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在宫灯下熠熠生辉。一片寂静,只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不!不!这不是昭哥哥的!不是!”余蕴就是再傻也知道那是件龙袍,只要父皇才可以穿,别人穿了就是谋反。
“蕴儿,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件龙袍可就在这箱子里!”瑞亲王一看女儿上了当,随手将龙袍交给马世常收好。
“父王,您……!”余蕴突然明白过来,她冲着父亲声泪俱下的大喊:“您怎么可以带着人来害昭哥哥!你疯了!”
“这叫什么话!”瑞亲王也朝女儿发怒:“父王执掌御林军,听到手下禀报,难道不该来管!要不是昭儿自己做错事……!”
“住口,昭哥哥没有做错事儿!是你们在害他!就是你……!”余蕴哭天抹泪的说:“他是你的女婿呀!你为什么要害他?”
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正在父女俩儿纠缠不清之间,余悦听到御林军的禀报,又匆匆赶到这里,他这几天的确是焦头烂额,好像所有的事儿都一触即发。
“皇上,娘娘!”马世常连忙把手上的龙袍呈到太子面前,“这就是从箱子里面发现的!卑职怕一人说不清楚!就把王爷请过来了!”
龙袍!余悦的手刚刚触及到明黄色的布帛,心中一阵儿绞痛,将龙袍狠狠掷下地上,怒道:“朕还没死呢!”气血直冲上来,差点栽倒。
“悦哥哥!”织霞连忙扶住他,快速向四周扫了一圈,最后落到的亲哥哥身上,“哥哥,究竟怎么回事儿?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
“皇上,皇后,我也说不清楚!人该拿的我都拿了!太子毕竟是我至亲!我还是回避吧!”瑞亲王又拿出了另一种姿态。不再言语。
“父皇,母后!”余蕴一看完全对余昭不利,跪在帝后面前哭诉:“这些东西也不知道是他们从哪儿弄来的!他们非说是昭哥哥的!可我从来没见过呀!”
“太子妃,您刚才明明对王爷说这些东西都是太子藏在后花园的!怎么现在改口了呢!”马世常忙跪倒在天子脚下,把今晚的事儿细细回了一遍,怎么入的东宫,怎么被绊了一下,最后发现了这些谋反的证据。
“哥,你说句话呀!”眼前的形式全对余昭不利,织霞再次把目光投向哥哥,他还是对哥哥报以希望,就算他再没良心,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女婿陷入谋反的指控中。
“我再说下去,我也有嫌疑了!”瑞亲王把头转到另一侧,“还是请皇上定夺吧!”
余悦盯着眼前排成一行的大箱子,金银、珠宝、武器、衣甲、还有刚才的龙袍,应有尽有,冷笑道:“看来太子是希望朕早点儿死了!朕要是再不死!他就要动刀动枪了!”
“悦哥哥……!”太子刚刚脱离险境,又沉入了一个大泥潭,织霞现在已经是方寸大乱。
“皇后,这就是我们的好儿子!”余悦完全被太子这样的行为给打垮了,打垮了他心目中的美好,父子情深,兄弟和睦,他从来没有像今天失望过,他也曾是太子,也曾有过哥哥,余昭的行为让他雷霆大怒:“他希望朕做隋文帝杨坚还是梁太祖朱温?”
“悦哥哥,昭儿不会的……!”余悦拿历史上弑父之人比起了余昭,织霞的心像被人揪起来一样的疼。
“他不会!你看看这都是什么?”余悦指着箱子里的东西,“东宫和两仪宫只不过一墙之隔,没想到朕时时刻刻活下太子的掌握之中!要是哪一天,他不高兴了!还不直接打到两仪宫来!”
“父皇,昭哥哥冤枉啊!”余蕴跪在地上苦苦为余昭辩白,哭诉道:“他不会这样做的!他不会!”
“把庄丞相叫来!”余悦扶着一只大箱子以支持身体的重量,“让他审!让他审问这个逆子!”
“陛下,庄楚璇是东宫侍卫统领,庄丞相又是太子太傅,恐怕庄丞相审问不合适吧!”马世常把早就套好的戏路来出来,太子的老师当然向着太子说话,他们才没有这么笨。
“那就由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三司……会审!”余悦说完这些话,一股血腥味直涌上嗓子眼,‘哇’的吐出一口热血。
“悦哥哥!来人!来人!”织霞现在也顾不上东宫的事儿了,先和宫人们把昏倒的余悦送到两仪宫。
火把仍旧燃燃,将这里映的如同白昼,自帝后离开之时,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有从地下启出的珠宝却在暗夜中散着比火把还要闪亮的光华。
“王爷,现在怎么办?”马世常又没了主心骨儿,只好寻问正在出神儿的瑞亲王。
“把东宫的人全部押到大理寺候审!”瑞亲王摆摆手吩咐。
“那太子妃呢!”马世常一双小眼瞥了一眼仍跪在地上哭泣的余蕴,那可是王爷的亲生女儿。
“押走!”瑞亲王就是想包庇女儿,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只能再想别的法子,“全部押走!”怒气冲冲的离开了东宫。
这一场惊天大案传出,引来了余国的百姓、大臣众说纷纭,自开国以来,还从没有过以太子为首的谋反案,这要从太子算起不知能牵连出多少人,眼看一场腥风血雨在即,就连瑞亲王也避起了嫌疑,终日闭门不出,这一切的幕后策划者自然是他和余晖。
汉王余晖成了最大的赢家,一些墙头草的大臣看到势头不对,立即靠向的汉王这一边。余他此时正在期待着三司会审的结果,他又清楚哥哥的性格,再加上刑部尚书刘晏潜是他的人,太子之位有七成已经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