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那个。”他费力挪了下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压坏她。但仅仅是这样一点动作,便教他冒了一层汗。他的面孔埋在她颈子间,偎沾了她芳颈上一片湿濡。“我只是来看你。”说着,抓起她一只手贴在他高热的脸上。他喜欢她凉凉的手心,很舒服。
“看我?”她另一只手握着衣袖,在他不断冒汗的脸上、颈子上擦拭。
“来看你,是否活得很好。”上官云闷声一笑,讽意十足。
什么叫他来见她,就单单询问问她是否生活得很好吗,他以为以他的烂脾气会有很多人抢着吹捧阿谀吗?
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她林雨烟才不接受如此没有诚意的安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竟然有精神说自己,那么他的身体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才对!
哼!未免太小看她了。
起码要把这口气讨回来,不能让他太过得意。
“我才不必你在生病的时候还想着我。”她赌气地一应。
要问她不会自己问呀!要他多事。
上官云看了看她,心里想到自己平时的行经,他知道自己的性情一向阴晴不定,时好时坏不好让人很难捉摸,可是他早年间在战场早已经养成了习惯,若是没有狠心杀戮,给他的结果就只有个一死。
多年以来他自个儿的情况,自己很明白,即使多余的情绪也是被禁止的,他必须面无表情地执行任务,方能冷血地统领百名手下。如今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他的情绪转变之快,连自己都控制不了,这一切都因了她,因此怎么能怪他?
“你……”她没来由地感到气苦。“你就没有别的话说吗?”
“女人,你这可是你第一次见我发烧,难道就不能真相信我病了?”上官云皱着眉头说。
“你这样壮实的身子哪里会生病,你若是生病了,我也不担心。”她早就忘记自己之前已经为某人担心过了。
“别说反话。”他知道她一向是冰雪聪明的。许多事,稍一提点,就通了。因此他想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应该会了解自己的意思把。
雨烟闭上眼,声音很轻很飘忽地道:“这世上怕你之人应是居多把,也不差我一个才是,若是你真喜欢那文秀,你就放过我把,也给我一个公平。若是你心里文秀的位置大过于我,留在你身边,这不是在自找死路吗?你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解脱吗?”
“公平?我曾跟谁讲过公平吗?这你也信,还有我心里哪个最重,就算事关你与文秀,也轮不到你来说道。”他声音也很轻,带着喘,但是口气很硬,心头还有些气恼。
“既然你根本不重视,就别来搅乱一颗心!”
“呵……”他笑。将贴在脸上的小手放到唇边轻吻着。
笑什么?看她这样狼狈,很好笑是吗?这一切,又是他恶劣的游戏是吗?
而他为什么此刻还吻她,她十分不解。
“雨烟,这段时间以来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我已经明白自己需要你,除非我死,你才能去爱别人。若是你真的想离开我,眼下,倒是你一个机会,我受了伤,中了毒,若是武功全失。只要随便一个武者进来,都可以取我的命。我允你唤人来杀我,这样你便自由了,想爱谁就去爱谁。”
“你……”她低叫,讶异于他说的话,若是他的身体真的差到这种地步,这里可不是风云,他会不会死在这里?流落异乡?
“别害怕,人总要一死的。你该试试,亲眼看一个痛恨的人死去,是件颇为快意的事。”他鼓励着。
“你在说些什么!”她瞪他,在黑暗中捕捉到他的眸光,恨他在这样的境地,居然还能拿自己说笑!明知道她不可能……
“该狠心时,就别心软。”他道。“一时的心软,绝对是后患无穷。”
“我不是你这样的人!”
他撑起上身,不顾身上伤口正被剧疼撕扯着,将她带入怀中,牢牢抱着。“如果你不能跟我一样狠,就真的只能等我死才会自由了。还是……你根本不需要自由呢?烟儿?”蛊惑的声音像在勾勒她的心魂,又好似在嘲笑她。
她微弱道:“我好象真的没有选择……”
许久之后,他感觉到她平静下来,才让她坐起来。
小小空间里一片寂静。雨烟正在为上官云手腕上的伤口上药,没人发出声音。
原本淌流不止的伤口,在伤药下,很快止了血。
雨烟静默地将干净的白布条缠绕在上官云裸裎的上身。
上官云失血过多的脸色,呈现一片苍白,但那苍白,却仍是减不了他狂放气息分毫。
他在抑制寒毒的时候,不仅仅伤了胳臂,同时也伤了身子的其他地方,不过他会慢慢调养。
“你的伤弄好了,我可以走了吗?”林雨烟不想让自己的心再沦落下去,她怕再接近这男人一分,就越关心。
上官云神色冷峻地低嘲:“怎么想离开我,是不是想找其他男人?”
“你……”她不承认自己的心因他这句话受伤了,紧咬着下唇微颤,“你忙你的不必招呼我,我今日帮你包扎伤口,正好练练手,若是熟练了,说不定哪天还能用在别的男人身上。”
他伤了她,她也要伤他,这才公平。
“你敢?”他会先杀了她。
她装作不在意地挑挑眉。“有什么不敢,你并没给我八抬大轿之礼,我将来也要为人新妇,我不能总是没有地位的留在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