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蜂拥而至,有几个窜到了后面的小茅屋,赫然发现里面有几只丧尸被栓在墙上,后来认出那是赵书记的妻女,周边散落着人的骸骨,不用想都知道是被这两只丧尸啃食的。
大家对蔚飞解释的事情更加深信不疑,乐乐在听到老三已死的消息,浑身瘫软在地上,玥儿上前扶她,怎么也扶不起来,朱颜强上去帮忙,才勉强将其搀到了床边,但此时的乐乐情绪失控,泪水不停的往外流,怎么劝都不行。
在不在乎她们的感受已经不重要了,更不需将她们设计处死,反正现在已经是众望所归,整个二炮所没有人可以和自己争,蔚飞顺理成章的坐上了第一把交椅,并且下令为了安全起见,以后任何有事出去的人,必须事先得到自己的允许方可。
蔚飞为了让赵书记成为人人唾弃的对象,故意不射击他的脑部,而是专门让人把他拴在操场打篮球的一处铁栏杆上,变成丧尸的赵书记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围满的人群,它张着嘴巴,双手向前极力的伸着。
二炮所几公里外马路边得一家便利店里,老三和张焕成两个人坐在里面,捧着手中的方便面,啃着,地上还扔了好几包空了的方便面的包装袋子。
“好像过期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他娘的吃饱了再说吧。”老三边啃着,边说道。
“我有点渴,这里没有水喝啊。”张焕成四处张望了一番,随后问道。
“反正没有现成的,实在不行就去啃两口雪得了。”老三说道。
张焕成站起身来,往便利店的里面走了几步,看到角落里有个水龙头,一阵欣喜,大步迈过去,就开始使劲的拧,却发现流不出一滴水。
“别妄想了,这么冷的天,管道早就被冻死了。”老三干干的笑了两声,说道。
张焕成耷拉着脑袋,走到门口去,找了一片看起来比较干净的雪,用手捧起来,塞进了嘴巴里。
“好冷啊!”他打了个哆嗦,颤抖的说道。
老三一个人坐在板凳上,表情突然间抽搐了一下,随后用手掀起自己的衣服,腹部处的伤口又开始往外冒血,他知道自己可能抗不下去多久了。
“舌头要冻掉了。”张焕成摇晃着脑袋,走进来,一脸苦相的说道。
“吃完了吗?吃完的话,我们就走吧。”老三看着他,说道。
“可我们上哪去呢?”
“只能是二炮所了,依我的判断,他们总会有人出来,到时候看看是否有认识的人,那样就能有机会了解到里面的情况,更重要的,说不定可以给乐乐她们带信儿回去。”老三说道。
“行吧,就听你的,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焕成老弟,别想太多了,先多拿上几包方便面吧,甭管过期不过期,咱们接下来可能就不一定能找得到吃的了,二炮所周边能吃能用的应该早就全部被搜刮光了。”
听了老三说的,张焕成找了一个袋子,往里头使劲的塞了好几包,随后便一齐出了便利店,沿着马路,朝着二炮所的方向走回去。
此时已接近正午,阳光充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雪白的大地上,两个黑点在摇摇晃晃的向前移动着。
“这天气真他娘的好啊。”老三把手挡在眼前,望着空中,说道。
“恩,咱们这边可是很少有这样万里无云的时候了。”张焕成点点头,答道。
“是啊,像这样的晴天记得只有在小时候才有。”
“恩是啊。”
张焕成迈着腿向前走着,时不时的说上两句,却发现没有人应答,脚下踏雪的声音好似也只有自己的,他感觉到了不对劲,回头望去,赫然发现老三居然已经倒在身后五六米远的地方。
“老三!”张焕成大喊一声,鞋底扬起雪花,迈着大步跑了过去。
“焕成老弟”他缓缓的睁开眼,说道:“我觉得我快不行了,从昨晚开始,血就一直流个不停,今天早上刚止住,结果又崩开了,我原以为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根本没太在意,如今******失血过多,想必是抗不下去了,你就别管我了,自己走吧。”
“说什么话!我怎么可能把你自己丢在这荒郊野外!就是背,我也得把你背到二炮所去!”张焕成使劲拽着他的身子,吼道。
“别白费力气了,你根本扛不动老子的,再说了,万一我死了,变成丧尸,你到时候也招架不住。”
“那就一起变成丧尸!”张焕成边吼,眼泪边从眼眶里流出。
“费什么话!少在这里鬼扯,滚!给老子滚!”
“老三,你难道就这样轻易放弃了吗?你绝不会有事的!”张焕成吼叫着。
“妈的!有没有事,老子还不知道?你赶紧去二炮所,天黑了就不好办了。”
“不行,我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在这儿!”
“你他娘的逼老子是不是,滚不滚,你要是不滚,老子现在就死在你面前!”老三吼着,随手就把刀抵向自己的脑袋。
“老三,你这是干什么!”
“我不愿再拖累焕成老弟你,反过来想想,可能会做出跟我同样的事情,前面的路还很长,我知道你的性格,善良又优柔寡断,于事不够果决,咱们这帮人差不多都死绝了,往后就得自己靠自己了,记住了,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老三……”张焕成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看什么,滚吧!,见到乐乐,帮我跟他带个好。”
听完他说的话,张焕成鼻子一酸,坐在地上哭起来。
“别他娘的哭了,你要是真为老子好,现在就走,帮我给她带个好。”
张焕成只觉得自己无力劝说,闭上眼,停了几秒,然后牙一咬,脚一跺,便头也不回的直奔二炮所。
老三倒在地上,再也无力站起,衣服下面的雪已被伤口染红了一大片,他把自己整个身子反过来,仰面朝上,望着蓝蓝的天空,举起了手中的刀……
“老三,王海超,谢博雨……”此时的张焕成像一只没有目的的羊,机械性的挪着自己的腿,口中念着他们的名字,两眼无神的望着前方,晃动着自己的身子,背后留下的,只有一条长长的脚印。
偶尔几只麻雀飞过,张焕成才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听着鸟叫声,他把头微微的扬起,没有朋友,突然感觉到自己才是行尸走肉,没有目的,没有思想,就这样一直向前摇晃着,唯一不同的,是还有心跳和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