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蓝嘴角冷笑,“就是唱,全天下也只能有一个人能看到。”
知道她说的是南云起,南行水顿时失去了好兴致,一下一下咬着嘴里的果子,继续看着台上的戏。
戏唱罢,一个下人小跑过来,在两人身边小声说,“二人客人,三楼上的竞拍要开始了,不知道你们可有兴趣去瞧瞧?”
南行水垂眸看了看下面盘旋的楼梯,眼角一挑,“走,去瞧瞧!”
如果说一层是奢华,二层是富丽,那么三层,则是雍容。从屏风到桌椅,无一不是用的顶好的材质,就连很多宫中专用的东西,都能够在这里看到踪影。
能够坐到这里的人,当然已经发现了这件事情,但是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他们反而享受这种卓然的优越感,即使只能在地下。这是他们秘而不宣的秘密,在是非楼里,一切极有可能。
珈蓝和南行水被请到了一个屏风后面,这是竞拍的规则,谁也不知道对手,免得日后结冤。坐在虎皮的长椅上,二人各拿到了一只铜铃,非常小巧,而且里面没有铜片,摇起来是无声的。
地下的地龙烧的很热,整个房间里燃烧着淡淡的紫檀香,青烟袅袅。不一会儿,屏风外的侍婢走了进来递给了二人一杯花茶,请二人饮尽。
南行水掀开茶盖,轻轻拨了拨上面的茶叶,朝珈蓝解释说,“这是竞拍前必备的手续,放心喝吧。”
珈蓝看他一饮而尽,想想也学他大王样子,喝了个干净。
大约半刻钟后,一道妩媚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蝶娘换上了一身七彩羽衣,在大厅中间,朝众人行礼,“今日的竞拍,由蝶娘亲自来主持,希望大家能够各得所爱,各取所需。”
没有多说,蝶娘拍了拍手,紧接着,后面就出现了两个下人,将东一个盒子抬了上来。
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株长三丈三,宽三丈三的血珊瑚,玲珑剔透,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是来自西海的血珊瑚,底价一万两,每次提价五千两。”
蝶娘说完后,就开始响起一阵清脆的铃声,一个下人报价,“五号,一万五千两。”
不一会儿,又一阵铃声响起,“八号,两万两。”
听着价格一路向上攀升,珈蓝看着手里的铜铃,差不多也明白了。估计是刚刚那茶的原因,这原本不发声的铜铃,也可以被众人听到声音了。每摇一次,就是喊一次价,再由各桌的侍婢代为喊话。
几轮之后,血珊瑚以五万五千两的价格,被人收入囊中。紧接着的几样东西,都被人拍到了手里,珈蓝和南行水也只是在一旁纯喝茶,没有参与竞拍。不知不觉,就轮到了压轴的物品。
是非楼一贯不出次品,之前两次的压轴宝贝都被排出了天价,众人这次都很是期待,不知道又会有什么样的宝贝出现。
蝶娘笑吟吟地走到了前面,说,“这次拍卖的最后一件物品,可以说出身名贵,而且出于我个人的偏爱,这宝贝,我定下的底价,是无价。”
话一出,众人开始议论纷纷,到底是什么样的宝贝能够让蝶娘说出这样的话来。
“今晚最后一件宝贝,就是来自大月国的珈蓝公主,今夜最美丽的玫瑰!”
蝶娘的话落音,珈蓝和南行水面前大王屏风应声而倒,一下子展露在众人面前。
珈蓝满是惊愕,望着南行水,“这是怎么一回事?!”
南行水也是被惊了一跳,不过一瞬间他就明白过来,这是呗蝶娘算计了。
南行水冷着脸,抓住珈蓝的手,爆发出一声低吼,“走!”
还没有跨出两步,几个侍婢就将他们团团围住,逼得他们退回了位子上。
南行水将珈蓝护在背后,朝不远处的蝶娘质问,“蝶娘,敢问你这是何意?”
捂着嘴唇,蝶娘轻笑道,“公子,真是对不住,我蝶娘看上的东西,还没有失手的时候!”
“啰嗦什么,咱们这明显就是被她坑了,直接杀出去再说!”
珈蓝从背后抽出长鞭,朝着挡路的侍婢抽去,很快就扭打起来。只是还没有过上几招,珈蓝突然眼前一花,脚下像是踩到棉花一样,软的失去了力气。
趴在地上,珈蓝觉得浑犯软,手脚都不听使唤。看到了桌上的茶碗珈蓝心里暗道糟糕,是那杯茶里有东西。
这一个动作,让珈蓝脸上的面具掉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泛着红潮的脸。珈蓝跪趴在地上,一股倔强和柔弱奇妙地揉和在一起,将在场男人的心都勾得高高的。
珈蓝恶狠狠地瞪着蝶娘,用力咬了一口舌尖,腥甜的味道在她嘴里蔓延开来。她不愿意再看那些臭男人,这些人的视线就像恶心的臭虫,在自己的皮肤上爬过,留下黏腻的痕迹。
她把希望放在了南行水身上,抬眼看他,可是南行水却直直地站在那里,只是看着蝶娘,脸上面无表情。
珈蓝还是不愿放弃,她对于南行水还有一丝信任,相信那个信马由缰,带自己疾驰的男人,不会放任自己不管的。
抓住了南行水的衣摆,珈蓝想要靠近他,嘴里不断喊着,“走……我们快走……”
听到她的话,南行水低下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不一会儿,南行水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三层。
“这个东西,我不卖了。”
卖?
珈蓝愣在当场,拽住他衣摆的手也无力地垂了下来。这么说,是眼前这个男人,和别人一起合谋,要将自己当货物卖了?
在场所有人都静寂了片刻,之后便是一阵接着一阵的摇铃声。这已经是客人们表示极度的不满,反言之,也是对卖品极大的渴望。
“这人是我的,我要带走。”一边说着,南行水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那张惊心动魄的脸,“在场的贵客,还望给南某一个面子,日后若有需要,南某自然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