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织霞还是没有明白姐姐究竟在打算什么。
“你能不能妖艳一点儿……!”金蝉爬在案上,目光怔怔的看向织霞,轻轻吐出几个字,“我是说在侍寝时,你能不能……哪个男子会喜欢像木头一样的女人,尽管她长得再漂亮!”她似是在责怪不愔世事的妹妹。
“我……!”一句话把织霞说的脸颊飞红,她觉得已经很委曲求全了,姐姐还是不满意,一直在埋怨自己,恼怒道:“除非……除非……你再给我醉花春!”
“你想死啊!好不容易才戒掉了那种药!就是有我也不会给你!以免让你拿药当饭吃!”金蝉知道妹妹不是那种会媚惑男人的女子,逼也逼不来,倒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愤恨道:“小妖精,咱们等着瞧!”她眼中闪现着阴冷的光芒,一定是在想着怎么对付卫莲心。
织霞的思绪又不知飞到了哪里,若有所思道:“金蝉姐姐,你说……在长春行宫时沈芷蓉为什么要给我下毒呢?我和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几乎连面都没见过!”她根本不知道是最亲的金蝉姐姐使的苦肉计,还在十分认真的向她请教,她奉信‘与人为善’的教条,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沈芷蓉,会让她如此的恨自己,非要置于死地不可。
“我的傻妹妹,你没听过‘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句话吗?”金蝉心不在焉的安慰着织霞,心中却在捉摸着怎么对付卫莲心。
“姐姐,去年秋天你为我的病在大佛寺许过愿,你不去还愿吗?”织霞却不知道姐姐的心思还在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唠着家常。
“我现在那里还有什么心思去还愿!”心不在焉的金蝉支应了一句。
“姐,你怎么说话不算呢?神佛会怪罪的!”其实织霞是怕天上的神佛会惩罚姐姐不守承诺,摇着她的手臂求道:“你快去吧!就这几天!”
“好了!我去就是了!大不了为你念上三天的经!”金蝉望着天真无邪的妹妹,对以后的路更加的担心。
大佛寺位于长兴城东南隅,占地广大,辖36禅、律院,因受帝王崇奉,地位如日中天,现今达到空前的鼎盛,天王殿、大雄宝殿、八角琉璃殿、藏经楼、千手千眼佛等鳞次栉比,整座寺院布局严谨,巍峨壮观。
漫漫月光下巍峨的大佛寺也沉浸在暗夜之中,钟楼之畔一所名‘景骊’的清雅幽居是寺院专门接待皇亲国戚的住所,青砖墙壁,琉璃翠瓦,朴素中又透着皇室的与众不同。
夜深人静,远处依依能听到僧人的诵经之音,一袭水兰色的织金线长裙拖过一片幽幽碧草,月白色的披风在晚风中飞飞荡荡,青松郁郁,柏木葱葱,再加上头上的一轮明月,真怀疑她是从月宫降临到人间的仙子。
余金蝉已经在这里为大病初愈的妹妹念了两天的佛经了,再有一天便能返回皇宫,她的一双秀目似桃花瓣一样娇媚,脸庞似玉兰花一样白皙,一头青丝随风漫舞在沉沉的月色中。
怎么也睡不着,满腹心事的金蝉在景骊宽阔的院子内转转悠悠,打发着无聊的长夜。“谁?”她娇丽的声音飘在青松翠柏之间,明明看到一个身影,可现在那些宫女、内侍,包括寺内的僧人大多已经安歇了。
向云鹏沉思了片刻缓缓走出了松柏的遮掩,月光下高大威武的身材在给人一种可以依靠的寄托。“是我!你还没有休息吗?”近在咫尺中他却不敢正眼直视金蝉,虽然他是天子钦点的丽妃贴身护卫。
“你呢?你又来这里干什么?”金蝉那如明月般皎皎的脸庞对着向云鹏,想到曾和他从长春行宫到长兴城的一段难忘的时光,百转的感叹萦绕于心头。
“丽妃娘娘……!”向云鹏叫出这四个字时像有千万斤的铁石压在胸口。
“不要叫我丽妃娘娘!”金蝉移步到他的面前,紧紧抓着向云鹏胸前的衣襟问道:“那次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爱过我吗?”
“丽妃娘娘,臣不敢!”向云鹏低下头,再也没有多看金蝉一眼。
“我说过,不要叫我丽妃娘娘!你是聋子吗?”金蝉猛地搂住他的腰身,将纤柔的身子贴着向云鹏,几滴泪水已沾在了他的衣衫中,“为什么上天这么不公平?为什么让我这么晚才认识你?为什么是你带兵消灭了我的国家?为什么?你告诉我!你说话呀!”她狠狠毒的摇着向云鹏的胳膊。
“娘娘,你别喊了!小心惊动了别人!”向云鹏狠心将兰薰桂馥的女子推开,扫视着四周有没有人经过。
“我就喊!就喊!你管的着吗?不许你叫我娘娘!不许!我有名字!”金蝉将心中的苦闷一下子倒了出来,在月光下大喊着:“向云鹏,我告诉你,我……!”话音未落,就被向云鹏堵上了嘴巴,她气急之下,在向云鹏的手背上又咬又抓,直到被他抱了起来。
向云鹏横抱着金蝉一路向景骊夹墙后的高大草茎中而去,几只蝈蝈的叫声伴随着他的脚步,直到他把金蝉扔在草丛里。“别喊了好不好!你不想活了!”他低声责怪着金蝉。
“活着!活着对我来说才是痛苦!你明白我的感受吗?”金蝉缓缓起身,抓着向云鹏腰间的革带,目光怔怔看向他,突然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吻落在男子的双唇间。
向云鹏手臂微颤的抱着宛若柳丝般娇柔的女子,心中明明知道这样做是对皇帝的大不敬,可他真的不想拒绝女子水蜜桃般甜美的樱唇,原来和心爱之人相依相吻是这样的美妙,他已经深深陶醉在其中。
乌云将圆月遮住,大佛寺更加暗夜沉沉,草茎之中相拥相吻的两人越加的缠绵,更加的难舍难分,女子的衣物一件件掉落下来,密匝匝的碧丝内只剩情意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