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越的动作有些急,力道并没有掌握好,樊华觉得自己手腕上火辣辣的疼。但让她觉得手足无措的不是手腕上的痕迹,而是他猛然睁开的眼睛。
他的眼睛很黑、很黑,像一个神秘的宇宙,把她的注意力全都不自觉的吸引了过来。所以她并没有发现,她昨晚上那些精子的痕迹,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这情景太过诡异,幸好樊华的注意力全部被阎越吸引住了,否则她看到这一情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不受控制的事情来……
樊华:“你……”
不等樊华把这句话说完。阎越的眸色瞬间冷了下去,他的手狠狠地握了握,像是感觉不到疼痛,指甲几乎就要把自己的手心掐破了,他才恍然起身,满心懊恼的大步朝卫生间走去。
阎越关上卫生间的门,打开水龙头,在水龙头哗哗流水声的掩盖下,他才敢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她死那一日的情景,再一次在自己的梦中演练了,虽然他当时并没有亲眼看到,也没有任何的影像留下,就单凭那个私家侦探的描述,她死之日的场景,却在他的脑海中、他的梦境中一场场一遍遍不停的演练――噬入骨髓,痛彻心扉……
他时常强迫自己说服自己,这是梦,不是真实。可笑的是现实确实这不是往确是真实。自诩强大的自己,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每当想到这里,他都恨不得代替她去死。
就这哗哗流淌的水龙头,他将头深深地埋入,已经装满水还在不停往外淌水的水槽。
深深的、狠狠的,仿佛抱着毅然决然的气势和必死的决心,把头沉入池水的最底层。
呼吸,渐渐变得困难起来。意识,也渐渐被剥离……
就在他将要在这种感觉中完全沉沦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樊华等了很长时间,都没有等到他回来。只能听见哗哗的水流声,他一开始认为他是在用水洗脸,看到听到“哗”的一声,有什么被粗暴浸入水中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樊华的心瞬间就被揪了起来。好像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即将失去了。
她强忍着心间强烈的不适,敲响了卫生间的门。
“阎越,你没事吧,你怎么还不出来?”
阎越刚要回答,发现刚才进入水的时候动作过于猛烈,喉咙中呛入了水,一时间竟然无法发声。
门外的樊华没有得到回应,原本已经纠结的心揪的更紧了。她把门拍的啪啪直响,眼看就要破门而入的时候,阎越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及时劝阻了樊华:
“我没事。”
说完,他对着镜子,用毛巾把脸上的水一点一点的擦干净,确定看不出一点痕迹,这才开门,走了出去。
樊华就守在门口。
虽然他心中极想一个人占有她,但是想到那个人的嘱托,想到他她迟早还会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可能只在他一个人的世界中生存,这才强忍着心中快要蓬勃而出的占有欲,说道:
“宝宝乖,这周日我带宝宝去见一个老朋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