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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情感大乱局 (1)

冷静警告朵朵要时刻警醒,务必不能把自己给埋葬进去。但事实上,她已经完全被“钓鱼行动”影响了,生活的步调虽然依旧如故,这是因为她的自我掌控力够强,但情感和情绪却有点失控。尤其是重拾数年前的记忆碎片,使劲再拼凑成一段画面,不仅脑仁累得疼,还让情绪糟糕透顶。

这是交流会回来后三姐妹的第一次聚会。

朵朵一个劲地数落李多宝的作风不正,虚伪,假惺惺。

“朵朵,你现在已经到悬崖边了,我不得不告诉你,你必须悬崖勒马。你是计划执行者,怎么能陷进去昏了头呢?现在的问题很明显,一是计划受挫,二是你已经有了假戏真做的趋向。你得醒醒埃”

“我清醒着呢。计划受挫是意外太多。假戏真做就算了吧,我怎么可能跟李多宝那种浪荡公子假戏真做了呢”

“你别嘴硬。是不是你心里最清楚。李多宝不是一般人,你那点智商那点情商不被他玩死我都不信。”

“这种玉树临风型的帅锅哪个不是情场高手啊,陪练都是成打成打送上门的好不好。我甘愿当陪练的……”艾闯这个花痴还在犯晕,说的话简直让冷静觉得不可理喻。

“李多宝那是玩弄感情的情场老江湖。他的底细我一清二楚,多少无知少女被他给蒙骗了还不知醒悟。你们两个这种基础都没打好的,赶紧断了念想,好好从良吧。”冷静说起李多宝,气不打一处来。

“其实,这也还算正常。李多宝又帅又多金,不花心都说不过去。但是!再花心的人也有专一的时候,关键是遇没遇对人。”艾闯坚持她的没有证实过的理论。

“艾闯,你少添乱了。现在计划为大,听我的,错不了。朵朵,你赶紧理一理,别自己挖坑自己跳。”

朵朵彻底混乱了,蜷缩着埋进沙发里。

“哎,你到底跟李多宝有什么深仇大恨埃我看这背后情路很坎坷,故事很感人。”艾闯的八卦潜能适当爆发了,追问冷静。

“李多宝玩了我的姐妹后还想冲我下手,可惜他花心的伎俩全被我一一识破,这种人渣,我必须替我姐妹报仇”冷静说得义愤填膺。

“喔噻!姐姐,你就是传说中的女神和御姐啊!我必须膜拜你!你怎么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分分钟搞定一切男人呢!你必须得给我好好上几堂洗脑课,不然我这肤浅的人生就彻底黯然失色永无重见光明的机会和可能了”

“你只要戒掉相亲,别天天跟着你家老佛爷屁颠屁颠地出入各色相亲圣地,就算迈出了重见光明的第一步。”

“看来,我不能混技术流了!我得回归艺术流呀!对了,你那姐妹现在怎么样了?”

“她?出国了。”被艾闯问及往事,冷静难免心中惆怅,回忆起跟李多宝的种种……当然没有什么姐妹,那个人不过就是她自己。这是她感情史上的一大败笔。跟前男友分手后,前男友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而是回老家过得优哉游哉,以她的女王做派,哪是肯善罢甘休的主。这时候李多宝就出场了,他为了帮她前男友成功脱身,假装追求她,以分散她的注意力,等前男友在老家结婚后,李多宝三百六十度大转身,轻轻松松就甩掉了她,新伤覆旧伤,让她对李多宝恨之入骨,发誓一定让他得到报应。当然,这只是冷静自己认为的事实真相。

冷静警告朵朵要时刻警醒,务必不能把自己给埋葬进去。但事实上,她已经完全被“钓鱼行动”影响了,生活的步调虽然依旧如故,这是因为她的自我掌控力够强,但情感和情绪却有点失控。尤其是重拾数年前的记忆碎片,使劲再拼凑成一段画面,不仅脑仁累得疼,还让情绪糟糕透顶。

正赶上跟客户应酬喝酒,心情不好的冷静放肆地喝了很多酒。最后还是有求必应的乔楚过来接她。

乔楚帮她拎上包,检查了一遍没落下什么东西,扶起她就往车上去。

“这种应酬你找我来应付就是了,怎么能自己亲自上阵呢。还真是头一次见你喝成这样。那客户也忒黑了点吧,灌女人酒喝,还灌这么多。”

冷静明白乔楚的心事,但因为他是自己的下属,冷静一向对他不屑一顾,觉得他唯唯诺诺啰啰嗦嗦,一点儿都不爷们。

冷静因为做广告,有慢性胃病和颈椎病,更糟糕的是还长期失眠。乔楚一直不忘帮她寻医问药。

乔楚把冷静送到她家楼下,扶她上楼,进门,上床。临走,还不忘把新买的药放在她的床头。

冷静虽是喝了酒,可脑子是清醒的。她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搁到任何其他男人身上,她都多少会有点感动,可偏偏每天面对的是乔楚这个一点都不男人的男人,冷静觉得心里涌上一阵烦躁,于是借着酒劲冲乔楚发脾气。

“乔楚,我告诉你,你以后少跟着我!我喝个酒,用得着你颠颠跑过来接我啊!你是谁啊!我的事情要你管那么多啊!以后少给我买这些七七八八的破药!买一次我扔一次”乔楚只是默默听着,没有丝毫抱怨。

朵朵提着手提电脑,嚼着木糖醇口香糖就直奔《星周刊》娱乐周报的小院子。笑婶今天没在打盹,看见朵朵进来,伸头跟她打招呼。

“朵朵啊,好长时间没见你过来了,还想你是不是不干了呢”

“呸呸呸,笑婶,您念我个好。我不干了,就是不准备活了”

“哈哈哈哈……”笑婶咧嘴大笑,“什么话啊,你们这些小年轻说话没个遮拦,动不动就是死活的!我就说嘛,你就是不干了也得跟我道个别的。”

“笑婶您就别期待这一天了,我还没那么想不开呢!进去了氨朵朵边走边回头跟笑婶说着。

“去吧”笑婶被朵朵逗得心情大好。

朵朵噔噔噔地就上了楼,确实是许久不来报到,她心里有点小紧张,也不知道社里最近是个什么形势。

走到办公室门口,她先停下来,探个头进去观察下大环境。同事婷婷、老张等人竟然毫无变化,还在偷菜,扫雷。之前开完大会那严肃紧张的氛围怎么没多久就又被单一的活泼松弛的氛围给淹没了呢。朵朵也尽量悄无声响地走到位子跟前,全然没有了以往往桌上重重砸袋子的气势,而是轻轻把包搁在一边,拿出电脑,按下开关键。

其实,从朵朵走进门到坐下,大家都有察觉,只是谁都没有先吱声,大家都等着那声重重的砸包声呢。半天不见响动,大家目目相觑,诧异得不得了。现在正常点的朵朵反倒让大家觉得不能接受了。其实朵朵也不是改头换面跻身常人行列了,不过是事多心急,没精力跟以前一样那么躁动了。

最先按捺不住的是婷婷。婷婷绕了个圈,到达她办公桌前,左看右看,还一副手摸下巴满心忧虑的欠扁样。

朵朵抬头跟她尴尬地一笑,就继续埋头找稿子打樱

“难不成是黄了?不能吧。”婷婷端详着朵朵,自言自语着。

“什么埃”朵朵搭着腔。

“你得主动点啊,众兄弟姐妹都等着你上海之行的后续报道呢!哎,怎么样啊?”

“什么埃什么怎么样埃”

“来个劲爆的标题党也行埃”吴锋远远地扔过来一句。

“就是就是。小粉领跟钻王的上海之行到底有多少料啊,有没有什么质的飞跃啊?来点有养分的给我们嚼巴嚼巴呗。八卦小娱乐圈最近已经严重断了货源,大家都很无聊埃”婷婷的一席话,八成就是办公室所有同事此时此刻的一致心声。平时不待见她的同事现在也露出了八卦的笑脸,还有人端茶倒水,问其是不是要采用奉子成婚的策略,这样是不是太亏了,还是想假戏真做,嫁个金龟婿。

朵朵懂得这帮人的八卦心理和看热闹心理。她从陆晓晨那儿得知了一个理儿,悬念很关键,得吊着观众的胃口,让观众有点心理期待,这样等包袱抖出来之后,戏剧效果才足够有力。朵朵哪会跟这帮人轻易透露她的周密计划,不仅不能透底,还得弄得神秘一点,让大家的好奇心被撑到最大。

“这个嘛,秘密”朵朵这么一说,让同事们越发觉得神秘和好奇,对这个刚毕业的小孩刮目相看。

朵朵把手头的稿子整理好之后,走到婷婷的桌子前,跟婷婷打听起闪婚的想法。

“哎,婷婷,闪婚之后有没有什么感想埃”

“就是过日子呗,没什么特殊的,唯一后悔的就是没多恋爱一阵子,就邦叽投入到了婚姻生活的琐碎里。”

婷婷的回答让朵朵有点失望。婚姻难道真的就是个将错就错吗。怎么所有结婚了的人都变得这么没有情调和浪漫可言。

“速度是可以摧枯拉朽的,速度是容易让人热血沸腾的,速度甚至可以产生时空错乱的,一旦提速再想停下来,很多人便要抓狂……闪婚玩的就是速度”一位同事开始发表自己的闪婚观。

“一切都在提速,闪婚势成必然”另一位同事也开始插话。

“没错!你看,快乐、快感、快慰、欢快、痛快、爽快、愉快……快代表着先进,代表着时尚,代表着刺激,一切兴奋地感觉似乎都和快密不可分,所以人们似乎没有理由慢下来”编辑就是编辑,开始做文章了。

“但是快也带来了早熟,带来了早恋、带来了早泄。”老张发表了不同观点,还有些一鸣惊人。

“如今社会每天上演的是速度与激情,事业如此,感情也是如此。事业上要挣快钱,项目上流行快销品。情感上玩闪婚。所以文化终究成了速食文化。而速食是最没营养的”另一位资深编辑习惯性地做了深度点评。

“我觉得闪婚和赌博一个意思,不过没有比玩闪婚更刺激的了,因为她的赌注是一辈子。”小罗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也开始发表自己的观点。

易多多没有想到自己的选题会引起同行的热议,有些颇感意外。另一方面又有些小得意,说明这个选题有足够的话题性和争议性。

还想再听听大家的意见,婷婷再次将话题引入八卦的轨道:“朵朵,你现在还有空帮我们代购化妆品和包吗?”

“当然有埃这是我的长线业务,不会断。”

“呵呵,还真是舍命不舍财。”听这话,就知道出自吴锋之口。

“财跟命我是都不能舍的。”

正说着,厉总编从楼上下来,进来找朵朵要稿子。

“朵朵,稿子打出来了吧,给我一份,再往我邮箱发一份电子版的。我看下没什么问题,即刻排版。”

“我正要给您送上去。”朵朵有点不好意思,倒不是因为厉总编下来取稿子这个事情本身,而是因为厉总编的亲自下楼会在众同事面前给她制造某种效应,这种效应让她有点如坐针毡,不知所措。

“朵朵的专栏值得提出表扬。你这个体验式闪婚计划已经引发了一大批剩男剩女的注意,最近我看社会各界都已经开始讨论这个话题,电视台的相亲节目也火得不得了。网上人肉你的帖子也有不少了,你可得注意埃总的一条就是咱们报社的销售量突飞猛进,你为报社创收,功不可没。”厉总编很少在人前一气夸一个人。大家全是一个范式的谄媚的微笑,朵朵觉得有点不太适应。但是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易朵朵,这不就是你一直追求的目标吗?越来越近了,淡定,淡定,稳住,稳祝”

但是,同事们对于闪婚的不同观点,特别是自己这段时间的亲身体验让易朵朵有些迷茫,感觉就像飘在三万英尺的高空,自由却很无力。朵朵理不清自己的感情也看不清李多宝的感情,索性躲得远点,来到草堂与忘年交老人聊天。

“您说喜欢跟不喜欢到底是怎么界定的啊?”

“看到这个人你就开心,看不到他你就失落,想见他。这就是喜欢吧。”

朵朵真的有点晕,在上海的情形又跟过电影一样浮现在眼前。自己这不会就是喜欢上李多宝了吧?不然怎么能因为一个牟冰冰守一晚上猫眼呢。太可怕了。连冷静也看穿了她的假戏真做的苗头。这一切不会大家全看在眼里,就自己还浑然不自知吧。

“有心仪对象了吧?你看你这楚楚可怜的小模样,一看就知道是遇上了甜蜜的烦恼埃”

“甜蜜烦恼是什么啊?”

“就是烦并甜蜜着呗,好比那句痛并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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