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愣,她看着自己眼前这个的儿子,好象突然间十分的陌生,过了许久,她低声的说道:“楼儿,你真是这么想的。”
太后突然站了起来,她在屋中来回的走动,显得心中十分的焦躁,突然她停下来问道:“楼儿,你父亲还说了什么?”
“父皇说,上官云大才,不可一味压制,若是一味的打压,反而会适得其反。以兄弟之情相待,上官云则会成为最有利于我的盟友,若是对他过于防备,反而会冷了他的心……”
太后突然叹了一口气,她看着连楼天,突然笑了起来,“楼儿,母后真的是老了,母后差你父皇太多了……”
连楼天坐直了身体,他看了看太后,突然拉着太后的手,低声的说道:“母后,你并不差,是孩儿太过无能了。在我国平稳之前,只要孩儿在世一天,那么上官云绝不会对孩儿产生半点的威胁,相反,他会是孩儿的一大助臂。其实,我国如今最大的威胁不是上官云,而是那敌国—风绝国和冰国。”
连楼天没有再说下去,其实他已经把话说的十分明白。太后沉默了,她看着连楼天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低声:“这我就放心了!”眼中的寒光一闪,连楼天抬起头来,看着太后,沉声说道:“母后,恐怕我们还不能放心!”
“哦,皇上此话怎么说?”太后的眉头也不禁皱起来,她看着连楼天,脸上露出了沉思的神色。连楼天冷笑一声,“还好儿臣的妃子没有多少,没有太多的皇亲,否则怕是我这皇帝早就被废了。”
“那么皇上你的意思是……”太后在瞬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她思索着,看着连楼天轻声的问道。连楼天冷冷的一笑,“母后,你所希望的是孩儿能够在这龙椅上坐稳,你也希望连氏一族永保荣华,孩儿只希望自己的权利大一些,才能控制住这后宫殿引起的祸乱。因为后宫外戚终究是每个朝代必须经历的过程。而母妃你当年所写的女德经也是可行道理之一,孩儿对你道歉了,那时候是孩儿太小了不懂事,它的用途,孩儿现在明白了。”
手中那雕像让连楼天紧紧地捉在手里,他看着太后,她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太后本姓那兰,她终身生了三名皇子,按继承顺序,又分别占了前三者,所以她享尽一生尊荣,从不曾忧心过,种种的内宫斗争却从不曾波及到太后身上。她聪明地站在超然立场,一派尊雅地秉持国母身分中肯地旁观,适时地排解妃妾间的明争暗斗,从不会因先王特别宠爱谁而露出妒意,施予毒手。
她只是坐在一边观看,不去介入。
所以她不仅得到后宫女子的敬重,也得到先王无比的重视,每当国事不顺,必定会与皇后同宿,更加确保了她永不动摇的地位,否则依她渐渐迟暮的容颜,哪里还会受到注目?
即使贵为皇后,历代以来也不乏被冷落数十年的例子。
有智慧的女人才能得到最后的胜利,并且嘉惠了自己所出的子女。
太后正是其中翘楚,也之所以她不会看不出来儿子的不对劲,只是一直不动声色。
“云易,你说皇上这次大怒,是因为雨烟把,但是因了她梅妃的原因多一些,还是属于她自己的原因多一些?”下了一着棋,她淡然问着。
“皇上应该梅妃而关心雨烟的,绝不可能因为雨烟自己的原因。”连云易回答得也干脆。
“这样就是最好。”太后。
连云易明白太后的意思,若是皇上生了别的心思,对雨烟有情那么以后该怎么面对上官云,面对自己的儿子呢。
快要早春了,迎春花开了满庭粉嫩,摇曳生姿着一抹妖娆,绽放竭尽所有的缤纷妍秀。
雨烟坐在石椅上,将画了满绢纸的菊花下了落款,终究没有把绚丽的天空加入画纸中增色。
很多事物,是达不到顶端的。
那,达到顶端又如何?
那样就能满足了吗,好象不可能啊。
人之生存总有忙碌之时,偶尔的闲散也是为来日的繁忙也作积蓄。
身边的男人就算是上官云,他不是陪自己到红滦游山玩水的。他纵使再潇洒,也是要有正事要办的。
淡淡笑了声,她踱步入花丛之中,想挑开一些枯花瓣,让花朵的妍丽能更长久,也让自己有事可做,那么一来,她就不会有胡思乱想的时间了。
然而她的安静时光没有享受太久,恍然袭上心的震动,令她不由自主地望向拱形门的方向。而那边,背光的白衣男子已大步跨了过来,扫落一身风尘仆仆,白衣飘沐在金光下,他犹如天神一般的走向她……
她定身在花丛中,瞪着眼。
这个男人就这样站在风中,感觉真是好美形啊。
上官云站定在她面前,俯身与她相望。妍丽秋色中,她亦是娇美的一朵。短暂的无语互视,正好倾尽相思意。
她垂下眉睫,攀折了一朵白菊,看向他:“送你一朵君子花。”
他接过,凑在鼻端嗅了下:“你栽种的?”
“是的,开得很好。”她拍了拍裙子,起身将衣冠整好,才盈盈然屈膝相迎:“拜见王爷万安。”
上官云扶着她手,轻一使劲,将她扣入怀中,小心将花簪入她发髻中。
“过得好吗?”
“挺好。”她低头。
“是啊,你哪有可能不好?你根本是时时刻刻都能让自己好。”他语气有丝不悦与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