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云殿是长春行宫最偏僻的地方,拿来安置余国的美女在适合不过了。夜深人静,只有西角的一所室内还闪着幽暗的孤灯。
布置简朴单调的房间简直和繁华富丽的长春宫不成正比,青布帷幔的小床,潮湿单薄的被褥还有一张歪歪斜斜的木桌,整个屋子最为华贵的也只有织霞身上的一袭月白色绫裙。
昏昏沉沉了一天的织霞终于清醒了过来,靠在软枕上打量着周围陌生的一切,整个身体像是散了架一样的酸痛,只有被金蝉握着的右手感觉到有一丝暖意。
常姁一边喂着织霞喝粥一边偷偷的抹泪,看到郡主憔悴的面容和满身的伤痕累累,她怎么也没想到梁国的皇帝竟如些的暴虐。
“常嬷嬷,我不想吃了!”织霞才吃了二、三口稀粥就觉得胃里恶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上了一样的难受。
金蝉忙扶她躺下,掖好被子,一句话也没有说,她知道自己此时不能开口,她知道织霞的委屈,可有什么办法,战败之国只有默默忍受。
“郡主,你好好休息!一会儿饿了再吃!”常姁刚要把碗端出去,就听到门外一阵嘈杂的响动。
永禄带着几名内侍刚进到屋子里,就闻到一股发霉的味,他衣袖掩住鼻子,尖细的话语更加的难听:“还楞着,快把她带走!”他指指床上躺的织霞,命令身后的内侍。
常姁忙向永禄躬身道:“公公,要把我们姑娘带到哪里?她一天没吃东西,已经病了!”
“你们姓余的可要烧高香了!陛下要召见她!”永禄用衣袖扇着难闻的气味,向内侍骂道:“快点!”
眼先内侍要拖起织霞,常姁心中大惊,才要说话却被金蝉抢了先:“这位公公,我们虽然是梁国的阶下之囚,但你们也不能欺人太甚了!你看看她成什么样子了!”金蝉望了一眼沉睡的织霞,一双美目里顿时泪光点点。
永禄不耐烦的说:“这话你跟陛下说去!动手啊!”
随着永禄的一声令下,几名内侍将金蝉和常姁推到一边,上前拖起织霞向门外走去。
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织霞就被众内侍拖在了花梨木的肩舆中。当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却见自己正坐靠着殿宇内的一只红柱子,周围全是飘飘如烟的帐幔,面前还有一座小石人的宫灯,柔光的烛灯下明黄色的衣摆十分的耀眼,就像伯父穿着的龙袍。“啊!”她猛然间看到桓逸坐在自己的面前,吓出了一身冷汗。
“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你们瑞王府没有家教吗?”桓逸扫视着对面纱幕下的女子,长发飘散到腰际,月白色的绫裙就像她的肤色一样的柔和,一双美目含着惊惧的光芒,只是脸色有些憔悴,想到昨夜里那温润柔荑的身体,楚楚动人这个词语突然涌在眼前。“你过来!”
听到桓逸的话,织霞像是被电击了一下似的浑身颤抖,她蜷缩着酸痛不以的身体,万分的惊恐。
“朕的话你没有听到!”桓逸冷峻的脸上掠过一丝讥笑:“要不要让余悦来看看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