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雪不顾丫鬟的“苦口婆心”,她要起身,离开这里,呆着的一刻,巨大的恐惧压来,留在这个男人身边,总感觉更大的不幸如影随形。
胸腔里藏满了未知的恐惧,这种恐惧被放大到无边无际,无所不在,害怕那一双魔掌会在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抚上自己的身子,没有丝毫的安全感。
丫鬟过去按住秦慕雪的身子,把湿毛巾往秦慕雪身上一点点轻柔地滑过,“秦姑娘,我真羡慕你有一身这么好的先天条件,这么妖魅的脸蛋,樱唇葱鼻,柳眉水眸,这么优越的身段,玲珑曲致,曲线唯美,这好肌肤,手感丝滑,雪白如绢,细嫩沁香,你天生的就是一只媚狐狸,怪不得庄主这么宠你。”
狐狸?
“是吗?”秦慕雪看着对自己身段模样嫉妒眼红的丫鬟,嘴角无奈地轻笑了一下,“如果你要那个男人你拿去好了!”
“你?”丫鬟气得鼻子眼睛通红。
秦慕雪微微闭了闭眼,没有经历过自己的痛苦而眼睛里只看到男色,缠绵,权势,金钱,又同时只是被男人拿了来晾在一边渴了饿了才吃一口的女人,怎么可能知道身在其中鲜血的腥味。
“你错了,男人从来就不会对女人好,不过跟你说了也没用,你的眼睛是永远也看不到的。”秦慕雪凄凉地落下两颗冰泪来,翻身下床,注定地跌落在地上。
丫鬟受惊,自己巴望着这个女人死,可是庄主现在把这个女人视为宠爱的宝贝,这个女人死了,庄主会要自己陪葬,赶忙放下手中的毛巾走过去搀起秦慕雪,“不懂得珍惜我的庄主的女人,凭什么要我的庄主对你这么好?”气愤地把秦慕雪丢到床上。
红色发狠的眼睛盯着床上被横放着的秦慕雪,似乎因自己的恶行不放心,气势汹汹地威胁:“别指望我的庄主来救你!他现在不在,我就是这里的主!你该不会在庄主耳边说我的坏话吧?如果你说了,我现在就会让你生不如死!”
秦慕雪无力地在床上躺着嘲笑,嘲笑自己居然会被视为这里欧阳凌纷纷蝶粉情妇们的情敌,她们真是太高估了她了!
“你要他,便拿去就好了,放我走!”对于欧阳凌,这里所有女人的梦寐情人,秦慕雪轻描淡写,说得轻巧。
“你不会向庄主碎碎念。”丫鬟似乎吃定了秦慕雪如此厌世的态度,得寸进尺,“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掌在秦慕雪的脸上,秦慕雪浑身受之一颤,光洁无瑕的身子才愈合的伤口渗出新的血丝,又有些微微的裂痕。
“就算你想向庄主告状,庄主三天之内也是不会再来这里了,他为了你这只小狐狸受了严重的内伤,我了解他,他是不愿在自己脆弱的时候让自己在意的人看到他脆弱的样子。三天之后,你的伤口照样结痂,就算你去挑唆,你也没有证据,我也根本不放在心上。”
“你真不值得我的庄主对你这样好!”
丫鬟妒忌地一把抓过湿毛巾在手中,解气地砸向秦慕雪漂亮的身子,撅嘴就走。
欧阳凌受了伤,三天不来,秦慕雪在床上笑了。三天不来就是为了不让自己看到他脆弱的样子,自己是他在乎的女人?好可笑,这个男人只不过像霸占猎物和私有品一样想囚牢她而已,他在自己身上的发泄与在别的女人那里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自己比较新鲜,让他好奇而已。他可以这么轻佻地在整个山庄里养着无所不在的情妇,如此轻佻地跟任何女人缠绵,夜夜不休,自己在这里,便和这些女人也是一样的。
“为什么你一个人在这里身上流血不止?告诉我,是谁这么干的?”阴沉的眸子愤怒地压过来,带着兽性的狂野。
三天不来?红衣丫鬟,你错了,跟这个男人斗,跟眼前的这个男人用生命压赌注,注定会输得血本无归。秦慕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嘴角却泛出一抹淡淡的笑,如红衣丫鬟所料,秦慕雪不会向欧阳凌说出一句残害自己的真凶的坏话,因为在这里秦慕雪无力去说,也说不完。在这里又何止一个小小红衣丫鬟,欧阳凌就是囚牢秦慕雪最大的敌人,秦慕雪还要向谁去诉苦、告状?
秦慕雪淡淡地笑:“没有人把我弄成这样,凶手是我自己。”
“你这个笨女人!傻女人!蠢女人!”欧阳凌的眸子如被激怒的兽师,瞳孔瞬间渗出火瞳般的妖冶红色血丝,一点点血色烈焰地向秦慕雪靠近,勾起刚冷、坚硬的薄红舌线舔咬秦慕雪身上唯一还有力气倔傲起来的香嫩娇唇。
愤怒地,在上面吻出炽热的火来。
只在一瞬,四片唇瓣如蛇信般搅扰、纠葛一起,秦慕雪娇弱的双臂努力去推。企图推开身上着火的男人。而那一双魔掌却把两个人的身子固得更紧,使床上隔着被褥清晰感觉到彼此敷贴的身子贴得更紧!
一阵急促地喘息,秦慕雪差点喘不过气来,红衣丫鬟似乎太低估这个幻蝶山庄主宰一切的男人的力量了,三天伤势不会痊愈?似乎现在他马上要把所有的精锐和她连累他受伤的耻辱统统发泄在她的身上!一点也不像受着内伤的男人!
却在最关键的一刻,欧阳凌霎然止住了对秦慕雪的舔咬,有腥腥的血丝从秦慕雪浮肿的唇上流出来,男人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毅然果决地从秦慕雪身子上爬起来,邪恶的眼神盯着温泉外面。
有人又要遭殃了。
“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欧阳凌收回眼睛里的烈火,瞳孔瞬间被千年冰川封存。
“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伤你的人,都将不会留在这个世界上!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欧阳凌,一个人可以欺辱你,专宠你,记住,你是我的猎物!谁想靠近你,都是死!”
冷冷地,邪魅阴沉的霸气袭上他麦色健美尖削的如刀下巴,狭长的凤眼细眯着,给人不寒而栗的恐惧。
欧阳凌头也不回地离开,冰冷的脚步下仿佛听到捏碎亵渎秦慕雪身子的红衣丫鬟的声音。
“轻衣……”秦慕雪虚弱地躺在床上,身上不住抖索,初晨湿气太重的落下的一阵寒露,让她一管葱白的小鼻子哆嗦了一下,打出一个鼻尖寒冷的喷嚏来。
要是她的轻衣,只有她的轻衣是真心为她,真心对她好。秦慕雪无力地闭上眼,身子落了些寒露又被那红衣丫鬟弄得旧伤口裂开而更痛起来,只能无助地在空无一人的温泉浓露里一点点蜷缩起一身稀世的如仙池白莲怒放般沁香雪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