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出来,那一切,并非是虚情假意,而是出乎真心!
“不,我不相信会是这个原因。难道,真实的原因,你连我也不能说吗?”他看着他,断然否决他的解释。
傲阳的否决,让驭飞的眼神闪了闪,不语。只是捧着酒坛子又是一阵猛灌,不去理会他的话。
看了他许久,见他仍没有开口的意思,终于,傲阳放弃了:“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只是,你的计划会顺利吗?就我看来,她不像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
驭飞顿住了。
是啊,蝶儿的确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难道,她不放弃,自己便要放弃吗?
不!绝不行!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也都不能放弃!为了她,也为了自己,他早已没有退路了!
继续下去,受到伤害的只会是她!他必须,在一切事情发生之前,将她送离自己的身边!
“她必须放弃。”若不放弃,便是永沦地狱。
傲阳摇了摇头:“我看很难。”
“不难,只要心死。”猛然间,他毅然下了决定。
只要心死,那么,不想放弃也必须放弃了……
如果,有必要,他会用尽一切办法,让她心死……
即便失去,总好过生死相隔……
又一夜。
他没有回房。听跟随着他的小厮说,今夜,他会在紫菊苑歇下。说不清是苦是痛,只觉着一阵心酸。无声一叹,她回过身去,将房门轻轻掩了起来,一任风雨飘摇在小阁之外。
不想去在意,不想去妒。妒,足以毁了一个女人的良知,磨灭一个女人原本轻灵的心性。就好象那鱼玄机,空吟着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却最终,无所得。因着一个妒字,将自己,送上了断头台。
她不是鱼玄机,不会空吟风花雪月,聊谴悲怀。她是玉允蝶,接受过二十一世纪先进教育的玉允蝶。她知道,如何才是好的。
女子,不会是任何人的附属品。她,更加不是!
若,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她永远,也不会那般轻易的遂了他的愿。更何况,她当初发下了誓言。
她不是鱼玄机,不是霍小玉。二十一世纪的思想,让她不甘于只做一株依附着男人生长的菟丝花。她,该是松,是竹。有着自己的骄傲,永远秉持最初的信念。
情,出现了危机,出现了裂缝,却不是她该妒该退的时候。尽管,退,是他所希望的。但她就是她,任何人都无法轻易的断言她的去留。
只是,虽能压抑下心中的妒念,不至于因之丧失理智。但,她毕竟是个人,一个平凡的女人。女人该有的感觉,她都有,心底冒出的泡泡,也不是她能忽视的,更是忽视不了。
她,陷入了一个泥沼。掉下去了,正苦苦寻求着脱身之道。
猛然响起,幼年之时,娘曾叮咛过的一句话:千万别对任何男人动了真心。男人,皆不可信。
朝秦暮楚,她看得多。自己的爹不就是其中的典型吗?只是,她不信,自己会所遇非人!
这其中,必有隐衷!
回首天际风雨,潇潇风雨无限江天。以往,该是倍觉惬意,却为何,如今只觉阴寒。
回身在琴前坐下,许久未曾抚琴低唱了,今夜,却是别有冲动,只想着好好高歌一曲。
指尖轻拨,婉转的音律随之倾泻而出。在这清冷的夜里,她不惧寒冷,只想着,将一腔心思吐露个尽。
“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阴无赖似穷秋,淡烟滚滚画屏幽。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宝帘闲茬小银钩。”
歌喉婉转,词意哀怨。
“蝶儿,我听水儿说了,王府出事了?”好难得阳光明媚,不想再被府内的低压气氛所影响。第二日早早的,她便出了府门,去了相府探视潇音。
看得出来,自从上次相府内的冲突之后,婉如已经略有收敛,就连如仪都变得温顺了些。嚣张仍是嚣张,跋扈依然跋扈,却与之前已是大有不同。府内上下,对潇音的态度也比前要好得多,尊敬得多。许是待遇不同了,这几日,潇音的身子慢慢的好了起来,倒是让她倍感安慰。
陪着她出门走走散散心,却不意她问起了这个问题,一瞬间,有些怔愣。
这事,是她让众人三缄其口不得泄露的,防的,就是被娘知道了,徒添忧心。哪想,水儿竟然如此口无遮拦的将它说了出来。
微微向水儿投去了责怪的一眼,后者瑟缩了下,有些不甘愿:“王妃,你别怪我。夫人问起,我才说的嘛。”
看出女儿眼底的斥怪,潇音也不由得出声帮了腔:“你也别怪她了。我问,她也不得不说。我只想知道,水儿说的一切,可是真?”执意的,她索求着答案。
看出母亲眼底的坚决,允蝶心知,再也隐瞒不住了,只有和盘托出一途:“是,他的确是带了两名女子回府,并且要纳其中一名为妾。”平静的语气,像是正诉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那样的冷静淡然,任谁都会以为她毫不在意。然而,除了自己,又有谁能知道,平静底下,是泣血的心?
只是,她不能表露出来罢了。
有太多的迷团需要她来解开,这会儿已经没有时间让她伤春悲秋,自怨自艾了。她没忘记,那黑衣女子眼底的冷笑,以及那一句毁灭的宣言。
幸而,那日与她谈话是将水儿谴开的,否则,这会娘又得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