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陈尧乘坐公交车到达终点站的时候,太阳正斜照着穿过二栋大楼中间的空隙刺了过来,坐在公交车上想何花美是件很舒适的事,头脑里一件一件的展现着曾经的两小无猜,说来挺怪,他们除了第一次见面的争斗外从没在争斗过,亲密的如若即若离的好朋友,当得知何花美将要永远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瓮陈尧心理颤抖了一下,一种无法描述的失落在心头升起,有点不相信这是真的,何花美将这个不亚于晴天霹雳的消息告诉他时,眼泪如雨季里绵绵的丝雨悄然而下,瓮陈尧看见何花美低垂着头,低眼看着脚下的运动鞋:
“陈尧哥,你会给我信息吗?”何花美问,声音小得只能让她自己听见。
“一定会!一定会!每天都会!”瓮陈尧答应着,仰起了头,眼泪满盈着眼眶。
瓮陈尧在公交车上给何花美发了一条信息,还带了个表情符号,他知道何花美学**学得晚,于是他每天信息里面第一句肯定问:昨晚睡得好吗?
在被奉为亚洲第一高考工厂的何花美就读的学校清晨,何花美总是很固定的收到了一条信息,好像那信息是定时发的一样,何花美总起得早,学习从初一开始就上紧了发条,何花美的学校全面实行军事化管理,学校犹如戒严一样,这种高强度的学习还真的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每年的高考何花美学校都很骄傲,虽然没有师范学院附中那样会出翁成尧这样的人,也很少有被国内如清华北大录取的,但平均大学率却惊人的高,对于处在大山的学校来说,这样骄傲的成绩足以让人向往。
瓮陈尧踏下公交车,朝奶茶店走去,他一路上好奇昨天发生事情的戏曲性,有点像排练过的一样,他甚至在发生事的时候笑了出来,为了验证这班级女生们真实的面孔,他有点恶作剧了。
“早啊!”学衰及格也很早的就出现在奶茶店的门口,搭着瓮陈尧的肩膀二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有点鬼魅的笑是别人怎么也看不懂的。
“真没想到啊!真没想到!”学衰及格摇着他大脑袋,像70年代肩跳小贩们手中拿着的手摇鼓:“杀出了个大白鲨,见证奇迹了!”
瓮陈尧听着他的话,笑得前俯后仰起来,一种全新的恶作剧在他心理升腾着,结果是很有穿透性,让学衰及格赢得全无悬念。
“老板娘。昨天放你那烟呢?”瓮陈尧问奶茶店里忙不迭的女人,女人朝他看了一眼,从抽屉里拿出那包少了一根的软中华来。
女人正要拿啤酒,瓮陈尧说:“啤酒留你那,晚上让他来拿。”说着指了指及格。
学衰及格很得意的笑了笑,按着瓮陈尧的肩走了,女人看着二人走去的背影,狠摇了一下头。
“说好了二组酒,一包烟的,怎么会少了一支。”及格有点斤斤计较了。
“才抽一支好吧!你那猜得也不对啊!”瓮陈尧抗议了。
“怎么不对?!反正不是你说的那二人,学习你牛,心理学你还差点儿!”及格按着瓮陈尧的肩,用了点力,瓮陈尧感到肩膀有点痛了。
瓮陈尧的手机里发出了一声来信息的声音,他知道是何花美发来的,不用看,信息一定是这样回的:“还好呀,尧尧哥?你呢?”
就是这样的单一,瓮陈尧还是很乐意去看,他拿出手机,翻看着,果然如他所料。
学衰及格长颈鹿样的伸着头:“你小子另有其人啊,这哥哥都叫上了啊!”
“我妹,亲妹!”瓮陈尧解释着,他不想及格说很多的废话。
“也没听说你有亲妹啊!这事有点蹊跷?”学衰及格很是不相信瓮陈尧的话。
“我舅舅家的,在乡下,什么你都听过?那我还不成玻璃人了!”
“信你一次,我的论点就是你绝对是聪明过头了,怀疑你是正常的事!尧尧哥?你呢?“及格用语言表达着信息里的话,嗲里嗲气的样子。
瓮陈尧踢走了及格,很安心的给何花美回着信息,他像是看见她微笑着透红的脸蛋,拿着手机,看着自己回的都是一样的问话。
有很多话百听不厌,有很多话听一次都显得多,二行同样的字从俩个不同人手里敲出来,看者效果完全二个样,何花美从上海转学回去,最遗憾的就是会时时的想到翁成尧,她知道瓮陈尧连跳了三级后心理比翁成尧还高兴,她不明白世间上为什么真的会有那么聪明的人,偏偏这个人还是跟自己一直一起上学的人,瓮陈尧的聪明过于夸张,只要是他看过,哪怕是眼睛轻轻一扫也会像扫描仪扫过一样记得一清二楚,只要是他听过,他都会刻在脑子里绝不会忘记,他甚至会未卜先知,何花美有时候会想瓮陈尧是不是凡人,凡人中是没有这样人的,有这样的想法的时候何花美就笑得想自己有点儿癫,明明跟自己一起上了那么多年。
瓮陈尧把英国剑桥大学录取他的消息告诉给了何花美,何花美高兴得到处宣扬起来,好像她自己给剑桥大学录取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