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峄城的人口基数上,巫天童想过人才引进战略,在还未在领地挖出玄晶矿脉之时,她想到的挖墙脚的方式是掳人!但后来峄城挖出一座比金山还要贵重的玄晶矿,屌丝逆袭秒变土豪,她认为挖人墙角的方式应该更温和更民主些,于是把掳人改成利诱!
别人利诱用金币,她利诱用玄晶!
可即便如此,她也从未想过能挖到一位玄王!
捡了大便宜!
巫领主如在梦中,脚步虚浮,表情看着淡定如初,心中的小人在咆哮。难怪世人都喜欢捡漏,这是一项不靠实力只比运气的活动,原先在去不去峄城这件事情上持犹豫观望态度的流放族莽汉一听到玄王南通飏也要去峄城,马上放弃阵营,大有抱粗腿的决心。
得了便宜不能忘记卖乖,既然流放族对移民的热度上去了,为了保持峄城人口均匀稳定增长,身为领主根据市场行情制定特殊时期的入户标准也是责无旁贷了。
对于被当成筹码给人挖坑这件事的南通飏脸上并没有一丝气恼,反而看戏看得很欢乐,也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葫芦酒壶,盘腿坐在地上看巫天童忽悠一群让北荒领民闻之色变的流放族。
扎着小辫子头的少年愤愤不平咬牙切齿,可也知道有南通飏这位玄王在,他们注定拿巫天童没办法,桀骜不驯的矮个少年一双猫科大眼狠狠驻扎在巫天童身上,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去狠狠撕下一块肉生吞。
凶狠的狼崽子果断忘记就算没有南通飏在场,他的族人也不可能让他对巫天童出手了,盖因晓已经认可这位巫泽第一废材领主了。
“谁说我们非去峄城了?”
巫天童咧嘴一笑,“这句话问得好!你们此番行动的目的归纳起来大抵与已故的鬼老有关,说起来,在兽季,流放族需要面临的危险远远大于领地领民,这样算起来,如果不是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你们又怎么会选择在距离前一次兽潮不到两天的时间内又来钧城找事?”
这点疑惑她早有想法,可惜因为挂心峄城众人也就没有深想,现在尤等人安全无患,她考虑的方方面面也就更为周到细致,把晓曾在领主聚会中突袭北荒领主的举动联系起来,加上兰度,怎么看都不像只是流放族与北荒领民的私怨问题。
还有她一直很在意的鬼老临终前最后一句话。
如果她没有听错,应该也与峄城有关,既然如此,为何晓又拒绝随她到峄城去?若要办什么与峄城有关的事情,人在峄城不是更方便?
想不通,却不能不权量。
见那硬气的壮硕莽汉被堵得无话可说,她突然觉得现在在意这么多有些庸人自扰了。
“当然,我提出的条件不会让你们难以接受,否则你们也做不了主不是?”这些人的头领是晓,在晓没有有所表示之前能够说出要去峄城长住这样的话已经十分不容易,她要的是新领民又不是不定时炸弹,逼得狠了,损人伤己,不值当!
听了巫天童的保证,流放族众人才放心了些,但脸色还是有些犹豫不决,她干脆就把主动权再交出去,表示她还要去晓那边一趟,如果他们愿意,可以选择两个代表和她同去,顺便咨询真正能够信任的头领是否可行。
听完这句话,果然没人再有意见,他们果断推出两个同伴,巫天童瞥了那拿眼睛往天上瞟的少年,笑呵呵的踩着云鹰的翅膀爬到它的背部坐好,努力忽视也跟着他坐到云鹰背上的南通飏,先给尤指明了方向与大致距离,然后才拽着手边的一撮细白羽绒,云鹰扇动双翅,稳健的飞高……
另一边,晓与左牧的战斗并没有因为巫天童的离去而暂停,反而愈演愈烈,与之相对的,兰度在鬼老死后不久就带人离开了,完全不顾及势弱的左牧,结果已经可以预见,所以当巫天童从高空下降了高度,看到的是左牧与钧城领民的惨状!
用八个字来形容——惨不忍睹,不忍直视!
简直是人间惨剧!
从来爱惜容貌的左牧大概做梦都没想到会有如此狼狈的一天,红鞭也被晓的玄力震断成一截一截,虽说在技巧上左牧有优势,但在玄师两阶的差距却不是技巧能够补足的,再加上晓培养的玄术师团,他不仅要正面对上晓蛮横强劲的打架方式,还得注意暗地里的大招。
一会儿一个火球,或者刚刚避开晓的攻势,却发现自己正在往下陷,或者从头顶砸下千斤巨石,左牧自出生起就没有像现在这样窝囊过,根本无从反击!
“大开眼界啊!现在的小娃娃阴人简直绝了!”南通飏也是看得惊讶。
“阁下不是在幸灾乐祸就好!”
南通飏听后又是大笑,毫无顾忌地用大掌盖住她的头,然后笑容比阳光还灿烂,“别把为师想得那么不堪,叫声师傅来听听!”
所谓师者,便是传道授业解惑。巫泽大陆的传道者分为两类,教导的人也随之归纳为徒弟与学生,二者的区别在于,徒弟需要延承师傅的人脉与衣钵,学生只管交学费学满课时就可以甩脸子。更形象一点,峄城小五人组就是巫勒与鹤上砚的学生,巫天童帮他们教了学费,他们只管学到明年参与玄武大比即可,要想继续学习?可以,再交学费!
至于南通飏嚷嚷的师徒,巫天童不知道该把它归纳成哪一类了。
“师傅。”不管哪种,叫声师傅总不会吃亏!
果然,听了巫天童的称呼,南通飏大为愉悦,当即又从怀中掏出一块并不起眼的小木牌,她仔细瞧了瞧,拘泥于对巫泽大陆的认识不够全面,没有看出什么蛛丝马迹,但也知道能够让玄王随身携带的会是一件好东西,故而郑重地收进衣袋放好,把注意力重新放到正下方的打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