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静的一点儿声音也没有,眉儿知道庄丞相一定是同太后商量大事,就把所有宫女、太监遣走了。
“哀家今年不想大操大办生辰庆典了!你回去告诉昭儿,一切从简!”太后无气无力的回答。
“太后,这是皇上一片孝心!再说我们余国现在国运昌隆,为太后……!”庄锦桭突然发现太后根本就没在听他的话,寻问道:“太后,您怎么了?身体不适,要不要宣太医过来?”
“哀家没事儿!还不是因为令……!”太后自知失言,马上闭口不提。
“太后,您的神色好像不对!臣略懂医术,自请为太后把脉如何?”庄丞相也是在为太后担心。
“庄丞相真是博多多才!”太后脸上掠过一抹微笑,将手臂伸到紫檀案上,“那就劳烦庄丞相了!”
庄丞相恭敬的弯将身子,将右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依次放在织霞左手的手腕上,沉默了片刻,道:“太后也没有什么大碍,就是相火上浮,吃一些安脾……!”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见太后正目不转晴的盯着自己看,连忙把手缩了回去。
太后起身,缓缓绕到庄丞相身后,双手放在他的肩上,在他耳边轻道:“哀家没病!前些天是令弟惹哀家不快!丞相要不要替令弟补偿呢!”
“太后……!”庄丞相连忙起身,瞥见太后双颊略带红晕,心中更加忐忑不安,“臣……臣替锦枫向太后赔罪!”
“怎么个赔法儿?”太后笑意浅浅,离庄丞相不过寸许,手指划过他那严肃刚毅的脸上。
“太后!”庄丞相连忙向后退,冷不防又被太后拦腰抱住,心中大窘,又不敢严厉指责她,正色道:“太后,您忘了吗?臣曾是镇国大长公主出降的驸马!只是没有福气罢了!”
太后听到他的话,如一盆冷水当头淋下,手也渐渐松开了,她的确是忘了,忘了庄锦桭就是伯父为金蝉选的驸马,还没等到大婚,国家就沦陷了。
“太后!”庄锦桭似乎也理解太后身心孤独,劝慰道:“皇上登基不久,还要依靠太后!您……不管怎么说!臣还是站在太后这一边的!以后也一样,唯太后马首是瞻!”
“是吗?”太后苦笑道:“如果有一天,哀家和昭儿之间有了不可调和的茅盾,非要争个高低上下,庄丞相会站在哪一边?”
“臣……臣……!”庄丞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太后的话。
“你走吧!回去告诉昭儿,不用费心给哀家过什么生辰!哀家在这里好的很!不需要别人来关心!”太后的神情比刚才还要失落。
“太后……!”庄丞相还想劝她,却看到姑姑眉儿走了进来,马上闭口不提。
“太后,公主殿下来了!在碧晶馆等着您呢!”眉儿挑了一个最尴尬的时候进来,好给太后和庄丞相一个台阶下。
“臣告退了!”庄丞相正好借机脱身。
太后只好跟着眉儿来到湖边的碧晶馆,还没有进馆门,就看到女儿像一只彩蝶一样欢快的飞了过来,那身大红色的绫纱裙让人眼前一亮,心里也好受了许多。
“今天心情不错!难道是驸马改过了!”太后拉着女儿坐在湖边小亭。
“女儿高不高兴,和驸马无关!”余蔓撒娇的坐在母后身边,将身子依靠着她,笑道:“我刚刚从宫里出来!看过了哥哥,就来看母后,女儿很孝顺吧?”
“当然!女儿就是比儿子好!”太后对着一湖碧水感叹,“昭儿一天到晚忙的不抬头!哪有空儿来探望母后!你晧弟弟又在封地任大都督,一年也回不来几次!晖儿不提也罢!凝香又去了!陪母后说话的人是越来越少!”
“母后,你真的很孤独吗?”余蔓从母亲的眼睛里就看出她十分的失落,也有些于心不忍了,吞吞吐吐道:“其实……女儿这次来……是有事求母后的!”
“什么事啊?”太后望着一扫阴霾的女儿,一张脸比花朵还要娇美,不禁羡慕起了她,也想到了曾经的青春年少。
“是这样!”余蔓为了尹家兄弟,开始向母后编瞎话,“驸马有个朋友在太常寺做奉礼郎,人很精明能干,就是没有门路!女儿答应了驸马要帮他!只好来求您了!”
“驸马的朋友!”太后一听这话,就知道女儿在说谎,“蔓儿什么时候为驸马的事儿这么上心了!你不是准备和驸马离婚了吗?”
“母后,女儿……!”余蔓被母后问的哑口无言。
“跟母后说实话!那个人姓什么,叫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太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女儿每一个表情。
“女儿……真的是驸马的朋友!”余蔓哪里敢把不检点的私生活告诉母亲,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态度。
“好!既然是驸马的朋友!让他来跟母后讲!”太后见女儿不说实话,再加上刚才庄丞相的事儿,心中一阵儿恼怒,丢开女儿自顾自的离开了。
“母后……!”余蔓从来没有受过母亲如此冷遇,心中也十分委屈,差点儿哭了出来,只能问一旁的眉儿,“姑姑,母后这是怎么了?又跟谁过不去,把火儿撒到我头上!”
“公主!今天的确是您不对!”眉儿坐在公主身边,劝道:“您金枝玉叶之尊,怎么能为一个小小的奉礼郎来说请呢!怪不得太后生气!”
“我也不想啊!还不是驸马苦苦相求……!”余蔓望着母亲渐渐远去的背影,感叹道:“母后的确很可怜!自从父皇去世后,她就没有开心过!我不怪她!”
“这就对了!”眉儿牵起余蔓的手,笑道:“也没枉太后疼你一场!知道心疼母后!”
余蔓微微一笑,忽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