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哭成泪人儿的妹妹,彼笙心里也一酸,想来自己活着的这么些年来,最愧对的就是还是团子大的妹妹,当年,自己还真的是一声不吭就离去了,失了曾经的诺言,再回来,小团子一般的人儿,已经长大成人了。
“别怕,哥哥在”,彼笙摸了摸她的头发,好像还是小时候那般,“不哭了,妹妹乖”。
卞归月好像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哥哥,妈妈走了,她走了,还带走了弟弟”。
彼笙听着这话,更是恨自己,看着可能还不太清醒的妹妹,只能轻声的哄着。
流年的记忆是最不该去追溯的,谁追溯谁疼,如那外面的倾盆大雨,连续下来的雨季,好似在争着什么,“哥哥,我不计较生的是妹妹还是弟弟了,我不计较了,不计较了,好不好,好不好”。
看着带着祈求的眼神,彼笙只有掩去眼中的悲凉,轻轻的道,“好”。
卞归月愿意沉沦在那极致的美梦中,再也不出来,可身上的疼痛,让她不得不回到这个现实中来,或许因为旁边有自家的哥在,哭着哭着她就清醒了过来。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是他死”,她怨,她恨,苍天无眼,坏事做绝了,杀了自己妻儿的人不死,死了的反而是善良的人和无辜的胎儿。
彼笙喉咙动了动,眼睛眨了眨,平复了下来,才带着略为悲的声音,“妹妹,人各有命”,又想了想自己这些年,又想了一下妹妹过的这些年,两人明明可以相依为命,却天涯各肆,“或许离开,是最好的解脱”。
卞归月听到这句话,哭声停了下来,自己好歹还有小姨在旁边,而哥哥呢,又是远离故土,又是一个人流浪的,她不该这样,“哥,你别伤心,都怪我”,想了想,自己本来想与那人同归于尽的,哪还想着还没有实施,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彼笙慢慢的听完自己的妹妹所述,手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压抑的道,“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你若是有个什么意外,让我怎么去面对母亲”。
“哥哥,对不起,对不起”,彼笙突然的眼泪吓着了卞归月,两兄妹抱成了一团,“哥,以后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好似这一哭,让兄妹两的感情更深了,只可怜,造化弄人。
封海儿和其他人站在门外,本来推开的门,所以大家也听了个大概,只有关姨一个人,直接顺着墙跌在地上,掩面哭了起来,何尝不苦?
却不知道这孩子存了这样的心里,那不是挖自己的肉吗?关姨越想越悲凉,她们两姐妹最后都落得了这个下场,姐姐更是惨,而自己活着,却选择了一条不归路,只盼着这孩子能平平安安长大,快快乐乐生活就好了,却不曾想,原来一切都不过是自己想着罢了。
幸好最终,没有铸成大错,她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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