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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恍如隔世 (2)

花夫人笑道:“就是你嫂子的闺名,离咱们家不远,本来是住在一起,不过咱家地方太小,才搬了出去,你嫂子看起来很冷淡,实际上是个很热心肠的女人。你可千万别误会啊!”花夫人边走边解释,花兮红心想:自小大哥待她最好,这么多年她都未曾回家,实在太对不起大哥,所以她一定要当面好好谢谢嫂子,想到这里,她认真的点了点头,海阳含笑看着她,不发一语。

两个孩子见大人们出了门朝南走,花隐猜出他们要去哪里,牵着小央问:“你要不要去我家看看,我娘一定很喜欢你。”

小央一听,两眼放光,使劲的点了点头,“好啊!”

两小孩在后面也跟了上去,花隐一路上想了想,问:“我叫你娘姑姑,那你叫我娘什么呢?”

小央嘟着小脸,她对这人物关系不是很懂,所以迷惑的摇了摇头,花隐比她大些,虽然懂得,不过一时半伙也想不明白,遂牵着她快步追上后面一直笑呵呵的花刃寒。

“爷爷!”花隐叫了声。

花刃寒回神,扭头笑问:“怎么了?”

“小央妹妹该叫我娘什么呢?”花隐问。

花刃寒哈哈一笑,摸了摸他的头,道:“叫舅母。”说着,又对小央道:“记着啊孩子,见了小隐的娘亲要叫舅母哦!”

“那见了小隐哥哥的爹是不是要叫舅父啊?”小央仰起小脸,认真的问。

花刃寒更高兴了,连连赞道:“对对、真聪明啊!”

小央受到表扬,开心的咯咯笑了,时不时还朝花隐眨了眨眼,花隐腼腆的笑了笑,小央漂亮的黑眼睛滴溜溜一转,忽然扑向花隐,搂着他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啊……”花隐吓了一跳,小央笑的更开心了,“哥哥真好,最喜欢哥哥了。”

“这小鬼头。”花兮红看在眼里,笑着嗔道,又羞涩的瞄了一眼海阳。心想,这花花肠子,肯定是海阳教的。

海阳乐得合不拢嘴,顺手揽着妻子的肩头,笑眯眯的问:“我教的女儿不错吧!”

花兮红红着脸甩开他的手,快步走到前面。

花隐的脸更红了,心里却甜丝丝的,见小央一路上开开心心的问东问西,他恨不得将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她。

一家人欢欢喜喜,路上碰见不少左邻右舍,花兮红记得,小时候爹不怎么喜欢和别人打交道,今天一见,基本逢人就说她回来了,然后将两孩子引到前面,花隐腼腆,小央可不一样,一口一个叔叔婶婶,清脆悦耳,叫的一条街上的人都欢欢喜喜,这个来摸摸,那个来抱抱,俨然一副小公主模样。

不过这小家伙也鬼精的很,旁人夸她的时候她总不忘带上花隐,左一口哥哥最好,右一口小央最喜欢哥哥,逗得大家又是一片笑声,花隐也渐渐舒展笑颜,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小央,乐的心花怒放。

拐了两拐后,一家人来到一座屋前,门是虚掩的,花隐快一步牵着小央推门而入,小小的院子,右边种着一片花圃,左边的竹竿上还晾着些衣服,花隐牵着小央直接冲进屋内,张口就喊:“娘、娘、我带妹妹回来了。”

跟着,就听屋内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着普通的妇人走了出来,她面容清秀,眉宇间似乎有散不开的愁色,双瞳剪水,一张鹅蛋脸,生的却是十分美貌,虽说这衣服普通了些,到更为凸显她超凡脱俗的气质,女子不解的打量了一眼小央,小央脆生生的叫了句:“舅母!”

这一叫,女子吓了一跳,紧接着,花刃寒一行人也走了进来,妇人见状,疑问:“爹、娘、这是……”

花刃寒呵呵一笑,将花兮红和海阳领来,道:“这是你嫂子妍夫,这个呢……就是你妹妹,这是你妹夫,走了这么多年,终于回来了。”

“啊!”妍夫一愣,半晌说不出话来,花刃寒和花夫人自是清楚她的性格,笑着将目光落在两个孩子身上。

花兮红上前拜道:“小妹就是花兮红,这是……这是我夫君,海阳。呃……嫂子……”

她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此刻见了却半句也想不起来,只能干瞪眼求助一旁的海阳,海阳笑了笑,又道:“嫂子!”

“啊!啊!好、好、好……”妍夫脸一红,忙不迭点头,扭身道:“我去泡茶。”

说着,就钻到里屋,花兮红和海阳相视一笑。

花隐见娘进去泡茶,也要去,小央闹得也要跟着去,无奈,两孩子也钻进了屋。

“舅母!”小央咯咯笑了。

妍夫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乖、真乖……”说着,有想了想,蹲下来,问小央:“告诉舅母,你想要喜欢吃什么?舅母中午做好吃的给你吃。”

“小央喜欢吃鱼。”小央甜甜地回答,笑弯了眼帘。

妍夫点头,“好、舅母做给你吃。”

小央一听,开心的笑了,搂着妍夫的脖子亲了一口,妍夫满目柔情,又摸了摸儿子的头,道:“带妹妹去玩吧!这里用不上你们,记得不准欺负人家哦!”

“嗯!”花隐使劲的点了点头,牵起小央的手,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屋内摆设简单,倒也朴素干净,花兮红环视四周,寻找着大哥的影子,墙上挂着一柄刀,她出神的看了一会儿,这刀和爹的那把颇为相似,是大哥加入六宫仙时爹送给他的,他一直不离身的带着,怎么这会儿竟在墙上。

海阳看她看的出神,顺着目光望去,笑道:“睹物思人啊?”

花兮红白了他一样,此刻,妍夫将泡好的茶端了出来,恭恭敬敬的先敬二老,然后再递给花兮红和海阳,只是不知怎么,她的头始终低着,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花兮红率先打破沉默,笑问:“大嫂,我大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啊……呃……听他说是后天。”妍夫眼神躲躲闪闪,回答后又低着头坐到一边。

花刃寒笑道:“你嫂子外冷内热,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你可别多想。”

“哦!”花兮红回道。

海阳小声问她:“那大哥是从六宫仙回来吗?”她皱了皱眉,摇头,问:“爹,大哥还在六宫仙吗?”

花刃寒笑呵呵的放下茶杯,道:“早退出了,自打你那次走了后不久,他就遇见了你嫂子,二人成家后他就退出六宫仙,现在人虽经常去那里处理杂物,不过不用外出,时不时还能回来。”

“哦……”花兮红松了口气,笑逐颜开。

一家人又聊了一会儿,妍夫很少插话,中午做饭的时候也不要花兮红帮忙,独自一人在厨房忙活,不过她做的饭菜自是非常可口,单鱼就做了三道菜,分别是水煮鱼、糖醋鱼和红烧鱼,花兮红和海阳面面相觑,她怎么知道小央最喜欢吃鱼,不过这小家伙倒是吃的满面油光,油着嘴都想抱着妍夫亲一口,被花兮红喝住,妍夫一见她便多了几分笑颜,将三盘鱼都放在她够得到的地方。

“舅母真好……咳咳……”小央边吃边说,又咳嗽了几声,花兮红深怕她被鱼刺卡主,不过咳了几声后继续不客气的吃起来,花兮红这才松了口气。

就连花隐也不停地给小央夹菜,乍一看,母子俩的性格倒是惊人的相似,虽然嘴上不善言辞,但总是用行动证明。

第二天,花兮红一大早就拉着海阳出去,小央自从有了哥哥,就不再粘海阳,转而粘小隐,与他玩儿去了。花兮红也趁这机会带海阳好好游览他们祈灵山,没想到时隔百年,祈灵山依旧没什么变化。

一路上,花兮红边走边讲,自从回来后她的话也越发多了,海阳始终含笑听着,从大小山脉到一草一木然后又到自家院子的葡萄架,花兮红每说一处都会先冗自出神一会儿,自然是想起小时候,这些地方,都是她和大哥小时常常嬉戏的地方。

海阳看在眼里,笑在嘴边,在不归林百年除了女儿出生那天,加起来也没见花兮红像这几天那样开心,心下思量着或许两人也搬到祈灵山住好了,如此一家人也热闹。而不归林人烟稀少,小妖小怪不通事理,难得小央在这里也过的开心,估计再过一阵子恐怕也不愿意再回那闻到不到一丝人气的不归林了。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心不在焉的想什么?”花兮红嗔道。

海阳回过神来,笑了笑,不慌不忙的回道:“我在想,是给小央添一个弟弟呢?还是妹妹?”

“你!”花兮红脸刷的红了,鼓着嘴,气的哼了一声,扭身就走。

“哎……”海阳一急,立马追了上去。

两人游玩了一天,海阳对祈灵山也多少有些熟悉,他们住在祈灵山最外围,每户至少有两名以上是妖,这种组合颇为奇怪,而且人与妖能和平共处也闻所未闻,这祈灵山又被称为七大妖山之一,更是难得,所以海阳对此处又是好奇又是喜欢。

次日,正是花凋零归来的日子,花兮红起得了个早,她一起来,小家伙也跟着醒了,见娘出门,闹着要去找小隐,经她一折腾,花刃寒和花夫人也醒了,一家人收拾妥当就出门迎接花凋零,这可是百年来头一次。

妍夫带着小隐也早早出门,一家人就去祈灵山外围的一处草岭坡等他,这里是进入村子的必经之路,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花兮红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见大哥。

碧草青青,随风而摇,此处花团锦簇,春光无限美好,小央和小隐手牵着手一会儿就跑远了,花兮红不放心想叫住两人,海阳拦住她摇头道:“我跟去看着。”眼看两个孩子越走越远,渐渐消失在了众人视线,海阳身形如电,立刻跟了上去,花兮红放心的笑了。

“好漂亮。”小央小跑到一团红花前蹲下,扭头问:“小隐哥哥,这是什么花?”

小隐皱眉摇了摇头,“这里这么多花,我也不知道叫什么,你喜欢的话摘回去吧!”

小央摇了摇头,“摘了就死了。”

小隐困惑:“难道不摘它就不会死吗?”

两个小孩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远处草丛里,忽然一条黑影快速逼来。

“小央小隐,蹲那别动。”海阳忽然喝道。

那条黑影忽然一跃而起,双手化抓,俯冲扑下,“嘭”的一声,海阳提早挡在两个孩子前面,一脚将那黑影踹开,黑影咚得摔地,滚了两滚,又爬了起来。

“咦?”海阳诧异。

“爹……呜呜……”

“别怕别怕,姑丈会保护我们。”小隐懂事的将小央抱在怀里安慰道。

海阳宽慰的点了点头,再看面前,这黑衣人仿佛野兽一般四肢着地,脸上也罩了黑布,只露出眼口鼻,脖子挂了一根细细的链子,胸口处吊着一个木牌,只是离得太远看不清木排上写什么,他被海阳踢飞后,四肢伏地,呲牙咧嘴的朝他咆哮,真的跟野兽无疑。

“你是谁?”海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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