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激动的无法形容了,只是嚼着泪,低声的喊了句,“爷!”将军终于来了!她就知道,他一定不会置小姐于不顾的。
“你是何人?”不等吴忠奎质问,师爷已经站起来大喝一声。
挑起眉,轻纱中的星眸轻蔑的看了一眼,“一个路人!”声音低沉清冷,就像三九天的霜雪。说完,他只是收回目光,看着自己脚下趴着的女人,咬牙说了句,“白痴!”
他的声音控制的很好,刚好白秋桐一个人可以听见。不悦的瞪了他一眼,秋桐别过头,不想理这个山寨货。要不是看在他挺身而出的份上,她一定会狠狠的骂两句还回去。
“路人就应该走大路才是,阁下是不是跑错地方了?”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可是那无形中流露出来的贵气,还是让吴忠奎谨慎了一些,说话也客气了一点。万一要是个大人物的话,他也好见机行事。官场打滚了这么些年,察言观色和衣物识人他可学了不少!
“可是,那二百两银子是我给老板娘的饭钱!”随手摘掉自己头上的竹笠,露出自己的本来面貌。他也是要吴忠奎相信,自己是能出得起那些银子的人。他知道单是看自己的衣着,吴忠奎也会悠着点说话。只是,他大错特错了!今天吴忠奎的主要目的是他脚边的女人,那个他儿子的娘亲,所以,他不俗的衣着,只是让吴忠奎沉思了一下,就咧开嘴笑了。
“你的?那你是哪来的?那银子该不会是你们一起偷的吧?”堂下的那个女人他可会拿话套的死死的,到手的猎物,绝对不可能让飞了!
“偷?”岳震飞一声冷笑,想他堂堂大将军,家里的银子多的可以砸死人,还需要偷吗?不过,他的女人确是实实在在的偷了,还被人抓了个实在……
“银子,我家里很多,县老爷要不要随我到京城看看去?”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亮出自己的身份。他只希望,这个知县能识好歹,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
“京城?”吴忠奎眯了眯眼,看面前这个不俗的男子,他冷笑一声。他可不认为,这个人会是京城里的大官。充其量也就是个富商而已,家里富的流油的那种富商!那么,自己需不需要再狠狠的宰一下呢?
“你是什么身份,那官银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的?”吴忠奎阴着脸,语气也不再友善。他从没听说有京里的大官来到自己的地盘,那么这个人一定就不是!主管的判定,他再一次喝问,“说,你的官银是从哪里来的?”惊堂木一拍,两边的衙役立刻敲起木棍,“威武……”
“我凭本事挣的!”右手袖子一挥,背在身后,伟岸的身形傲然挺立,有几分不屑的看着吴忠奎。他的银子,都是自己的俸禄,是凭着边塞杀敌,奋不顾身得来的赏赐!
“你?”吴忠奎站起来,嘴角嚼着冷笑。只是这一句,他便更加确定,这个衣着不俗的人是个地地道道的商人了!只有商人才会说这番话……原有的一点顾忌也在顷刻间半点无存,一个富商而已,想要讨好这个女人,又或许,他也看上了这个女人了?眼神含了一些危险,他看上的女人,是不会容许别人也插一脚的。这,可是香洲城,不是京城!
“那么你可否告知,你的身份是什么?单凭你的几句话就想蒙混本官吗?”吴忠奎的笑容缓了很多,他此刻已经完全不将面前的这个男子放在眼里了!
凤眸一抬,他不是傻瓜,这个狗县官瞬间的心思变化他可是完全看在眼里。他知道,原先不想亮出身份的想法,显然是不行的。看着吴忠奎望着秋桐那贪婪的目光,他冷笑一声,探手入怀中……
吴忠奎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看到他想拿出什么,不由一惊,或许,自己还真是看走眼了?
可是等了半天,那只手还是没有掏出来,吴忠奎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哼,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你可是想到什么了?”他丝毫不以为这个人能拿出什么惊人的东西来。
岳震飞杵在那,心里暗道一声不好!他怎么给忘了,这些日子,为了怕人发现,他的令牌一直都是由聂勇保管的。这次情况紧急,他也没有来的及说,就尾随着赶来了,聂勇怕是还没有寻来。
“那些银子,我说是我给的,就是我给的,大人还是把老板娘放了吧!”握着拳头,他悻悻的放下,看着吴忠奎的眼神,多了一些凌厉。
小桃和秋桐本来也是满怀希望的期待他拿出能救自己的东西来,现在看他手中空空,互望一眼后,两个人都认命的在心里哀叹了一声,看来,今天这板子怕是逃不过了!
“哼,大胆刁民,竟敢藐视公堂,欺骗本官,我看,你也是这个盗贼的同伙!来人,给我押起来!”吴忠奎大喝一声,两边的衙役立刻涌上来一边一个,按住岳震飞的肩膀。岳震飞皱眉,没有反抗。他是南璃国的大将军,在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前,他不会堂而皇之的和官府作对!
“白氏,你可有话要说?”吴忠奎有些怜香惜玉起来,若是真的动板子了,这细皮嫩肉的,打坏了可不好。所以,他再一次好心的提醒白秋桐。
“我说的话,大老爷又不相信,民女无话可说!”白了他一眼,倔强的昂起头。想要她认罪,做梦!
“如此,那就不要怪本官不给你机会了,来人,给我打!”吴忠奎一拍惊堂木!
“小姐!小姐……”小桃想要扑过来,被两个衙役拉住了。她只有祈求的望着岳震飞,她知道,只要爷想救,这些个人,根本就不算什么。可是,岳震飞只是瞪了她一眼,要她不要多嘴。虽然不知道主子的意思,她只有低声的哭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