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和钟诚还没等出门,金海标已经打发家人过来,说是要带庵婧和小兔去相关部门办理户籍的事情。
老家人头发花白,脸容和蔼慈祥,穿戴齐整,打扮得一丝不苟,对凌阳说话的神态语气毕恭毕敬。
钟诚见到老家人,却十分恭顺的叫了一声“金叔”,刚才万分火急的样子,一下子收敛得干干净净。凌阳从钟诚的态度上猜测,这个金叔一定是金海标身边十分得用的人,看来虽然只是个家人,不过宰相的家奴三品官,在柳京有头有脸人物的圈子里,一定也是个厉害角色。
凌阳不敢托大,亲自把庵婧和小兔唤了出来,交到金叔的身边。金叔却根本没看上两个女孩子一眼,只是盯着凌阳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露出赞赏之意:“钱护卫长器宇轩昂,龙凤之姿,二少爷果然没看错人。”
凌阳谦虚几句,亦步亦趋的把金叔送出门外。只见金叔的座驾,居然是一款凌阳从未见过的轿车,枣红色的电镀车身,乳白色的顶盖,前机盖的中分线上坐落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银龙车标。车身线条十分流畅,颇有几分旧上海滩时期的老款轿车的模样。
金叔离开以后,凌阳如愿以偿的坐进了兰博基尼的驾驶室里,感受着世界顶级跑车的豪华内饰,只觉得脚掌在油门上轻轻一搭,跑车的发动机便发出一阵野兽咆哮似的低沉轰鸣声,车身化作一支明黄的利箭窜了出去,果然性能卓越。
“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野牛就是比三角内裤强!”
凌阳还是人生中第一次架势并拥有这等豪车,心花怒放,在马路上纵情得瑟,见谁超谁,吓得钟诚不住嘴的劝凌阳慢点开,满车里找安全带往自己身上绑。
凌阳在钟诚的指路下,在马路上不断的飞驰漂移,一度引起了交通混乱。不过执勤的交警都知道这辆车是钟家大少爷的座驾,谁也不敢拦车,只能低骂几句,发泄心中的不满。
凌阳尽情享受了一会儿驾驶兰博基尼的快感,才慢慢把车速降了下来,斜着眼睛询问钟诚道:“刚才那个金叔是什么来头,怎么你一见到他,就跟三孙子似的。”
钟诚被凌阳刚才一通野蛮驾驶吓得脸色苍白,脸上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血色:“你说金叔啊,他可是咱们南朝出了名的三朝元老,伺候过前后三任领袖,那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大人物。”
“伺候过三任领袖。”凌阳恍然大悟:“原来是个太监!”
钟诚一把捂住凌阳的嘴:“千万别乱说,金叔可不是太监,人家是达士导师,领袖身边的特勤大队头子!你刚才说的话要是让金叔知道,保准儿你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钟诚是纨绔圈子里出了名的大嘴巴,平素能说会道,而且最好打探别人家的八卦,在酒桌上胡言乱语取乐。这会儿滔滔不绝的向凌阳卖弄一番,凌阳才明白了金叔的身份。
金叔的历代祖上,都在南朝宫廷里做护卫头子,渊源一直可以追溯到高丽和暹罗时代,因为始终忠心耿耿,立下了汗马功劳,被南朝龙主赐为金姓。
南朝和北朝分家的时候,金叔的父辈毅然留在了南朝,辅佐南朝的朝之鲜语“正统”领袖,属于根正苗红的那一类人。
金叔祖辈都沿袭了异能者的能力,又受到各代领袖的信任和器重,始终留在领袖身边,为领袖搜罗培养并训练贴身异能者侍卫,说白了就是宫廷里的特务头子,相当于锦衣卫的大档头。带刀行走,有生杀予夺之权,是领袖身边最可信赖的心腹人。
抗美援朝以后,金叔便从父亲手里接过的大档头的位置,为南朝的先后三任领袖培养达士,作为贴身侍卫和秘密部队之用,身份地位超然。
在这一代领袖尚未上任之时,金叔本是倾向于金海标的,不过金海标早已流露出不想继任夺嫡的意思,金叔才及时的调转风向,转而支持这一代的南朝领袖。
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还是被领袖知晓,失去了对金叔的宠幸,把金叔从行宫里发配出去,安置在金海标身边听用。
不过领袖身边的护卫和秘密军警,十个里面有八个是金叔的嫡系弟子,金叔尽管暂时失了势,在朝堂中的人脉和实力依旧不可小觑,在加上身后有金海标支持,依旧是可以在南朝呼风唤雨的手眼通天人物。
因为其中牵扯到宫斗之事,难以分清孰对孰错,金海标明确表现出禅让的意思,金叔又及时的对领袖表示忠心,在那场斗争中毫不犹豫的站在领袖一边,立下了不可埋没的功劳,领袖对于金叔虽然不能尽弃前嫌,却也感念金叔出了大力气的好处,没有做出卸磨杀驴的事来。是以金叔不仅依旧活得好好的,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再次被领袖启用,重新振翅翱翔九天之上。
因为李家家主心系儿子的安危,不惜冒充国际恐怖分子,在柳京悍然发动了一场惊天的恐怖袭击。领袖对国际形势作出了错误的判断,不得不努力扩充军备,同时增强行宫甚至整个柳京的安保,金叔会再次被领袖启用,重掌大权的小道消息,已经在柳京传得沸沸扬扬。
无风不起浪,这次金海标被派遣执行军械运输的一项重要任务,领袖在会议上亲自点将,命金叔亲自随同。军政两方的大佬便敏锐的捕捉到一个潜在的讯息:看来领袖真的是想重新使用金叔,外界流传的风言风语果然有迹可循,并不是好事之徒的胡乱起哄。
谁都知道这一单生意对于南朝军备整顿的重要性,能够漂亮的拿下这一趟任务,无异于在功劳簿上画出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因为这样天大的功劳获得封赏,任谁也无法攀比攻歼。所以这个功劳,几乎便是领袖故意放水送出来的一份大礼,金叔功成归国之日,便是一飞冲天之时。这件事,已然是板上钉钉,再不会有任何的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