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小蛮的洒脱不同,墨儿自小生长在官家,深知朝中之事的复杂,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在将事情告诉公公和爹之前,先找来小蛮商量对策!
“哎,你们这些古人就是前怕狼后怕虎,要我说,大声宣告天下元沁是个女的,当个女皇也是可以的嘛!”
小蛮坐没坐样,往嘴里丢了一颗花生,丝毫没有为人妻,为人母的样子!
可是她认为是想当然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却是一件极为骇人听闻的大新闻,好在墨儿已经听惯这些奇谈怪论,倒也不会太介意!
她只是淡淡地问了句:“什么古人?”
“哦,我的意思是古怪的人!”
“小蛮,你觉得我们应该把小皇上的秘密告诉公公吗?还有有一件事很奇怪,当年皇上之所以顺利登位,和当年国舅也就是首辅大臣魏大人很有关系!可是现在出了事情,皇上竟然不去找最亲的舅舅,反而来找我们,你不觉得有些蹊跷吗?”
墨儿把心中的疑问告诉了小蛮,她的话刚好引起了小蛮的共鸣:“一目中的!这也是刚才我所想的,元无极不是只有一个儿子,但是最后登上帝位的却是元沁,这同诸位皇子的母族势力大小有很大的关系!魏家和西门家一样,也是开国功勋,是一个有着两百多年历史的望族,作为内务府总管的魏松更是掌握着宫廷内外的大小事务,也正是因为这层关系,元沁的上台才变成了一件没有明显反对,顺理成章的事情!现在,魏松是首府大臣,势力比以前更加庞大,找这个亲舅舅帮忙不应该比找我们这些外人安全并且可靠吗?除非……”
墨儿紧问:“除非什么?”
“除非有不能去的理由!”
两人一道陷入了沉默,皇族的秘密是最多的,也是最要命的,她们不敢去轻易猜测!
屋檐上的瓦片传来轻微的声响,一丝灰尘在烛火的光线下飘然落下。
墨儿和小蛮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盯着灰尘落下的方向,闭上了嘴。
一点,二点,三点,高大的屋顶之上,不断有松动的瓦片缝隙中飘下尘土,小蛮抱起西门忆,扯过床头的纱巾将怀中熟睡的婴孩交叉绑在胸前,而后,从腰上摸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反握于手中,摆出了格斗术中最常用的防御姿势。
墨儿则轻轻拍了元沁一下,食指放在唇边,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一分一秒,过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漫长。
两个女人,两个孩子,她们连拼一拼的机会都没有。
元沁的手紧紧地揪住了墨儿的衣裳,墨儿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试图给她一点信心,但是看起来她却比任何人更加紧张。
“奶奶的,我憋不住了,我……”
小蛮似乎有冲出去的意思,可没等她说完,更让人惊悚的一幕发生了!
空气中不再有灰尘,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条鲜红粘稠的血线,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落下,如一道血红色的珠帘,垂直而下!
原先的细碎声音消失了,夜色中安静得只有北风的声音,轻轻地刮过。
鲜红的血珠而崩落了一地,怵目惊心的红,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屋中的两个女人顿时面面相觑!
这又是怎么了?
僵持着,知道空气中的血腥气渐渐散去,确认危险已经解除,墨儿和小蛮才叫来了护院和保镖。
屋顶之上,空无一人,唯一留下的痕迹就是黑瓦上的一滩滩被夜风风干的血迹。
“看来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连尸体也搬走了,这位好心人善后的功力真不是盖的。小蛮伸出手指摸了摸瓦片上的血迹,长叹道。
“那个人既然帮了我们为何不现身一见?”
“做好事不留名,这人是想当活雷锋啊!不过我们这次是****运,刚好有这个大侠来个拔刀相助,下次就不见得那么好运了!看来,你得跟我回将军府,只有那儿才是绝对安全的!”
对于小蛮的提议,墨儿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了!
从她迈出西门家的门槛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没有想过还要回去!
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在将军府十里之外的地方!
这就算是她自欺欺人的骨气吧!
对于她的坚持,小蛮也不便勉强,反正她不来,还可以让别人去嘛!
“老板,多少钱!”
“三两银子!”
买了一些孩子的衣裳和吃食,墨儿像往常一样穿过最繁华的街道往男人帮慢慢走去。
虽然昨夜的种种惊魂未定,但是对外,她还是表现得和往常一样,买东西,打招呼,浅笑,慢行。
但是就在墨儿快要走到男人帮大门口的时候,一匹受了惊的白马,像是一道闪电,直奔墨儿而来!
京城是天子脚下,闹市纵马是要坐牢的,所有的人都像是木偶一样看着这匹从天而降的惊马!
墨儿也是,速度如此之快,让她根本来不及作任何反应!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墨绿色的身影,从人潮中横空而出,手中持一把长长的战刀,刀面反射着阳光,耀痛了马眼,刀光过后,飞驰的马还在奔跑。
墨儿出于本能闭上双眼,于是乎错过了接下来的奇特景象。
马头在靠近墨儿的那一刻,身子突然一软,化作两半向两边倒下!
“没事吧?”
“是你?走开!”
当看清自己面前的救命恩人是西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