‘每天晚上想你想的我都睡不着!没有你的夜里我寂寞难耐,我幻想着你的身影,才能安然入睡!’”

念到这里时,李涛忍不住捧腹大笑,把信纸扔给了小胖子,笑着说道:“我念不下去了,你来读吧!你是不每天晚上都拿人家意淫啊,哈哈!”大家也跟着笑了起来。

“咋就你毛病多,给我拿过来,谁也别看了!”葡萄说完又向小胖子跑了过去。

小胖子见状,立马将信塞到背心里。

葡萄见胖子把信塞到了背心里,恐吓的说道:“胖子,别怪哥不客气啊!”开始摩拳擦掌。

“老浦,我绝对不笑。我们也是好心,你每次写的信,人家都不怎么回,兄弟们也是好心,帮你看看哪里出了错。要不我们看你这干嘛,还不如看言情小说呢。兄弟们,你们说对不对!”小胖子解释道。

林一步他们赶忙附和道:“对、对!”

“你看大家都说对!”

葡萄思考了片刻,觉得也说的在理。

“那我继续念了?”小胖子看向葡萄,想要征得他的同意。

有多喜欢徐悦,林一步不知道,周明也不知道,谁也不知道,可是在浦涛自己的心里,他自己知道,有多么喜欢那个女孩。以至于从二中到五中,一切只是一场安排好的机缘巧合。五年,改变了许多人,改变不了的是那颗心,以及初次见面时,那个转身的背影,心中的容貌,切切实实,在脑海中荡漾。

浦涛默认了胖子。

“接着上半篇‘我爱你!就算全世界都不爱你,我也爱你!’这句有点说的不对,长人家那样,花钱我也要!”胖子点评道。

“我这不打个比方吗!”

林一步忍不住说道:“你能不能念完再评论啊,总共不到100字,一个小时没念完,我也是服了!”

“你看我就不说话!”周明说完这句话后,白眼飘了过来。

在多少年之后,又多少年结束,还是能够记起这段别样的时光,虽然百无聊赖,也是趣味十足,相互矛盾,沾沾自喜。

“好嘞、好嘞,哥,那我就继续念了:

‘跟我在一起吧!我会好好的对你,如果我说假话,天打五雷轰!即使海枯石烂遥远成传说,地老天荒不变成神话,我对你的情依然不变!’完了”

“我说你这写情书,怎么还诅咒人家完了呢!”周明不平的说道。

“去你大爷,我哪写‘完了’这两个字啊!是胖子给加上去的。我说胖子你乱说什么呢!”葡萄愤然的叫道。

“我是说我读完了啊!”胖子委屈的说道。

这一群人中,胖子扮演着搞笑的角色,无论做什么,说什么,大家都会找到笑点,胖子似乎天身就是为搞笑而生,有他在,总缺不了欢声笑语。

林一步有些看不下去:“我说你们这智商,怎么混到高中的?”

这话也是有道理的,这几个人中,似乎没有一个按照录取分数线进来的,各种后门,红包与关系,说不清道不明,有时候也怕查水表。如周明,五中的录取分数线是580,而他距离580差了不到1倍,照样坐在那里,走到一起也是迟早的事情。

“这不没听清嘛!”周明有些不好意思。

“不对!”李涛忽然说道。

“哪里不对?”有人问道。

李涛思索了片刻,突然站起来,双手一拍说:“那句‘海枯石烂’是不是在海报上抄的!”

葡萄疑惑的看向李涛:“你怎么知道?”

“估计女生都知道,我上次打扫卫生时,见好多女生桌子上贴的海报,上面都写着这几句!”

“不会吧。那我妹说独此一张啊!”葡萄不信的说道。

“不是我说,就你这文笔,给我我也不答应!”林一步插话道。

葡萄从小胖子手中抢过了写给徐悦的情书,悻悻的说道:“你能,你写啊!”

李涛把手搭在了浦涛的肩膀上,狡捷的笑着说:“兄弟,你还真说对了,他还真行!”

浦涛有些不相信的看向林一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从小学到初中,在过去的9年教育中,林一步的写作水平确实非常强,常常受到语文老师的夸奖,时间久了,洋洋自得,忘乎所以,于是给报社和书刊寄了几份稿子,不幸的是,回之甚少,大多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林一步被看的发毛,赶忙说道:“别听他瞎说,我写不了!”

“一步可是拿过作文比赛一等奖的!”李涛立马补了一刀。

奖项纯属运气,正当林一步对写作逐渐失去信心时,他的一篇无心之作,参加了一个比赛,本来不抱着任何希望,却偏偏出人意料。这篇作品一路横冲直撞,最后获奖了,还是个一等奖!这让林一步重拾信心,从此以后,更加刻苦,挽救了一个爱好文学的人。

浦涛像相女婿一样继续打量着林一步,想要看出些什么,右手摸了摸下巴,又似乎没看出什么,但还表现出越看越有趣的样子,在他身边转了一圈,兴趣烁然的说:“兄弟,没看出来啊!”然后坏坏的盯着林一步笑。

“我真写不了!”

“你就帮兄弟个忙吧,兄弟最近都快疯了!”浦涛装作可怜的样子。

林一步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了下来。他浑然不知,许多年后,这个帮忙是故事的转折点,他与她的世界,就此离的这么近,却看不见。

看着窗外的大树,只剩下秃秃的枝干,天上的大雁,人字形的向南飞着,一年的深秋。篮球场上,几个男生还在踊跃的抢着篮板,他们似乎忘掉了一切,过去的、未来的,只专注于那颗跳动着的球,他呢,他现在需要干的,却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林一步摸了摸窗台上的灰,谁都不能一尘不染,何况本来就是花花世界。他想不出写下去的理由,怎么写?已经是第三天了,他只字未动,情感不动,写出来的东西怎么能打动人。徐悦就在前面,校服的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葡萄用中性笔画了一个心,画人、画心,难画自己的人心。

“不行你再找个人吧。”林一步说道。

葡萄哀求的说:“你就帮一回忙吧,成与不成我都求你吃饭!”

“我可不是为了饭。”

是你还未长大,是他正在成熟,永远想要,又永远难要的嘲弄。不断冲刺大家想说的,想做的。总会违背自己的一些意愿,为了某段友情,为了某个离谱的誓言,在寂静的暗夜里,一遍又一遍的数着羔羊。是不是若干年后,会缅怀现在的你。

“写完了没!”葡萄悄悄的问道。

林一步看了一眼讲台上的刘文:“下课后给你吧。”

葡萄看到林一步飘了一眼刘文,偷偷地说道:“没事!他发现不了!”

林一步拗不过葡萄,在他的要求下,把情书递了过去。

葡萄接过林一步递过来的信,随口来了句:“包的这么严。”一时竟忘了是上课时间,大声的说了出来。

葡萄还没来得及收起信来,刘文就走到了身边,一把夺了过来,表情十分严肃。林一步心想:完了。

全班十分安静的看着刘文的一举一动,刘文没说什么,直接走回了讲台,将信封拆了开来,低头看了一眼,抬起头对底下的学生说:“给大家读点有意思的东西!”

林一步看到徐悦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但愿不要连累到她。

见信如见人,愿亲启:

我总喜欢和别人讲起你,因为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成为了我身体的一部分。如果没有遇见你,也许我也会不在你身后,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我总是幻想一些温暖的画面,似乎成了我的记忆,我小心地留在我心里。不经意地想起,总是沾沾自喜,嘴角扬起的笑意那么清晰,对你念念不忘。

曾经的我是有多幸运,能够遇见你,这一世春暖花开。即使你述责我的鲁莽,我依旧愿意面对着你,你的眼神中永远有着迷茫的表情。到达过的每一个地方,我都会想到你在我的身旁,然后再你想要的时候,我给你,你想要的味道。

于是乎,没有早一秒,没有晚一步,我就出现在这里,看你笑逐颜开。如果真能爱一个人,看着又如何。有时候,迷恋真是一不小心,在你的视线里柔弱无力。人生最遗憾的,莫过于,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所以我选择坚持,哪怕只是守护着。

祝福任何我想给的祝福。给你。给树木,给海洋,给天空。我们会成长,感情会变成爱情。让生命变成一首美丽的歌曲。在我们的路上,不停的伴奏。看眼眸,看倒影,看任何时候我想象你的样子。想象你走路时回头的微笑,温暖总是伴随着不争气的眼泪,于是乎,懂了,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寂寞与爱永远是兄弟,别人怎么说,我都不相信,我还是会时刻想你的样子。无论温暖如午后,如我对你不争气的迷恋,可我愿意。想象你睡着的样子,花一般的容颜。然后自私的想,再睡会儿。所以急躁,所以我做不好,所以面对你时,总是那般的急躁。只是你还在我的睡梦中,让你看到我的心,不是浮夸,是散发出的一种妖艳是艰辛,是浩瀚人生中荡气回肠的爱。

真诚,就像我想象中的你一样。你越来越美,我对你的爱表达给给树木,给海洋,给天空。太过迷恋,太过执着的追求,太过于对美好的向往,所以我不会放弃。有人把爱藏在心里,生活已经没有了记忆,但我不愿意,我愿意心与记忆都有你的影子,所以我在睡梦中会呼喊你的名字。

含糊的来来往往,当你看到我闪耀,我就看到了我的心。如果你了解其中的含义,就会明白此刻的我,我相信只要去爱,就还有希望。

如果你能看到这里,谢谢你看完这封信。

葡萄听到刘文念完后,对林一步竖起了大拇指。

“你写的?”刘文看向葡萄。

“嗯”葡萄回答道!

“站起来说话!”

葡萄站了起来,大声回答道:“我写的!”他看到徐悦低下了头。

“是你写的吗?”刘文问道。

葡萄不假思索的回道:“是我写的!”

林一步看着刘文怀疑的态度,总觉得老头看出了点什么,心一直不安的跳动着。事情总不会无缘无故的结束,刘文不像这样的人。

“不说实话!”刘文拿着教鞭走了下来。

“真是我写的。”葡萄狡辩道。

刘文拿起教鞭就是往葡萄身上抽,边打边说:“不承认是吧!就你那水平,能写出这些东西来,虽然这也写的扯淡。”

疼痛使葡萄的面部肌肉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林一步实在看不下去,站起来说道:“刘老师别打了。是我写的!”

刘文停下了手中的活,看向林一步:“猜就是你写的!说说吧,给谁写的?”

“我两逗着玩呢!”葡萄抢着回答道。

刘文又拿起教鞭,却没有落下,葡萄立马用胳膊挡在了身前,反应十分迅速。

“不说实话是吗?”所有人在刘文面前都显得那样的脆弱,班里没有一点声音。

这时,下课铃响了,刘文把他们叫到了办公室。临走时,林一步看到徐悦把头深深的埋在了胳膊下。刘文并没有为难林一步,却不肯放过葡萄,葡萄柄着打死不承认,硬是没有透露半个字,刘文没有办法,最后让他们一人写了1000字检讨书,并抄录70份,发到全班每个同学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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