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道小兰为什么方才会主动要求退出门外伺候着吗?”咽下口中之粥后,我才转眼问向小紫,不过却不是继续方才所问,而是轻描淡写的随意这么问了句。
“回公主的话,估计是方才小兰在放置托盘时,看到了桌上的画。以为此画正是因为奴婢的不识才学才会糟蹋了公主本画得很绚丽的画,而奴婢正襟低头站于公主面前之样,正像是在说明,公主正在为此画被奴婢糟蹋了,而在责骂奴婢。小兰想必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这么急着退出去。”
“就这么多,如果你方才所言为真,你可为小兰的此举而伤心吗?”
“回公主的话,奴婢在宫中已经十年了,对于这已经司空见惯了,小兰不落井下石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有时候奴才间的暗斗也是很恐怖的,所以奴婢才会选择了隐忍。换作方才那人是奴婢,而站在公主面前之人是小兰,奴婢也会这么做。”她说这番话时一脸的淡然,仿佛真的已历尽沧桑了般的平静了。
“现在没外人了,继续你方才所言吧。”她的回答如我所想,心中有些怪罪她们太不念同仆之情了,人都虽机灵但却少了些人情味在里面。
“正是因为奴婢从小就懂得隐藏,话也极少,所以当时负责分配宫内奴才去向的太监,以为奴婢是个哑巴,怕分到其他各宫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所以就把奴婢就被分到了当时才被打入冷宫的万贵妃处伺候着,而这些也是疯癫了的李贵妃当疯话念叨时被奴婢听来的。”
她轻了下嗓子,像是怕门外之人偷听,继续压低了嗓音说道:“至于奴婢为什么要用眼神提醒公主当心皇后,也是因万贵妃而起,她虽然已经疯癫了,但只要提到皇后就会害怕得浑身哆嗦,嘴中大喊‘饶命’。梦魇时亦会大叫‘皇后饶命’……”
母后的慈祥我已亲眼所见,母后的温宛我已亲耳听到,除了会对父皇露出怨恨之色外,其他一切凤仪都很大体,包括对奴才也只是会微怒而已,为何一个已经疯癫之人的口中会如此惧怕母后,她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不禁打断了她,插话而问:“那你可知母后与那万贵妃的关系如何?”
“回公主的话,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当时奴婢进宫时,您已经随着温鞠道人学艺去了,皇后则是幽居在‘凤仪宫了,而万贵妃则被打入冷宫了。所以奴婢当时朝公主您使眼色,其实是突然想到了万贵妃所说,以及她对皇后的惧怕,一时情急之下才会不慎地提醒了您。”
“事后你感到根据一已疯癫之人的话语来提醒我当心皇后,着实不妥。所以当我事后在御花园中再次问起你为何使眼色提醒我当心皇后时,一来怕消息仅仅是出于疯癫之人的口,不足为信,误导了我。二来,若我知道了,你消息是虚假的后,必定会怀疑你的用心,轻则是怀疑你受人所托,想离间我与皇后的感情。重则是会被我当成他人安置在我身边的奸细,不时弄出些虚假的消息迷惑于我。我说得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