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不过五十里外一座普通的城镇。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前往洛溪!”穆芊蝶内心很是激动,仿佛风臣玉他们就在不远前等着她。
“且慢,穆郡主你知道你的风大哥他们现在在洛溪的何处吗?”南宫凌说话的声音不大,穆芊蝶却正好能听到。
也是,洛溪虽非姜国的大城市,却也不算小,要在那里找个人,也并不是那么容易。
“你知道他们在洛溪何处吗?”穆芊蝶停下来问。
“哎,你总是这般急躁,怪不得容易误事的。”南宫凌叹了口气,为穆芊蝶的鲁莽行为感到相当忧心。
“我知道方才是我浪费了两个问题,可你就没错吗?若你事先把牡丹仙楼的事告知我,也不必如此。”其实因为自己浪费了那两个机会,穆芊蝶的内心也对是非常懊恼,但她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果南宫凌能够事先告知她此事,何至于此。
“不是我不愿意告知你,而是我不能告诉你。”南宫凌无奈道。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因为不能就是不能。”
其实,牡丹仙楼原就是南宫家的产业,当家的是南宫凌的二哥南宫宇,南宫天宇统领着数十名花隐使以维护万花集的安定。
而牡丹,就是南宫宇手下最得力的四名主要花隐使之一,她管理牡丹仙楼,是牡丹仙楼真正的负责人。牡丹仙楼每夜借金鼓鸣竞之道把消息卖给或武林或朝廷的人以此获得资金维持仙楼的发展,但大部分人对比并不知情,只以为是他们竞的是牡丹。因为牡丹仙楼的消息只卖给南宫家亲自带来的人,这些人用十万两买三个答案,若是竞标的价格超过了十万,便由南宫家出手竞得此标,最后还是收来人十万两。
但他不能把这些告诉穆芊蝶,因为这是南宫家不能对外人说的秘密。牡丹仙楼的秘密一向只卖给特定的人,他私自带穆芊蝶到牡丹仙楼已是违反了南宫家的规定。
“我能否再出十万两,去买牡丹的三个问题?”穆芊蝶还有太多的事情想知道,她想知道她父亲的生死,想知道她在何处,想知道怎样才能治好林风羽,想知道怎样才能摆脱魔教的纠缠……她想知道的实在太多太多,恐怕一个十万还不够。
“你有十万两银子吗?”南宫凌明知故问道。
“没有……”即便穆芊蝶曾经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她也拿不出十万两。穆王府的银子,几乎都用在治理穆城和将士们领兵打仗上了。
“即便你有,同一个人牡丹也只会接待一次。”
“可他却不是第一次见你。”穆芊蝶并不蠢,她明白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我每次去都不问问题啊,”南宫凌展扇一笑,“美人就在眼前,我又不是柳下惠,还哪里有空去问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穆芊蝶知道南宫凌又在胡说八道,不想与他再探讨此事,便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启程去洛溪?”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南宫凌是故意在拖延时间。
此时不远处,四名女子抬着软轿向着他们走来,南宫凌展颜一笑,道:“现在!”
果然如穆芊蝶所料,南宫凌确实是有意延迟出发时间,看着眼前坐在由四名佩剑女子抬着的软轿上的南宫凌,她再也按耐不住。
“南宫公子,你是在恼我浪费了你的十万两银子,所以故意拖延时间,要让我心急如焚么?”
南宫凌摇着扇,神情悠然道:“非也,非也。小郡主可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区区十万,我还不太放在心上,相反,我还要奉劝穆郡主不要总把金鼓竞标之事挂在嘴上,免得给自己惹来祸端。”
“那你明知我们是去洛溪寻人的,为何要找四个女子抬轿,慢悠悠地前行?”如此行径,怎叫人不生疑虑?
说来自穆芊蝶见到南宫凌开始,她内心的疑团就没有消过,反而越来越重,压得她的心无法透气。
“穆郡主是习武之人,体力自然强劲无比,可我只是一纨绔子弟、风流公子,要徒步走五十里路,我身体可是会吃不消的。”
“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若你不会武功,你是如何把我从玫瑰客栈带回灵空府的?”这南宫凌分明是会武功的,而且他的武功必然不弱,可他却说他不会武功,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吗?
“穆郡主耳朵似乎不太灵敏,我可没有说我不会武功啊。”
“你!”他的确没有说,即便他的话里是那个意思,但他确实没有说出他不会武功的话,穆芊蝶本不是擅长言语的人,和南宫凌的数次争辩都落了下风。
“穆郡主可是见我乘坐软轿内心不太舒服?其实我倒不介意与姑娘同坐,是姑娘自己坚持骑马的。要不,你坐上来?我这万兽椅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坐的噢。”
南宫凌完全无视穆芊蝶杀人的眼神,穆芊蝶却相当佩服南宫凌这般颠倒是非的能力。
“南宫公子,你打算就这般慢慢晃到洛溪的话我也管不着,但我必须尽快赶到洛溪。”穆芊蝶说罢,拿起马鞭准备策马而去。
“穆郡主别走……”,南宫凌一脸着急的模样,“我并非故意拖延时间,而是……”
穆芊蝶回头,问道:“而是什么?”
南宫凌正色道:“我与穆郡主合作自然是相信穆郡主的为人的,我相信你找到你要找的人以后会将我要的东西给我,但是即便我们知道目标是在洛溪,但是他们究竟在洛溪何处,我们一无所知,但我们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
“我还是想请穆郡主与我演一场戏,这样才能取得白影月的信任,她也才会把你风大哥他们一行人的行踪透漏给我。”
南宫凌确实相信穆芊蝶的为人,但他却不相信天意,上天可是会经常在人满怀希望的时候给人泼一盆冷水,所以他不能把全部希望都压在穆芊蝶身上,万一当他们找到人时天香续命丸已经被人夺了去,那么他的霜儿就没救了。
穆芊蝶自然是明白南宫凌的心思的,但他说的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便道:“我需要怎么做?”
心思各异的两个人相互看着彼此,穆芊蝶想尽量看穿对方的心思,南宫凌却想尽量不让对方看穿自己的心思。一个淡漠寡言,一个心思深沉,他们本是陌路,却因为一颗药而聚首,此行同路,不知前方路途长短,此刻他们所共望的便是希望对方是自己的朋友,而不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