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自己的情绪,陆柯继续拿起信纸往下阅读。
“我知道,也许我这样的离开很不礼貌,但我的确也不想再给你找麻烦了。我怕自己以后不敢出去面对别人,更怕以后别人都会说你有一个长得像怪物一般的妻子。
你知道吗?其实两个人如果互相喜欢的话,是不一定必须每时每刻都要守护在一起的。既然我爱你,我也就必须给你最好的结果,何必给你以后的生活添乱呢,对不对?
其实私下我也打听过我这张脸如果要恢复到以前的样貌到底需要话多少钱。太贵了……我不想你因为我去承受那些苦难,更不希望你因为我被人整天追债。我这样一走了之,可能会好一些吧,至少你不会因为我而冲困潦倒。
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真的是因为我太爱你了吧。在离开你的那段日子里,每晚都会梦到你的音容笑貌,终于,我忍不住内心的那种激动,那种期盼,在网上发了那个帖子。只希望你能看到,你可以过来找我。
人生过到这里,我已经没有什么值得遗憾的事情了。如果要让我再仔细想想的话,那就是我还没穿过婚纱,还没和你一起走过那条万千女孩都希望走过的红毯……
陆柯,再见了,请不要责怪我,因为我一直爱着你,就算到了那边,我的爱依旧不会消减半分。放心吧,当我踏过奈何桥的时候,我一定不会喝孟婆递过的那碗汤。我最亲爱的你,我们下辈子见吧!
在这里,我还有个小小的要求,那句是在我死后,我想让你把我的骨灰平均分成三份,一份撒进这汪清清的湖水中,让我能在死后也可以享受到这边的美丽和静谧;第二份请带给我的家人,并且告诉他们,我走得时候并没有什么痛苦;第三份也就是最后一份,我希望你能将它放在我们的家里,我同样也想每天都能看到你…….为了我,好好活下去,千万别做哪些布置的的傻事情,再见!”
信到这里戛然而止,虽然不常,但每一个字都透着那种忧伤的情绪。将信纸工工整整的折好放进自己的口袋里,陆柯在床边呆坐了一会儿。
“放心吧,我会让你穿上的!”坚定的盯着比琪紧闭的双眼,陆柯最后淡淡说了一句。
当夜,陆柯和比琪的尸体一起躺在床上,将比琪冰凉的身体紧紧揽在怀里,比琪身上的那种气息在陆柯嗅来还是如此熟悉……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陆柯便进城到处寻找着合适的婚纱。凭着记忆里比琪喜欢的花色和款式,陆柯给她买下了一套很漂亮的婚纱,在当地人的见证之下,陆柯毅然和已经死去的比琪进行了一场活人与死尸之间的婚礼。
因为当婚礼举办的时候,比琪的脸色已经变得异常苍白,陆柯还请来了当地最有名的入殓师为比琪画了个妆。
在那个静谧的小村落里,陆柯将村上所有的人都邀请了过来,见证了这场特殊的婚姻。
当人群散去之时,陆柯又匆匆的让带自己过来的那位小伙子带自己出了湖心小岛。事先已经雇好了火葬场的车子,陆柯一个人将尸体抬进了后排的位置。虽然比琪死后的尸体分量极沉,当在去火葬场的路上,陆柯一直都将比琪紧紧的抱在怀里。
站在焚烧炉的前面,陆柯一直没变过表情。眼睛一直注视着陆柯里不时透出的点点火光,陆柯眼泪顺着眼角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当那些白花花的骨质物再次被从火炉里拉出来的时候,陆柯依照比琪的意思将她的骨灰平均分成了三份。再次坐车历经几个小时的颠簸,陆柯让那个小伙子再次载着自己到湖心将比琪的骨灰撒了进去。
如此来回了两趟后,陆柯又马不停蹄的赶往了比琪父母所住的城市。当二老得知比琪已经去世的消息时,比琪的母亲便当场晕了过去。而比琪的父亲则呆呆的站在一旁,身子颤抖着什么也没说出来。
“如果二老不嫌弃的话,以后我还是你们的女婿。我一定会负责给您二老养老送终的,比琪没来得及尽的孝道,我一定会替她做完!”说完坚定的跪倒在了比琪的父母面前。
闻言无奈的苦笑了一阵,比琪的父母一齐起身将陆柯扶了起来。定了定神,比琪的父亲悲痛的带着哭腔说道,“好孩子,我们认你……我们认你……”
当日,陆柯又参加了比琪在自己家乡的那场葬礼。从前来送葬的队伍中,陆柯就不难看出比琪的确是个十分善良的姑娘。只要凡是有空的,无论是比琪生前的亲友还是同学校友,都一一前往,带着祝福陪比琪走完了这最后一段路。
葬礼结束后,小峰低头缓缓走到了陆柯身前,将手搭在陆柯的肩膀上,小峰问道,“我还能叫我姐夫,你还会认我这个小舅子吗?”
微微笑了笑,陆柯没好气的在小峰脑袋上弹了一下,“当然啊,以后一有空的时候就多来我那住住,多陪陪我,听见没有!”
“知道。”对陆柯笑笑,小峰很正式的望着陆柯,当即又叫了他一声姐夫。
在比琪家住了几天,陆柯之身告别,又回到了那个他遇见比琪,并且和她一起生活了好久的城市。
看着那空荡荡的客厅和那张今后只会睡自己一个人的双人床,陆柯的心中又腾起了一股淡淡的忧伤。
将比琪的骨灰在自己的卧室里面安置好,陆柯还将那张和比琪举办婚礼是照的结婚照冲洗出来挂在了自己床头的墙上。
“以后我要你每天都这样看着我!”对着照片这样说了一句,陆柯拿起装有比琪骨灰的那个坛子轻轻的吻了一下。
当天晚上便将秦大帅叫到了自己家里,陆柯让他把自己和雯雯借的那一百多万都有给还了回去。
“你确定自己以后都不会再回去上班了?”接过钱,秦大帅不免担心的问了一句。
“暂时是这样吧,就现在来说,我还没找回那种状态……”说罢,便抬起手中的玻璃杯和秦大帅碰了一下。
“嗯,多的我也不说了,兄弟,节哀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