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泉宫位于梁国长兴城外的龙阳原上,因这里有温泉而得名。龙阳原被一片繁密的林林所围绕,林静幽深,莺歌燕鸣,梁国的历代天子都喜欢这里的山林和泉温,于是在这里修筑了汤泉行宫。
历经三百余年的宫殿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金碧辉煌,所以去年当今天子桓逸征三万民夫在此大兴土木,毫费了十几万两的国帑,将汤泉宫修葺一新。
中午时分,驻守汤泉宫门的十几名侍卫无精打采的手持缨枪立在秋日的阳光下,等待着下一班的侍卫换班好去用饭,结果汤泉宫的侍卫统领传下了一道命令以,说当今天子要驾临,让他们继续守卫,其余的侍卫都派了接驾的命令。
又饿又累又火的侍卫在秋风中大大的发起了牢骚。
“陛下还真是闲不住,这里刚刚修好就要来!害的我们连饭都没得吃!”一个年轻的侍卫发着满肚子的怨言。
“这次大修汤泉宫可耗费了不少银子!”年纪稍长的侍卫望着重重的宫檐和金光闪闪的琉璃瓦,叹道:“这两年陛下像是变了个人,把以前的励精图治和富国强民的思想完全扔到了一边!”
“有天下第一美人在侧,我也会这样!”年轻的侍卫梦呓般的说。
“红颜祸水!”年长的侍卫长叹一声,“梁国迟早乱在他手里!”
正在两名侍卫的闲聊间,衣甲齐整,旗帜鲜明的羽林卫军拥着大梁天子的銮驾已到了汤泉宫的宫门。向家两兄弟像门神一样左右守卫在天子乘坐的车马两侧,奔跑的众军士扬起一阵遮天蔽日的尘土。
漱玉宫内,弥漫着薄薄的雾气,那源源不断的温泉就从汉白玉砌成的池内涌出,玫瑰花瓣片片散落在温暖适宜的碧泉内,黄色的纱幕遮住了玉池中的春色撩人。
织霞露着雪白的颈项处,失神的靠在温泉内的汉白玉台边,齐胸的温泉之水掩住了她玉一般光洁身体,十几天来的心绪不宁使她浮想联翩,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享受着温泉惬意的桓逸赤着上身游走到织霞面前,伸臂搂住了她细腻的腰肢,笑道:“怎么了?老是心事重重,这样很快会老的!”说完,嘴角边掠过一丝微笑,一只手向织霞的****上摸去。
“别!”织霞身子一颤,忙去挡他的手。
桓逸干脆将整个寸丝不缕的身体抱在自己的怀里,假意嗔怪道:“总是拒绝朕,看朕怎么处罚你!”说完,他抱起滑腻的身子向温泉汉白玉台上走去。
飘飘渺渺的淡黄色纱帐内,桓逸搂着心爱的女子交缠在铺陈着丝锦的贵妃榻中,他的吻落在女子的唇间,玉颈以及身体的所有部位,他对微闭着双目的女子有着无尽的缠绵之情,对他总是有欲罢不能的爱意。“跟了朕这么久,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桓逸的手落在织霞平坦的小腹间,游动着,他的气息也越来越粗重,“看来朕对你宠爱还是不够!”他像是面对着一个琉璃娃娃,怕碰碎了她,情恸一丝丝的抽起,渐渐掠起无数的水花,雨消云散之后,桓逸明明看到织霞的一行清泪滑落在软枕上。
“为什么哭?”桓逸爱不释手的搂着枕席中的女子,用手背轻拂着那一行泪渍。
织霞长发散乱,脸颊微微泛着红潮,闭着眼睛说:“我不知道!我……!”自从她第一次跟桓逸在一起时,从来就没有睁开过眼睛,因为她不想看到自己在不爱的男子身下委曲求全。
“三年了,你还在想他!”桓逸一边说,一边贪婪的吮吸着织霞的樱唇。
“我没有想他!”织霞将脸歪到另一侧,躲避着他的吻。
“那你……你为何不能笑一笑!”桓逸继续上下其手的拂摸着织霞柔滑细腻的身体。
“我是伯父送给你的礼物,有什么资格笑!有什么脸去笑!”织霞想到自己的所承受的一切,三年来,天天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三年来,几乎每天都要忍受他求欢的欲望!三年来,他施加在自己身体上的凌辱!生不如死也不过如此!
桓逸扶起织霞,拿过散落在贵妃榻中的衣衫轻拢在她的身体上,柔声道:“这三年来,朕对你不好吗?”
织霞衣不蔽体,青丝披散在裸露的玉背中,长长的睫毛颤动着落的眼珠:“我想家!”
“你是想家?还是在想余悦?”桓逸抓着织霞的双臂,眼前熟悉的玉体还是那样的诱人,半遮半掩的****,纤细的腰肢,莹白的手臂,他动情的说:“余悦已经娶了徐翰墨的女儿,你知不知道?他早把你忘记了!早把你忘记了!这个世上只有朕是真心对你的,你明不明白?”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算什么!我凭什么……!”织霞想到半个多月前,得知余悦娶了徐丞相的女儿,心中自是委屈!莫名的伤感涌上心间,她靠在桓逸的肩膀上放声大哭。
“织霞,织霞!”桓逸轻拂着织霞的背,怀中哭泣的人儿使他心疼不已,安慰道:“朕喜欢你,爱你!没有人可以伤害你!没有!谁惹你哭,朕一定不会放过他!”他用自己的衣袖帮织霞拭着脸上的泪水,“走!朕带你到花园去!刚刚听永禄说,菊花开的不错!”
织霞抽泣着将自己的衣物穿好,和桓逸一起出了漱玉宫的大门。
汤泉行宫比起梁国的皇宫,别有一番景致,少了皇宫的庄重威严,多了几分山林间的气息。午后的清风徐徐淡淡,芙蓉花开满花圃,桂枝散发着清雅的幽香……。
“陛下!”一身青色锦衣的大总管永禄颤微微的来到桓逸和织霞的面前,他一双精明的小眼睛盯着地上铺陈的青石,声音比蚊子还细。
“什么事儿?”画廊内,桓逸正要和织霞一起到花园赏菊,结果半路杀出个永禄,他自是不高兴。
“边境的蓝将军传……来消息……说……!”永禄众偷偷瞅了一眼兴致勃勃的天子,又瞅了瞅不明喜怒的懿妃娘娘,吞吞吐吐的说:“蓝将军说……懿妃……娘娘……的父亲……病……逝……了!”
御花园的围墙外,永禄哆哆嗦嗦的禀过了话,睛盯两只脚面,大气也不敢喘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