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人涌了出来,纷纷向他恭喜着。之前的丁家门可罗雀,如今是满屋子的亲戚,邱凌心中感叹着,语桐那种倔强的性格,大概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练成的,世态炎凉啊,从今以后,他一定要加倍珍惜她。
发生过太多奇怪的事情,邱凌已经不知道何谓惊讶。母亲呀母亲,将一切都安排好,却把他耍得好苦。
众人在烟雾中祝贺着他,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尾随而来的记者蜂拥而至,镁光灯一直猛拍,如今他的另一伴正在这屋子里等待着他,将与他偕手面对未来,他不再害怕,亦不再惶恐,相反,他要告诉全世界,他深爱着这个小女子。
邱凌微笑着与记者们致意,几个女记一时闪了神,传说中的邱氏接班人,温煦的笑容就像阳光一样,暖过人心。
“新娘来了,新娘来了!”丁语志高声喊道。
妈妈牵着丁语桐的手,郑晓薇陪同着,一起走了出来。
邱凌睁大双眼,他的语桐就像误入人间的仙子,那么纤尘不染,她是他的天使,亦是他的白雪公主,他一直知道她是聪明美丽的,今天更加美得惊人,那一身礼服简直是巧夺天工,将她妆扮得让人不由屏住呼吸。
她的眼中绽放着喜悦的光彩,让他的心也跟着活了过来,忍不住湿润了眼角。
丁语桐刹见记者们的疯狂拍摄,闪过一丝惊恐,她从来没有想像过会有这种情景,顿时有些慌乱,邱凌伸过手,紧紧地握住她的,传递着一种安抚与力量。
“死泥鳅,我被捉弄得好苦。”在他身边,丁语桐轻声抱怨着。
“我也是,语桐!幸好——我终于娶到你了!”
他牵着她,在祝福中走向幸福的彼端。
到了小巷口,才发现他的车子四周围已经停满小车。
“走罗,我们也参加婚礼去。”
身后,跟着语桐妈妈、丁语志、郑晓薇,以及一大帮亲朋好友。
这又是老夫人的安排!
邱凌苦笑道,他的这个母亲呀,总是自作主张,也不跟他商量一下,好在这些事情都如他所愿,难道她就不怕他接不住招出丑吗?她也未免太看得起他了,尽是跟他玩这些游戏。
邱凌与丁语桐在众多包围中到达酒店,气氛立即沸腾起来,礼花绽放着,大家高声喧哗着,本市有史以来最隆重的婚礼,让所有人疯狂地羡慕着、嫉妒着。
打开车门,邱凌牵着丁语桐的手,发觉她的手凉凉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竟也被这种状况吓坏了,他心疼地握紧她,目光坚定。
她的心卟通卟通狂跳着,她的一通电话将他从婚宴中拐走,让那个差点是新娘的伴娘尴尬万分,请原谅她的自私与霸道,有时候爱真的需要一份勇气,如果她没有厚脸皮打那通电话,也许他会默默地维持那种不可理喻的场面吧,幸亏她先跨出那一步,否则他们的****之路,不知还有多艰辛。
他们终于通过考验,一起走向幸福。
人群中,赵志为惊呆了,她的桐桐终于要嫁与别人为妻,如果当初自己有点耐心,今天娶她的会是他吗?他们看起来是多么和谐幸福,她浅浅地微笑着,纯纯的模样让他心醉起来,不免神伤万分,他送她的项链,她竟然没有戴!
他原以为那样价值不菲的礼物,会在今天为她锦上添花,看来她的心里真的是没有他了,就算他们是朋友,她还是不肯将朋友的心意戴上。
赵志为被一抹熟悉的闪烁怔住了,跟在语桐身后的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戴着他独一无二的项链?该死的女人,瞧瞧那个笑得一踏糊涂的样子,怎么配得起他那么贵重的礼物。还跟桐桐微笑低语着,他气得真想冲上去撕下她的脸皮,扯下他的项链,可恨的是他没有邀请函,只能跟众多记者一样,围观着酒店门口,他发誓:一定要捉住那个女人,狠狠地教训一顿。
婚宴。
丁语桐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她不是最美丽的女子,但越看越耐人寻味,是怎么看也看不厌的那款类型。那样地纤尘不染,仿若不食人间烟火,众人感叹着:“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趁得起邱氏少奶奶的名号。”
雷老夫人接受了准媳妇的敬酒,满意的笑容在脸上漾开来:“语桐,之前一点小小游戏,你可别计较。”
“夫人,我哪里敢呢。”还好邱凌一直在身边,印象中三头六臂的老太婆,竟是如此慈眉善目的老夫人,让她惊讶之余,又颇感亲切。
“还喊夫人?”老夫人假意僵住脸色。
“哦,对不起,妈——”好奇怪的感觉哦,平生第一次喊另一个人为妈妈。
“嗯!”老夫人点头,这个她一直赞赏的媳妇,如今终于取回家啦,真想跟那死去的糟老头诉说一把,此女定能助她邱家兴旺,更重要的是——她是真真正正喜爱着他们的儿子。
“丫,喝一杯罚酒。”郑晓薇挤了过来,当不成伴娘,她介意得很。语桐妈妈说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准她说那个“死”字,不准“死丫”“死丫”地喊,以免丢人现眼。有钱人的婚礼,大家都含蓄有礼,高贵典雅,一点都不好玩,她跟语志都要闷死啦!
“好!”丁语桐接过酒杯。
“我来吧。”邱凌抢先一步,今晚敬酒的人太多,他可不舍得让她醉倒。
“那怎么行!”郑晓薇瞪眼。
“就是,就是,还是我来!”丁语桐不依,若是他喝醉,是会被人笑话的,从今天开始,她一定要拼命保护他。
“好了,你们那么想喝,就一起喝交杯酒吧。”郑晓薇又翻了个白眼,这两个人苦尽甘来,有情人终成眷属,可也不至于这么快就穿连裆裤吧。
“好咧,好咧!”丁语志也在一边附和着。
随着这一声附和,全场的目光再度袭来,大家将两个新人围了起来,高声鼓舞着:“喝!”“喝!”“喝!”
迫于众多压力,两人只好表演了一出交杯戏。
“为了祝福新人如胶似膝,现在,请两位新人一起来咬这个!”丁语志搬过凳子,爬了上去,手上垂下一根线,线端系着一颗小小的橄榄。
这线上系苹果,让新人一起咬苹果的倒是见多了,就没见有人系橄榄的,那么小的东西,又滑溜溜的,怎么咬,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摆明了要演接吻戏。
丁语桐恼怒地瞪向丁语志,该死的家伙,自己亲姐姐,还这样捉弄,臭小子,以后结婚有你好受的,一定要千倍万倍讨回来。
丁语志压根不理会老姐杀人的目光,此时不整更待何时呀,老姐绝对奈何不了他。大家欢呼着,别开生面又有趣的婚宴,还真是第一次碰到,循规蹈矩让他们都有点闷,不如就捉弄捉弄这对新人,痛痛快快地玩一回,于是乎,全部加入整蛊行列。
他们在大家的推搡下,两片嘴唇好多次贴到一起,轰然大笑的声音一波接一波,丁语桐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笑容都要僵化了,两人都小心翼翼,担心会不小心咬到彼此。
玩罢“咬橄榄”的游戏,又有人想出新花招。
邱凌背上丁语桐绕着大厅走,丁语桐手上拿着铜锅,每敲一次,邱凌就要高喊一声:“我爱丁语桐!”
大家的笑声充出了酒店,响彻云宵。
两位新人在层出不穷的整蛊下,硬着头皮接招,能够让大家在婚宴上玩得开心,自己也乐在其中,而且每一项游戏,都在透露着他们的甜蜜,坚定着他们的爱情。
直到两人筋疲力尽,以为游戏会在婚宴结束之后完成,没想到婚车将他们送到阳光别墅之后,一大帮人尾随而来,又要闹洞房。
丁语桐发现这座别墅——竟是几日前她一直被囚禁的地方,原来这么漂亮的地方,就是从今往后她幸福的小窝。
丁语志酒喝多了,正面红耳赤大声嚷嚷着。真想揪住他狠狠揍一顿,这小子今晚真的玩得好过份,丁语桐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牙齿磨得磕磕响。
看看,臭小子拿着纸牌带上一群人,其中还有几个小孩,冲进她跟邱凌的新房里,齐齐压上新床,赖在床上赌起钱来。
好累啊,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她跟邱凌的洞房花烛之夜呀,难道就这样过?扯扯邱凌的衣摆,努努嘴,斜斜眼示意着,但该死的他只是傻呵呵地笑,难不成高兴过头秀逗了,竟然会不过她的意。
“喂喂喂,你们想怎样,我要睡觉了!”无奈,只好自己出马。
“你要睡便睡,我们玩我们的,接着接着!”某男高声喊。
“好啦好啦,我说兄弟们,就撤了吧,大家今天玩得尽兴,想必也累了,不如早点休息。”邱凌终于跑过来劝说宾客们。
“要我们撤也可以,只不过,你们要来点激情表演才成。”又有一人,语不惊人死不休。
刚刚在酒店,他们都没有过足瘾。而且压床,也是一种婚礼习俗。
两位新人满头冷汗,还激情表演,杀了他们吧!真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想想邱凌那么内敛的人,当众吻她都满面通红羞怯万分,她突然有点期待,他要怎样表演激情戏呢?估计就是剥了他的皮,他也做不来吧。
哪知道,某人拦腰抱住她,一下就来个深情激吻,直吻得难舍难分,众人这才满意地撤退,丁语志临走还不忘拍拍邱凌,低声道:“兄台,母老虎在此,接收吧!”
“邱凌,丁语志刚刚说的什么?”丁语桐待人都走光,扬起头追问。
“没什么,他说某人是母老虎,要我多加小心。”眉眼里尽是笑意。
“那该死的浑蛋,我一定不放过他!”她凶神恶煞地吼。
他忍不住做出瑟瑟发抖的样子:“我说老婆大人,温柔点吧。”
“哼——”冷哼一声,厉声喊道:“邱凌!”
“嗯?”
“你那位新娘,打算怎么处理?”
“你不就是我的新娘。”
“少打岔,我说的是宋亭亭!”
现在他们结婚了,她才不允许他的身边有不怀好意的女人。
“哪来的,就哪去呗!”好会吃醋的小女人。
“怎么说?”她欺身向前,抓住他的耳朵,轻轻拧了起来。
“老婆大人,放手,放手,疼啊——”邱凌求饶着,“我说,是明叔派来的,就让她去当明叔的助理。”
“真的?”
“嗯,千真万确。”
“那——以后不准你多看别的女人一眼,不准你跟别的女人多说一句话,不准你有女秘书、女助理!”她对自己真的没有多少信心。
“遵命,老婆大人!”好凶的她,不过打破小醋缸的样子让他喜爱极了。
“你爱我吗?”
“爱!”
“真的假的?”这样审问的架势,让她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脑袋里一闪而过的画面——他的老婆会把他欺负得很惨,如今,她竟然成了他的老婆,哈哈,那以后就可以当个女霸王荼毒他罗。
“比钻石还真!”他一定会让她相信,她是他的唯一。他解下她颈上的项链,掏出一直珍藏在身上的玉佩系上去,重新帮她戴上,那样轻柔而专注的神情,让她感到被呵护在掌心的幸福。
“以后,不准你再取下来!”他略带责备地凝望着她。
“嗯!”忍不住绽开满脸的笑容。
她相信,她会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因为她的他是那么独特,又是那么柔情。
幸福的钟声敲响,甜蜜的时刻终于来临,这两个经过众多考验的有情人,终于如愿以偿厮守终生,相信以后小打小闹的日子别有一番情趣。
人生有爱,就要勇敢地去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