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吗?”小丫鬟小声地问,声音里有着怯怯。
“嗯。”她点点头,示意小丫鬟可以出去,等小丫鬟出去之后,她将眉笔轻涂眉间,捻起一张唇纸含在嘴里,瞬间,嘴中粘上牡丹般大红的色彩。水袖紧衫。屋子外人声沸腾,她走到窗前将窗子打开一条缝窥视,外面人好多,来来往往都在忙着,现在还不到她忙的时候,她只是静静坐在屋里,把清辰跟她说的话一遍遍回忆。
今天晚上,她特地叫清辰把他的这府里聚集才一起,她想为他们弹上一曲,她很想看看他们会有什么表情,会认为她是他们的少爷拐来的女人呢,还是不知天高地厚地蛮族女子。还想看看那梅妃会不会出现。
没想到清辰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她,这倒让她很是意外。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外面的人声开始少了。她抱好她的琴,小七从外间跑进来说:“雨烟姑娘,你快去准备一下吧,就到你了。”
雨烟站了起来,随手拍拍身上的灰尘,转身出去。她今天晚上打算唱的是首自己谱的曲。用琵琶弹唱起来,曲调悠扬,没有宫廷音乐的庄严,却有着温馨深幽的情调。她只弹一曲,却见全场众人脸上陶然的样子,晚筵上,雨烟的表现不俗。一曲惊艳全场。
一曲下来出自何这让众人都对她夸奖不已,清辰对大家说了之前想好的套词,只说她是他最近认识的朋友,他的府邸里的人们对她连连频首,虽然是一些华服贵人,但是却令雨烟感觉不到半点温暖。
事毕,清辰来找她,他冷静的说:“以你的性情,除非是决定要一走了之了,又或者想试探别人的心事,不然不会如此主动要求出现在他人面前的。”
雨烟一愣,无语,没想到他已经看出来了。
“但是现在并不是你走的时候,我已经派人准备好一切了,明日你便可以见到娘亲了。现在这里是安全的地方,可以避免你被他人监视,虽然十分冷清。”
雨烟恍然大悟:“所以你才那么简单就答应我了。难道只是为了排解我的烦闷?”
他冷酷的承认:“是的。”
沉默了好久、好久,雨烟咬牙切齿的两个字:“好的。”
天明了,一大早,偌大一辆由名贵的沉香树木制成的四驾马车一路驶来,随着车夫一声轻喝,四匹火红矫健的骏马齐齐减速驻足,马车缓缓停靠在一处清幽的大院门前。
雨烟看了看身边的清辰,他今日说要去见那梅妃,难道她现在就在这里。
入了内,他却找了理由先行走开了。
雨烟被人领到一处宫宇之前。
走进门之后,发现两位衣着华丽的女人在上位坐着。
看着这两位女人,一位看起来大约只有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很漂亮。但是脸上却有一块很难看的伤疤,应该是新伤口,新长了皮。此时用一些妆粉在其上画了一朵梅花,看起来倒是有些别致的美感。
另一位女子坐在下首,一身红衣,戴着一张银制面具,已经掩盖了大半张脸。
她手上捉着一个盒子,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雨烟猜想那脸上有梅花妆的是不是那个梅妃,正迟疑着该说什么,想了想,觉得,被荒废许久的礼数用起来,请了安,站在一边。
那脸上有梅花妆的女人看着雨烟一笑说:“果然是个乖巧孩子,来,到我身边坐着,我们等着清辰回来,他现在怕是去府里管事那里去交待事情,也难得都是他在奔走,这孩子真是是帮了我太多了。”
雨烟听了这句话,便拣了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坐着,也不乱瞟,两只眼睛砸在地上。
正迷糊着,外头似乎有吵杂声音响起来,似乎有人往这里走来了。
看着门外,正想着何人要这么大的阵仗之时,门口的光线被刚进来的那人全部挡住了,看来此人是真够高的,疑惑地抬起头来,却不想那进来的人是清辰,他的速度倒是挺快的。
那探照灯一样的眼睛,首先看得就是雨烟。
她何时招惹他的,让他这么记挂着。
那脸上有梅花妆的女人倒是主动说着话:“孩儿这速度倒是比往日回来的时候快了许多,难道是怕我们等不及了,还是说说单单为了你的妹妹雨烟。”她话里的调笑的意味太重,倒说的雨烟是什么大人物一样。
清辰被这么一说,倒是收了眼里的厉气,脸上挂出了和气的笑:“孩儿此次速度确实比往日快上许多,我今日瞧着这里比往日热闹的样子,看来我家妹妹雨烟倒真是一个带动大家心思的料。”
话音刚落,屋里女人的目光刷刷刷地向雨烟戳来。
雨烟毕竟是初来咋到,而且也不知道能待在这里多久,要是被人惦记着,总归是不好的。本来还想站在这里,什么都不管了。听着清辰这么一说,这脸上有梅花妆的女人果然就是梅妃了,她虽然长得极其美丽,雨烟却是对她一点好感都没有。本来想一直不说话,既然都被提到了,还是勉为其难说些话把。不知道之前的问安,她们记得没,反正现在清辰了来了,她也不想说别的话题,索性再问一个安。
欠了欠身子,垂着眼睛请安:“雨烟见过梅妃,见过红衣姐姐,见过清辰公子。”
“起吧。今个儿也快到除夕了,大家伙凑着过个节,没得被那些规矩弄的铩了气氛。你这孩子倒很乖巧,仅凭几句话,就能认得我是当年的梅妃。”梅妃说完,脸上挂着盈盈的笑,话是说给所有人听,一双美目却一直盯着雨烟,从上到下地扫了好几遍。“果然是个漂亮的丫头,果然是我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