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来有些心理准备的王妃和莺歌也是给这突然的笑声也吓了一跳,那喜鹊虽然说了那娇娘中邪的模样,但也没说这么严重啊,这笑声,听着也太渗人了,两人无端端都打了个寒颤。
“娇……娇娘房里藏了妖孽,还不打开看看是什么妖孽?若是出了事,你们担当得起吗?”看似关心的话,但明显就是想看看门里的人,看莺歌一副信心满满的笃定模样,在联想到一向不喜主子的王妃竟然主动出现在院子里,春花几个顿时有些害怕而担心地捏了把汗,自从那次娇娘跳水之后,也不知道是真得给跳清醒了还是怎么着,也不再折腾了,丫头稍微有些做得不好的,除了有些木讷的夏草,也很少有人挨骂,更别说以前动不动就挨打了,这如今眼看娇娘大势将去,几个丫头难免有些心忧。
齐律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还愣着干嘛?还不把门打开?”莺歌定定神,高声吩咐那几个有些被吓坏的婆子。
婆子虽然害怕,但更怕被王妃赶出去,哆哆嗦嗦地开始推门,然而,那门却好似被锁了的模样,推了几下也不见开。
“撞开!”
几个婆子都腰圆体胖的,常年都干一下搬动收拾的粗活,故而都有一身不弱于普通男子的气力,几人对视了一下,一咬牙,肥胖的身子瞬间如同一个个肉丸子使劲地朝门撞去。
“唉哟~”
“唉哟……我的腰啊!”
……
几个婆子还在呻吟,但众人却是被门内的现象惊呆了。
“嗯?什么人?竟敢擅闯本宫的府苑?”
“哈哈哈哈~本宫才是王妃,见到王妃,还不下跪请安!”
“嘻嘻,王爷,奴家这样好看吗?”
“啊啊啊!不要不要!鬼啊!我没有杀你,不要!”
……
门外的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一个批头散发、尖着嗓子、插着丫头金色步摇和首饰、套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命妇华服的女子搔首弄姿地摆弄着一些自以为风骚的姿态,挺胸摆首的看起来格外诡异。
众人都被这一幕吓得清凌凌打了个颤,芭蕉院的几个丫头见此更是心如死灰,完了,完了,夫人不知道被什么妖物魔怔了,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就是王爷此时回心转意,再袒护夫人怕也是不行了……
莺歌见此顿时得意极了,一副抓住了把柄的模样,回头看了眼王妃眼神的暗示,指挥着刚才几个粗使婆子就要进去抓人:“六夫人以下犯上,目无法纪,如今更是心存邪念被妖孽缠身,还不把她给我抓起来!”
冬梅几个闻言顿时落泪,这明明就是趁着夫人神志不清落井下石,如若夫人出了事,他们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了,一想到这些,几个丫头都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却又被身边的王妃的丫头扇了几个巴掌。
然而,此时站在院门口的齐律眼神却有些深沉了,他并没有看那几个挨打的丫鬟,也没有看他的王妃如今眼神里几乎掩藏不住的得意和喜悦,他只是静静地把眼神投向了那屋子里兀自疯言疯语的女人……
那个人……
“六夫人说得是我吗?”莺歌花落没多久,几个丫头也被打得流着眼泪不敢出声,一声虽然细微但却依旧清晰平静的声音不慌不忙地从大开的房门深处某个角落传出。
众人又吓了一跳,这声音……
伴随着声音的缓缓响起,于清有些虚弱的身子扶着同样有些颤颤巍巍、一脸惊惶未定的夏草走了出来,她的发鬓似乎被什么人拉扯过,乱糟糟了早没有平常的花样,头上的首饰也被扯了个干净,因而乌发长长地批了下来,挡住她本就巴掌大的小脸,而她的衣服更是凄惨,罩在外面的一件轻纱和锦衫不知道去了哪里,露出里面鹅黄色的襦裙和一小片柔嫩的雪肤,然而那露出来的肌肤像是被什么抓过似的,红红的甚至还有丝丝血迹。
“见过王妃,妾身婢女最近身子不适,惊扰了您,还望恕罪~”轻飘飘的话,于清淡淡地将王妃几人所有的幻想打碎。
“婢女?”王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她不是你?”
于清顿时笑了,微微翘起的嘴角有一处淡淡的红肿,然而神情却似雪山之巅高不可侵的圣女一般,“我不是在这里吗?王妃怎么会以为这里面的人是我呢?”
这却是锥心之问,众人一下反应过来,明白怕是王妃这次是专门得了消息过来逮人的,哪知道反而被六夫人给反将了一军,狠狠地摆了一道。
“她……她口口声声说要当王妃,还穿着你的衣服,谁看的清楚?”莺歌此时才意识到这怕是娇娘设的套儿,就等着他们来钻了。
“哦?莺歌这话就有意思了,她说她要当王妃和我有何干系?至于穿着我的衣服,妾身不过是一名侍妾,怎么会有如此高贵的命妇,莺歌姑娘说话可得讲证据,虽然妾身人微言轻,但可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啊~”又轻飘飘地扫了脸色又红又白的几人,于清轻笑,“再说,莺歌刚刚说看不清楚,既然看不清楚,莺歌又是从何处判断那就是娇娘呢,还请姑娘赐教。”
莺歌身份再高也是个奴才,而娇娘就算失了宠,如今却还是个主子,客客气气的一声姑娘赐教貌似是抬高了莺歌的身份,然而也是瞬间至她于前后维谷的境地。
众人顿时一下子静悄悄的,放佛跟看神仙似的看着如今性格大变、竟能反戈一击的娇娘,这王府的天儿,是要变了吗?
……
“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