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烟的衣服被水浸泡得沉重不已,草地也又湿又滑,让她无处施力,试了一次又一次,就是没办法站上比她高两个头的岸上。
“你快来帮我一下把。”雨烟着急地说。
“本王还没有帮人的习惯。”男人说。
他是王爷?
这红滦的王爷们雨烟多少见过,但是她却对这个男人不熟悉,他莫不是那个神出鬼没,听清辰说是要叛变的连三王爷?
若是他,那她不是就有麻烦了吗?
只是他若真是那连三王爷,为何此时会出现在这里,她突然想起清辰那拿到的他叛变的秘函,难道是连三王爷得到消息,想要拿回那东西的,只是这信函如今已经不知去向,该如何是好呢?
“气死我了!”雨烟故意这样说,她发现在想心事的时候,身边的男人竟然有要走的洋子,因此她得马上引起他的注意才成。
被她的怒骂给唤回神,男人这才发现眼前的女娃儿一身长裙被青苔、泥浆喷得到处都是,连小脸蛋也抹上一层泥土。
“哈哈哈……”他忍俊不住地笑开嗓子,气得雨烟真想抓把泥巴堵住他狂笑的大嘴。他的注意力是回来了,可这反应太不好了把?
越想越觉委屈,无缘无故被误会成刺客就算了,还弄得一身泥泞,回去清辰或者小七那精灵丫头一定又要训她一顿了!她觉得自己好倒楣。鼻子一酸、嘴巴一扁,眼看泪珠儿就要掉下来。
男人见她两眼通红,也不好再袖手旁观。“让我帮你一把吧!”她的身子很娇小,看起来好需要保护的样子。怕她又倔强地不肯,他微弯下身,轻轻松松就把她拉出奋斗老半天的地方。
“谢谢。”她万分不情愿地道谢,打算立刻逃离这里,暗暗发誓再也不要到这里来了。
“等等。”男人不费吹灰之力地拦下雨烟。
她翻了个白眼。“不知大人有何贵干?”
“贵干不敢,在下不过想知道姑娘芳名。”
雨烟冷冷一笑,“区区一名乡间野妇,不足大人挂齿。”若只是一般平民百姓,怎会在农忙之时还有闲情跑来湖边泡水消暑?更何况她一身上好的衣料,早已泄漏出她的不平凡。
他见她一脚穿着皮靴、一脚光溜溜的,忍不住又笑起来。
顺着他的目光,雨烟不禁又恼火起来。“笑什么?若不是你,我也不会遗失我的小靴子。”连伟涛不禁为自己叫屈。“若不是你心里有鬼,又何必躲进水中?”“谁心里有鬼啊?”雨烟咬牙。
他正想多逗逗她,身后不远处竟然有另外的一个男人骑着快马奔了过来。
趁着他转头分心之际,雨烟使出吃奶的力量,憋足气儿,直朝着反方向奔去。
“等等!你不告诉我的名字。本王爷却对你十分有兴趣,可不要忘记我啊,我的名字叫连伟涛。”
她连爹的话都当耳边风了,更何况是他这个贵族?撩起长裙,她更是没命地往前跑。
他身后的男子拉住马缰,往连伟涛的目光望去。“好熟悉的背影。”说话的竟然是清辰,他看见那背影便感觉好象雨烟,但是他又不能叫住她,不然让她看见自己与连伟涛在一起可就麻烦了。
要说他现在为什么与连伟涛在一起,其实是想警告他,不要胡作非为,他叛乱的消息已经有人知道,清辰不认为自己是连伟涛的人,但是他觉得连伟涛当年帮过他娘亲,因此现在帮下他,也是应该的,只是不知道他的话连伟涛听得进去吗?
“你认识她?清辰?”连伟涛微愣。为什么自己的口气竟漾着一抹酸味?
嗅出连伟涛的不悦,清辰扬起眉,“应该是某位高官的千金吧?”
把一切看得平淡或许是个优点,但连伟涛贵为一国王爷,清心寡欲并不是老百姓的福气,连伟涛会对别人产生兴趣,清辰感到很开心。或许他终于肯认真正视自己的身分了。
清辰忍不住调侃。“怎么?开始觉得有所牵挂了?”连伟涛没有回答。“走吧!你不是有事找我才约在这里见面的,我们找个安静地方说话把。”
他牵遇黑色骏马,没再多说什么,和清辰一起奔到路边的一处客栈里,只是他们走的是偏门,不一会儿便下到了密室里。
这里是连伟涛的地盘,上至守卫死士、下至婢女,都是他亲自挑选,守备森严。
他走到里头,坐在椅子上。“现在可以说说,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了?”
“我怀疑有内贼。”清辰很自动地找张椅子坐下,气定神闲地喝着奴婢送上的茶边说。
“你这么说,我想起今日在朝中连云易若有似无的刺探。”连伟涛以食指抚摸着俊挺鼻梁。“但我相信宫内不会有人出卖我们。”
“你就是太仁慈,才让连云易以为你好欺负。伟涛,你难道不知道有人找到你叛变的消息,虽然书信已经被我拿到,可是保不准还有别的证据,我说你就放手,你要这皇位,我知道你一向对当皇帝没兴趣,难道说你拿到了皇位之后,再毁了这个国家为你死去的娘亲报仇吗?你不觉得这样代价太大了吗?”
连伟涛向来就对连楼天没有好感,此刻自然没好话:“连楼天那老头作了皇帝这么久,也没作过太多的好事,我认为换个皇帝,改变一下为国之道,也是好事,连楼天最近提起要攻击风绝,他绝对已经是老糊涂,到时候什么都给他毁了,也说不定呢。我娘亲的仇是要报,但是我想当皇帝的原因,现在只因为想比过连云易而已。你有几成把握说服父王不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