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悦和群臣在庆云宫宴请过今年春帏的及第士子的关宴后,回到云碧宫时已有些醉意沉沉了。得到了织霞怀孕消息的姚采薇立刻迫不及待的禀告了余悦,等着看接下来的好戏,皇帝对旧爱是什么态度,她门清儿。
“怎么会呢?”余悦刚刚躺在姚采薇的床上就寝,就听到这么一句话,酒也醒了不少,喃喃自语道:“每次都把她弄干净了!她怎么又怀孕了!”
“这就是郡主的高明之处了!”姚采薇祼着半个身子,依在余悦身边,面如桃花般媚态的脸上抹着怪笑。
“怎么说?”余悦把眼光移到姚采薇身上,伸手在她丰盈之处捏了几下,多一个孩子对他也没什么,帝王之家嘛!
姚采薇的手指掠过余悦面如满月般的脸庞,倒在他的怀里,笑吟吟说:“您想啊!皇后又没儿子!太子之位空缺!如果郡主真的生了男孩儿!再把太后说动了!太后一定逼你把她的儿子立为太子!她自然而然就成了余国的皇后!成君齐宣王纳钟无盐的美名!”
余悦听到这样的话,立即坐了起来,怒道:“就是她生了儿子,朕也不会立她为皇后!”
“皇上能违背太后的懿旨吗?”姚采薇美目一转,靠在余悦的怀里说:“这也不能怪皇上!谁让郡主的心计之高,城府之深呢!不愧是昔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懿妃娘娘,把一国江山都给毁了,玩儿这点儿心机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余悦也被姚采薇又挑拨又揭短的话震怒了,想到过去、现在的种种,委屈、愤恨一起涌上心头,推开姚采薇,蹬上靴子,匆匆向朝云殿走来。
夜幕微阑。
织霞刚刚把那些小衣服叠起收好,等来日时用到,就听到寝宫外一片参拜天子的声音,她忙站起来,恭敬的立在一边。
“出去!”余悦怒气冲冲的进到正殿,立即赶走了眉儿、青玉等人全赶了出去,一把掀起寝宫的帷幕,冲着立床榻前的织霞质问道:“你怎么怀的孕?说?”
织霞被他的疾言厉色吓了一跳,以为他是来探望自己和腹中的孩子,却没有想到一出口竟是问这样的话。“我不知道!”她低声说了一句。
“不知道!”余悦立在她面前,伸手抓起织霞的一只胳膊,使劲掐着,瞪大眼睛说:“每次朕都把你弄干净,你居然还会怀孕?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织霞心里十分委屈,明明是他的强行才有了今天的结果,却又怪到自己头上。
“你还想做皇后,就你那个丑样子……!”他将织霞拽到妆台前,将她的脸对准铜镱,怒道:“照照你是什么样子?一国之母有你这个样子吗?”
“悦哥哥,放开我!你把我抓疼了!织霞用力推开他,对他没来由的生气十分不解,“我从来没有想过做皇后!你喝醉了!”余悦一进门,她就闻到他带来的浓重酒味。
“不许叫朕悦哥哥!你不是以前那个霞儿!一肚子的奸诈!”余悦瞪着通红的双眼,一步步向织霞紧逼,质问道:“你还敢说你没有想过!你那些阴谋诡计以为朕不知道!你以为母后听你的,朕就会害怕!做梦!”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织霞越听越来明白,渐渐被他逼到了床榻边,想到这几个月所受的委屈,默默的坐在哪里,抽泣道:“你不碰我,我怎么会怀孕!”
“你以为朕愿意碰你!要不是你向母后告状……!”余悦听到她的‘狡辩’,越来越愤怒,打又打不得她,骂又不能骂高声,只好抓起他的右臂用力拧,“让你狡辩!让你装模作样!让你再耍阴谋诡计!”
织霞被他拧得生疼,又无力反抗,泪水连连,哭声在朝云殿外都听的到。
守在宫门外的青玉和眉儿直吓得脸色苍白,生怕余悦对织霞做出什么事儿来,连忙去慈宁宫禀报太后。
余悦终于没力气拧她了,将织霞的手松开,气呼呼道:“趁早打消了你心中的念头,别以为有了孩子就了不起!等你生下孩子,朕就把孩子交给别人养育,省得你那丑八怪的模样吓坏了朕的孩子!”说完,抬脚就走。
织霞连忙上前抓住他用一只衣袖,哭求道:“不要!悦哥哥!我求你!不要把我的孩子给别人!我已经很孤单了!”
“你就继续孤单着吧!”余悦狠狠瞪了她一眼。
“悦哥哥!”织霞缓缓给他跪下,哭得泪流满面,“求求你!请你念在以前的情分上!”
“起来!”余悦将她扶起来,教训道:“别伤了朕的孩子!不许哭!”
“悦哥哥,你答应了吗?”织霞拭了拭泪水,又抓起他的衣袖,等着余悦回答。
“松手!”余悦不耐烦的说。
织霞含泪摇摇头。
“松手!”余悦想把织霞的手拉开,可她就是也不肯松,挣扎了几个来回,终于恼怒了,用力掰开织霞的手,将她向后推了一下。
织霞只顾着不让余悦走,却没有留意他突如其来的一推,脚下一个站不稳,直直向身后倒了下去,‘咚’的一声响过,她整个人爬在了身后的紫檀木案上,案桌的一角正对着她的小腹,一种前所未有的疼痛感袭来,一声惨叫过后,殷红的血水染红了一大片青裙。
“霞儿!”余悦也被眼前的场景吓坏了,连忙上前抱起她,只觉得她的身体在痉挛之下微微颤抖,脸色惨白,疼得说不出话来,地上一滩血洼,“来人!来人!叫御医!叫御医!”他冲着宫门外大喊。
眉儿听到余悦的喊声就知道不好,青玉又去了慈宁宫,只好脚不点地的向太医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