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踏入明媚古宅的时候,叶铿还是满腔的怨念。无他,只因方老夫人把明媚的荷包传给了沈宁介而不是他。不怪叶铿小气,只是他自小没有亲人,虽然师父待他如至亲,但叶铿的内心对亲人还是很期待的。
不过随后叶铿也就释然了,沈宁介是他的义弟,此次前往南疆甚是危险,如果是他他也会把荷包给沈宁介。再说了,方老夫人把这荷包传给自己女儿的时候可还没有他叶铿呢。
让我们时间返回到三天前。
“你,这,这……”天赤大巫指着沈宁介,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而天弃和天木二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二人均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叶铿看得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
天赤大巫突然抱住沈宁介的肩膀仔细审视起来。良久,天赤大巫叹了口气失望的说道:“不是,这不是,你也不是。”
“不是什么?”叶铿忍不住问道。
而天赤大巫恍恍惚惚的,似乎遭到了很大的打击。对叶铿的问题视而不见,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
再看看天弃和天木大巫,这俩老小子也没好到哪里去。听到天赤说不是,都是一副垂头丧气无比失望的样子。
索性放弃问他们,叶铿转向沈宁介问道:“宁介,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沈宁介挠挠头说道:“这本是母亲的遗物。此次来南疆,外婆特意叮嘱我带上的。”
对方老夫人的“偏心”有些怨念,叶铿酸溜溜的说道:“方老夫人啊,知道了。”
听到叶铿话,沈宁介就知道叶铿误会了,忙说道:“大哥,这是外婆给母亲的嫁妆。母亲离世以后我就一直保存着,大哥,我……”
摆摆手,叶铿笑道:“宁介,我明白的。其实我也就是那么一说,没什么想法,你别往心里去。”
他之前确实有些不开心。但是转念一想,这是方老夫人的东西,她愿意把这东西赠予谁那是她的权利,而且,就算方老夫人把这荷包给他,以他的性子也会拒绝的。
看到叶铿并没有不开心,沈宁介这才放下心来。
“后生,这荷包你外婆是从哪里得来的?”天弃大巫沉声问道。他刚才可是听沈宁介说了,这荷包是他外婆给他母亲的嫁妆。
“是外婆的师嫂给她的。”沈宁介老实的说道。
“师嫂?你说师嫂?你胡说!小子,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胡说,我让你不得好死!”天赤大巫好像被搔到痛处,怒声吼道。
“天赤,宁介是我义弟。你让谁不得好死?!”叶铿冷冷的说道,看向天赤大巫的目光冰冷的可怕。
天弃大巫心中一凛,忙说道:“殿下息怒,天赤并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突然看到明媚姐绣的荷包,有些失态。天赤,还不向殿下请罪!”
“哼!”天赤大巫并没有认错,而是气呼呼的说道:“不行,明媚姐的名誉不能让这小子毁了。她是被蛊神青睐之人,怎么可能嫁给族外的小子!不可能,这不可能!一定是这小子的外婆偷了明媚姐的荷包。一定是这样。”
听到天赤大巫如此诋毁自己的外婆,沈宁介怒道:“天赤大巫,我敬您是一代大巫。此次就当做是您突闻昔日姐姐的消息激动失言,若再言语辱及外婆,不要怪小子不客气了。”
天赤大怒,正要说什么。突然感觉袖子被一旁的天弃拉了两下。转身怒道:“天弃,你拽我做什么!你没听到这小子是怎么说得吗?偷明媚姐荷包毁她清誉不说,还扬言对我不客气!怎么,你要护着他么?来来来,咱们比划比划,看看谁厉害!”
“你!哼!”一番好心被当作驴肝肺,天弃大巫气得一甩手不再理会天赤大巫。
看到天弃大巫不说话,天赤正要训斥沈宁介,就听叶铿说道:“怎么?天赤大巫要教训本尊的二弟?”
天赤大巫一愣,说道:“殿下,虽然您是蛊王殿下,但是明媚姐的清誉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毁的。况且他那外婆是偷了明媚姐的荷包……”
“放肆!”天赤大巫还没说完,叶铿忽然怒斥了一声。一双眸子似乎要喷出火来。
不等天赤大巫反应过来,叶铿一拍床沿,斥道:“谁给你的胆子如此侮辱一个老夫人?你的明媚姐清誉重要,宁介的外婆就可以任意揣测吗?你有什么证据说她偷了荷包?一没亲眼见到,二未亲自证实,就一口一个偷窃。如此恣意妄为,倨傲无礼。你真是太可恨了!”
虽然没有承认方老夫人,但是叶铿的内心其实已经把她当作了自己的亲人。天赤此时一口一个偷窃,叶铿气得火冒三丈。
被叶铿的怒气吓了一跳,但是出于维护明媚的心理,天赤大巫并没有觉得自己哪里错了。梗着脖子说道:“明媚姐是不可能把自己贴身的荷包送给一个外族人的。更不可能嫁给一个外族人!就算不是偷窃,也不是什么师嫂,他外婆一定是撒谎。”
看到天赤如此冥顽不灵,叶铿心里怒火腾腾。看向天赤的目光愈发冰冷。至于沈宁介,更是鼻息咻咻,恨不得手刃了这侮辱他外婆的人。
感受到叶铿的怒火,天弃大巫和天木大巫同时向叶铿求情,但是还未张口,就听到一个冷的透彻骨髓的声音。
“跪下!”叶铿看着天赤大巫说道。
天赤大巫睁大双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跪下!我不想再说第三遍。”说着,叶铿的右手慢慢变成了蜘蛛的样子。
“殿下息怒!”看到叶铿发怒,天弃和天木同时大惊。
天赤也有些不知所措。
和前几日的变身不同,此时的叶铿是清醒的。他并没有被体内所谓的“怪物”控制神志。
“天赤!还不跪下!你是要背弃蛊神么?”天弃大巫沉声喝道。
猛地打了个激灵,天赤大巫跪了下来。
“殿下,恕罪。”天赤大巫低头请罪,但仍能听出一丝不服气。
“呵呵。”冷笑一声,叶铿说道:“我知道你不服气。我来问你,你凭什么说方老夫人是偷了明媚的荷包或者撒谎?就凭你的猜测么?”
天赤正要张口说话,叶铿突然破口大骂:“你特么算什么东西!凭着你喜欢明媚就敢说老子姑奶奶的不是,你特么不要命了是不是?要不是看你年纪大了,老子恨不得一掌拍死你!你的明媚姐别人说不得,老子的姑奶奶就说得?你特么什么逻辑?滚!别让老子再看见你!”
天赤被骂的有点懵,张大嘴看着叶铿,呆住了。
“他么的看什么看!老子的话没听懂是不是?”叶铿真是气坏了,说着就要下床教训天赤大巫。
尽管叶铿有可能是明媚的后人,但是他对明媚没有一丝的感情。反而对方老夫人很是认可,虽然他并不承认。
天弃和天木大惊,齐齐跪地求情。
“不服是不是?老子告诉你。你那个什么明媚姐是老子的奶奶,老子就是她的后人,你特么还有什么话说?老子是不是也毁了你明媚姐的清誉?你是不是想杀了老子?我呸,什么东西!”叶铿气的口不择言。
“殿下,您是,明媚的后人?”天弃惊声问道。
“谁特么是她后人?老子才不是!”叶铿吼道。
“额……”
天弃三人彻底懵了,这说是的是你,说不是的也是你,到底是还是不是?
“妈的,妈的……”叶铿真是被天赤气坏了,不停的骂道。
骂了一阵,叶铿的气也出了,看着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天赤大巫,忽然笑了。
摆摆手,叶铿说道:“罢了,骂也骂了。都起来吧。这么大年纪了,还那么不懂事,活该被骂。”
“殿下,您说您是明媚姐的后人,您,到底是不是?”天赤小心翼翼的问道,但话里的急切谁都听得出来。
天弃和天木虽然没有明说,但脸上的表情一下就把二人出卖了。
没好气的看了三人一眼,叶铿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不是要证实一下嘛,你们左拦右拦的不让去,我有什么办法。”
“谁敢不让?咱们现在就去!谁拦着老子跟谁拼命!”天赤大巫红着眼睛说道。根本没把叶铿刚才的臭骂放在心上。
叶铿算是看出来了,这老小子对明媚的感情太深。任何关于明媚的事他都当仁不让。不过此次叶铿说他是明媚的后人,这老小子怎么不生气了?他不是一直在维护明媚的清誉么?
转念一想,叶铿明白了。他现在可不是一般人,他是蛊王!是蛊神在人间的代表,如果他是明媚的后人,不但说明明媚并没有背弃蛊神,反而是蛊神青睐之人,不然她的后人怎么会被蛊王“选中”呢?
想明白这点后,叶铿不禁翻了个白眼。这个老东西,打得一手好算盘。
老而不死是为贼也,古人诚不欺我!就算天赤这样心性算是比较耿直的,都这么会算计。
最终,众人根据叶铿的身体状况,决定三日后前往明媚古宅。
天赤大巫也向沈宁介请罪认错,沈宁介看在叶铿的面子上表示不予计较。但不得再有下次。
至此,众人各自准备,只等三日后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