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就像看一幅画,或者风景。
最远处是灰蒙蒙的天空,
它笼罩着连绵山脉。
上面的树木,锯齿状的影子,
也都发着灰蒙蒙的光,像热气在上升。
哦,还有山下这片海,或者湖,
像眼睛一样辽阔,一直涌到脚下。
只要弯下腰就能撩起灰蒙蒙的水波,
而你没有。你望着这辽阔,
这水波,似乎有些伤感。
你被看到的半张脸是那样年轻,
而身旁桌上的杯子,又那样古旧。
你裸露的右臂已晒得发黑。
今天,看到你,
已经是2004年初的事情。
小酒馆,或电报大楼
一位朋友的声音,从另一个城市传来。
我并不了解那座城市,但我熟悉它。
我经常在它著名的大街上走,
在它的小酒馆里喝啤酒。
也曾在它电报大楼的台阶上,
约过另外的朋友。八九年的光景,
生命在延续,又互不清楚都忙些什么。
生活也在延续,
但互不了解。早年的印象还在,
回忆中的事物总让人亲切,即或痛苦,
或不幸,总是在微笑声里,
显得轻松和并不在意。毕竟都过去了——
听声音,不像从另一座城市传来,
而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遥远而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