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央这边得了消息,又马不停蹄地回去苍雪苑,一一告诉大哥,末了道:“你寻个由头,倒不用上刑,将鸨母多关押几天再放了。”
“我也正有此意。”叶安北的理由倒不是为了给晴芷出气,“既然明着搜不出什么,就把人放回去暗中监视,若真和羽楼有关,迟早会露出马脚。”
只是到现在才欲擒故纵,也不知好不好使。
叶央这边的线索着实有限,有些地方还要和商从谨商量。三人里,就素和炤还在军校守着,她想了想,决定与其自己劳累,不如让手下奔波,干脆放弃写信,派人把素和炤从军校叫了过来。
定国公府并无门客,外院是偶尔接待朝中同僚的地方,自老国公去世后,第一个使用这里的小辈,居然是叶央。
外院朝晖堂的匾额,是第一代定国公亲笔提的,武将出身的人学识通常不会太高,这三个字显不出什么风骨,和几位书法大家的更是不能比,叶央抬头望去,只觉得一板一眼,写得极为认真。
她在正堂坐了片刻,一身青衫的素和炤才在小厮的带路下到来,风尘仆仆,靴子上还沾着不少泥土。
见了幕僚,叶央不满地开口:“人家都是部下在等,怎么到你这儿就反过来了?”因为事情太多,她的性子愈发急躁。
“我从军校过来之前,总得把神策军的事务一一检查过吧?谁知道将军你要把我留在这儿几天。”小厮退下后,偌大的朝晖正堂只有他们二人,素和炤说话就随意了许多。
“没了你,也有李校尉他们,少拿借口敷衍我……还是你不想进京城?”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时辰已是不早,叶央等得的确很久,看来今天都得晚睡。
素和炤一副告饶的表情,“我的将军呀,你就行行好!我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是觉得皇帝想砍头,缺脑袋,才把我叫来么?”
叶央瞪他一眼,开始说正事,“户部吴尚书在宫宴上毒发身亡,这消息你想必听说过。我这里新得了消息,你帮忙分析些许,看看还有哪处遗漏。”
把零零碎碎地线索又整理一遍,叶央补充道:“从吴尚书房里拿走的帕子验过了,上面没有毒。”
“将军,若你潜入尚书府投毒,会被发现么?”素和炤忽视了这句话,在下首坐着,上身前倾,冲她笑了笑。
叶央摇头道:“以我的功夫,绝对不会。”别说投毒,就是她直接进去把人杀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那不就得了。”素和炤一摊手,“杀人的是谁不重要,最多能证明,幕后真凶手下有身手过人的家伙。关键是要弄清,他们的目的。”
“目的?”叶央重复这两个字,“当然是谋反了。”
素和炤眯起眼睛,神情更加狡猾,“这只是根本目的。凶手杀害文吴两位大人,是想得到什么,或者说,影响什么?”
“一掌军马,一掌赋税。”有了幕僚提醒,叶央明白几分,“若非这两个人被收买,那就是凶手想扰乱大祁对这两方面的控制!假如真的要造反,直接养精蓄锐,时机成熟后出兵就是了,如今先动了手,说明……。”
脑中灵光一闪,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