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诚诚擦了擦眼泪,“爸爸,我们去看哥哥最后一面吧”。是啊,人都走了,还有什么解不开的愁啊,不看僧面看佛面吧,毕竟血浓于水。
唐家的车刚到了医院门口,就看到对面的车上下来了一老一少打扮十分讲究的女人。诚诚一眼就认出了欧阳少华和胡雀儿,而此时唐胜远的眼睛也怔了怔,年轻的他不认识了,老的可是砸了骨头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
唐胜远下了车,微微挺直了身子,“欧阳少华,你来这里也来找熟人吗?”
欧阳少华冷笑了一声,“唐总,我和你的目的一样,我来接茂林回家”。
“区区一个狗奴才,也能劳您大驾。”唐胜远面漏凶光,就是这个狗奴才夺去了儿子的生命。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领你那败家的儿子呢。今天既然遇到你了,我们不妨把话说明了,你儿子把他在唐氏集团的股份全都卖给了我,还有他欠的天文数字的赌债,你就看着还吧。”
“你痴心妄想,我哥哥就是你们害死的,他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唐甜禹忍无可忍。
“白纸黑字,堂堂的唐氏集团难道想抵赖吗?”欧阳少华毫不示弱。
“你既然想要,你们两个就去阴间商量吧,如果你想天天守在我哥的旁边,我们一家人也不反对,你虽然老了点,可是风韵犹存。”唐甜禹骂人不吐脏字。
几句话把欧阳少华气的虎目圆睁,呼呼粗气只喘。
“唐胜远你的家教真好,儿子放荡不拘,私生女跟着野男人过夜,现在又调教出了这么一个小贱货。”
“欧阳阿姨,您也是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请您自重。”石诚诚本来不想搭理她,可是唐家的人现在都到了啥份上,她居然还这么落井下石。
“我说的话你嫌难听了?如果觉得难听就不要做啊,向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还有资格取消婚约。我今天不妨和你挑明了,我当初让程风去追你,就是为了摧垮唐氏集团。不知道你给我儿子吃了什么迷魂汤,他后来居然放弃利用你,说什么要凭自己的实力。”
“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不用你管。”石诚诚实在不想搭理这个冷血的女人。
“有我在你就休想嫁给程风。”欧阳少华像疯了一样,得谁咬谁。
“你可以去管教你儿子,但是你左右不了我的想法。”石诚诚准备扶着唐胜远离开。
“贱人就是没有廉耻。”欧阳少华“咯咯咯”咬碎了银牙。
“我贱还是你贱?设计我和你儿子相恋,妄想通过我得到唐氏集团,蒙骗程风珠宝失窃,利用我的同情心让我出手相助。陷害花少赌场失利,命令唐茂林谋财害命。这不都是你做的吗?这是我知道的,还有不知道的呢,你说咱两谁没有廉耻?”
“你,你血口喷人。”欧阳少华气的胸部乱舞,呼呼喘着粗气。
“明人不做暗事,你想抵赖,先下地狱去陪着我哥吧。”其实,石诚诚不是个毒舌的人,但她绝对不允许被人骑在她脖子上拉屎。
“你以后休想在爬上我儿子的床。”欧阳少华气急暴跳。
“除非你儿子跪下来求我,否则我会一脚踢飞他。”诚诚忽然觉得前面被人挡住了去路,刚刚才绕过欧阳少华,怎么又被人截住了吗?她很不屑地抬起了头,今天她也豁出去了,难道就只许她欧阳少华疯狗般乱咬人,就不许她快乐快乐嘴巴了?
程风正面无表情地,双手环抱看着她。
“先生,请您不要挡我的路了。”如果说刚才诚诚望着欧阳少华还装镇定,那么此刻投在程风身上的就变成了犀利的眼神,我刚才就说了,你能奈我何?
“叔叔,我来扶您!”程风没有理会诚诚,搀着唐胜远慢慢地朝前走去。
唐甜禹无比讽刺地看了一眼欧阳少华,“自作孽,不可活。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嫌弃的女人,究竟有多歹毒啊!”当然,她保证他说的话,前面的人是听不见的。
欧阳少华大脑一阵眩晕,她本来以为儿子的出现会给自己出一口恶气,毕竟石诚诚刚刚单方面宣布解除婚约,却没想到他却跟着那个可恶的女人走了,自己的儿子真的被唐家的女儿套的死死的,想到这里,她突然很后悔当初的决定。
她用右手捂头,“蹬蹬蹬”倒退了几步,幸好另一只手抓到了旁边的雀儿,否则她会倒地昏厥过去。
“华姨,我们来日方长,你不要由此气坏了身子。”胡雀儿想着这大事还没办,她先躺下了。
“那个男儿,是我儿子,是我儿子。”欧阳少华一时气结。
“行了,您就不要占便宜了。”雀儿白了白眼。
“真的是我的儿子。”
“你的儿子放着你晕倒不管不顾,去跟着你仇人的女儿屁颠屁颠地走了?”雀儿不说还好,她这一说,欧阳少华嘴唇发紫,真的晕了过去。
她是被气晕的,一向高贵,鼻孔朝天的她,被一个小辈如此怒骂、奚落了一番,本来就觉得面子上挂不住,结果他自己的亲生儿子居然还跟着那个女人跑了,她没有直接断气,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下子把胡雀儿急坏了,“来人啊,来人啊,有人晕倒了”。
程风听到了,和石诚诚对视了三秒钟,他还是回了头。
“怎么晕倒了?”
“她说你是他儿子,我就说你儿子怎么跟着骂你的女人走了,他就一下子晕了过去。”雀儿急急地说着,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求证。
程风一下子无语了,那么强势的妈妈觉得没有面子了。管不了那么多了,还是救人要紧,他二话没说,抱起欧阳少华就朝着急诊的方向跑去。
幸亏是在医院抢救的及时,在晚一步欧阳少华就心肌梗塞了。
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坐在床边焦急等待的儿子,突然有点心酸,眼泪顺着眼角滑在了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