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个闪念间,梅苏已经猜到了白小阳的意图,错愕了片刻,然后终于忍不住,爆发出他今天不记得是第几次的狂笑,好像自从遇到这人儿起,他已经把好几年积聚起来的笑都爆发出来了。
白小阳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的望着狂笑的梅苏,呃,这跟她预想的有点偏差啊,这人到底是被她的幻境困住了呢还是困住了呢?反应如此奇葩,难道是她施幻术时出现失误,把他的脑袋瓜子给幻糊涂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啊,毕竟是初次嘛,经验不足也是可以原谅的。
只是她太全神贯注观察她的实验对象了,没有余力去发现就连一向表情肌肉不常运动的黑木都有点忍俊不禁,在一旁默默的强忍看她下一步的表现,还有臭老鼠更是无语得有要昏厥的嫌疑。
白小阳观察了半天也看不出端倪,她决定更进一步行动证明效果,于是她索性又走回到梅苏身边,当然,这次她的步伐放得非常的轻盈,甚至用上了她全身的内力,以求达到足过无声行过无痕,呼吸更是调整成凝气状态,终于艰难的到了梅苏的跟前,伸出手去,轻轻在他的眼前拂了拂。
太紧张,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紧张得没发现梅苏已经止住了笑看着她走近的身影眼神变得幽深如海,紧张得没注意到脚下崎岖不平的山路,一切只因为太紧张,等白小阳一个趔趄往前扑时,她的尖叫声还没完,她就发现她已经第二次以八爪鱼的姿势跌入了梅苏的怀抱。
怎么回事?事情好像是不应该按这种节奏发展的。
白小阳有点懵懵懂懂的抬起头,她的脑子里还在想着幻境的问题,这样被人投怀送抱,这在幻境中的人是有感觉呢还是有感觉呢还是有感觉呢?
当然这个疑惑在她目前还不算太清醒的脑子里并没有存在多久,因为,她跟某人很快四目相对了,更准确一点说,是她的眼眸像撞入了一对幽深的黑洞中,黑洞有无限引力摄人心魂,那焦距是那么明显,丝丝点点都对着她,让人移不开挪不走。
放佛过了几个世纪那么久,白小阳终于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只是这声尖叫刚出来,就被半路夭折。
白小阳瞪着斗鸡眼看着近在自己鼻尖的某人好得没有一点瑕疵的皮肤,习惯性因为受到惊吓而张大的嘴巴清楚感觉到被某滑腻且柔软的物体趁虚而入,脑袋中只来得及闪过一句话。
完了,被困入幻境的好像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梅苏意犹未尽的松开白小阳时,白小阳还好像失了魂落了魄的样子在他怀里呆愣着,强忍着又想俯下头的冲动,梅苏舒服的叹了口气,二十年来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因为一个人有这么大的跌宕起伏,如果不是旁边还有一个眼睛里要喷出火来的木讷青年,以及一只害羞得用爪子蒙住了眼睛,嘴里却“吱吱”的叫得兴奋的臭老鼠,他觉得刚才美妙的感觉即使维持到天荒地老都嫌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