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若竹姐她自杀了!”
若竹自杀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戚炎首先慌了神,刚才就发现她的不对劲,怎么会自杀?也不管这景洛涯就在身边,拨开气喘吁吁的红杏,向内室奔去。
景洛涯眉头紧锁,也跟了过去。
当他们赶到烟雨楼,若竹早已经断了气息。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平日里一直风轻云淡的景洛涯怒了,“不是说若竹随小妹去玉佛寺礼佛了吗,怎么会在家中服毒自尽?还有,出了这么大事情,我家小妹呢?”
戚炎看着面色苍白的若竹安静的躺在床上,想到平日里她的倔强、她对他的谦恭有礼、她无意间流露出的哀伤,他的心忽然空落落的。
耳边,景洛涯的话传入耳中,戚炎怒火攻心:“来人,给我查!务必查得水落石出!”
“那我家小妹,如今究竟身在何处?”景洛涯又恢复了他风轻云淡的模样,只是对景洛汐的下落,依旧毫不松懈。
“洛汐去玉佛寺礼佛了。”戚炎依旧不松口,一口咬定景洛汐的去处。
“哼!”景洛涯的表情突然变得冷峻,冷然说道:“妹夫,事到如今你还瞒我,若竹的死是最好的证明!是不是汐儿失了踪,你不知道如何向我们景家交代?”
戚炎不说话,但心中震惊,这个男人果然不好对付。
见戚炎沉默,景洛涯咬着字的说道:“妹夫,我限你三日之内找到汐儿,否则,我定禀明圣上!”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自顾自的离开!
戚炎看着景洛涯的背影,狠狠的将杯子摔落在地。
可恶的景洛汐,若不找到你,我就不姓戚!
策马离开府邸,戚炎在路上漫无目的的乱晃悠,却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哪怕是背影与景洛汐相似的女子。
忽的想到整个戚府找景洛汐找了这么多天,他不过被景洛涯这么一激,竟然会无目的乱找,看来他还真是昏了头。
正打算调头回府,却无意间看到了若竹的身影在人群中一闪而逝……
戚炎心中觉得奇怪,这若竹明明死在自己的眼前,这会儿在人群中出现的与若竹一模一样的女子究竟是谁?
下马走入人群,可是若竹却一下子消失在视线里。
戚炎有些不爽,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在心头,在人群中又寻觅了一会,却怎么也找不到若竹的身影。
牵着马儿慢慢走着,一抬头,却见若竹上了一辆马车,马车吱吱呀呀的向城门方向驶去。
戚炎眉头一皱,跨上马背,跟着这马车,出了城。
天色慢慢变暗,而若竹所乘坐的马车却似乎漫无目的。终于,在一个树林里,马车停了下来,戚炎双腿一夹马腹,追了上去。
门帘打开,一个与若竹十分相似,但并非若竹的女子探出头来,娇声但明显带着不悦的问到:“这位将军,不知您一路跟着奴家究竟有何事?”
戚炎一愣,没想到自己竟然认错了人,慌忙道歉,转身离开没多久,就发现自己竟然迷了路。这树林周遭太像,几乎没有一个可以辨认的标志物,而那马车也早已不知了去向。
盲目的在树林里乱转,却怎么也找不到出路,戚炎对自己的冲动、对自己碰上若竹的事情就很慌乱感到不解。
漆黑的夜,除了天上的星辰,还真是无一丝光亮。
忽然,一丝光亮从远处的树隙间透出,戚炎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能遇上人家。绕了大半夜,他早就饥肠辘辘,疲惫不堪,双腿一夹马腹,向那光亮处追去。
轻叩房门,一个熟悉的女声传了出来:“这里很无聊哎,就不能找个人来陪陪我吗?”
若竹?
戚炎心中喜怒参半,喜的是她真的没有死,怒的是她假死欺骗自己。
没有出声,戚炎只是继续轻叩房门。
“来了来了!”里面的人很不耐烦,房门被很用力的打开,却在看到戚炎的那瞬间一下子楞住了。
米拉傻了眼,自己被无痕软禁在这里还不到一天,这戚炎居然就寻了过来,她究竟是倒了哪辈子的霉啊,还以为逃了出去,居然又被抓了个现行。
但是,当她看到戚炎脸上的震惊,瞬间想了起来,她已经不是若竹了,她换了一张脸,戚炎怎么会认识!
想到这里,忙学着古代女子的模样,微微一福身,装作娇羞样:“不知将军是否迷了路,需要再次借宿一晚?可惜,小女子一人独居于此,恐多有不便。”
戚炎看着她,面上变了又变,最终恨恨的喊出了一个名字。
戚炎看着眼前的女子装了又装,心中五味陈杂,怒气冲上脑袋,恨恨的说:“景洛汐,你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一听到这个名字,米拉一下子傻了。景洛汐?她好死不死的居然穿越到景洛汐的身上!
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摸着自己滑润的脸颊,傻傻的呢喃:“我是景洛汐?”
逼近那张美丽的脸,戚炎的眼中是被欺骗的愤恨:“你究竟想装到什么时候?”
有些心虚,米拉往后退了一步,她现在脑子很混乱,根本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样的状况。一会说她叫若竹,是景洛汐的陪嫁丫鬟,可是后来她才发现,自己不过是脸上戴了一个人皮面具。而如今,戚炎又恼怒的说,她在欺骗,她就是景洛汐本人。
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戚炎的话从齿缝中飘出:“夫人,请随为夫回府!”
“不要,我不要回去!”拒绝的话脱口而出,米拉根本没有想到这句话的后果。
戚炎也是怒火攻心,也不管她的拒绝,也不管什么怜香惜玉,身子微微一低,一下子将米拉扛在肩上,仿佛只是扛一袋大米,就将她扛了出去。
小手拼命的捶打那宽厚的肩膀,双脚乱踢,口中亦在抗议:“你这个混蛋,放我下来啊!我不要回那个鬼地方!”
戚炎哪里听得进去她的话,径直走向一旁乖乖吃草的良驹,毫不怜惜的将米拉往马鞍上一扔,自己牵着马儿在这漆黑的树林里乱摸。
“喂!”走了很久,米拉颠得生疼,喊道,“你能不能休息一会啊,这马鞍很咯得慌啊。”
戚炎虽然不吭声,但还是停下了脚步,靠在一棵树旁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