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色,北槿羽抱着白莫歌第四次下马休息。她太虚弱,经不起马上的颠簸,北槿羽只得担忧的看着她越发苍白的面容,心里杀心越重!
落花与弄影将一切看在眼里,背后也是一把冷汗。丑奴到此时却是最为镇静,细心的照顾着白莫歌的冷暖。无泪站在落花身边,也跟着急到了心里。
北槿羽看着离凤飞还不到一里的路程,眼下一沉的盯着无泪:你过来!
无泪有些害怕的走向北槿羽,北槿羽刻意的避开白莫歌的视线蹲下身向无泪低语道:你是不是很担心我会伤害你娘?
无泪手足无措的点着头,眼眶中的泪花不停的打着转。
好,如果你照我说的做,我便放过她,如何?北槿羽像讲条件般看向无泪。
无泪不敢轻信他的话,瑟瑟的看向落花与弄影,两人没有作声。他重新看向北槿羽时眼中多了一丝倔强:我不会帮你做伤害我娘的事!娘她最恨别人的背叛,我决不会帮你的!
北槿羽闻言嘴角勾起一抹钦佩的笑容:放心,我不会让你做伤害你娘的事!我只是想你娘交出解药救白姐姐,难道你不想吗?白姐姐是无辜的,你爹也是!
无泪听出北槿羽的弦外之音,脸色惊骇:太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北槿羽心下甚有把握的看向天际,故意提高语气道:想必你娘已经将当年他们的恩怨告诉了你!你应该知道你娘有多痛恨你爹!如今,吟风已先我们一步去往凤飞,你觉得你娘会轻饶了他吗?
无泪似乎领悟道什么,焦急的上前抓住北槿羽的衣袖:我不想我爹娘有事,太子你帮帮我吧!只要不会伤害他们,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北槿羽将眼光看向落花,高深莫测:你先行跟落花回到凤飞你娘的身边,安抚她,继而想办法救出吟风!我与弄影他们随后便到。
好!无泪立即点头应承道。
落花向北槿羽行礼领命,带着无泪先一步策马而去。
弄影听到北槿羽跟无泪的谈话,嘴完全合不拢的惊叫道:吟风竟然有个这么大的儿子?!太夸张了!
北槿羽没好兴致的瞪向弄影,他才识相的闭上嘴。
白莫歌无力的欲喝下丑奴送到嘴边的清水,北槿羽眼急手快的冲上前一把将这掀向一边,洒了一地。白莫歌不明所以的看向北槿羽,丑奴缓缓站起身将白莫歌交到北槿羽手上。北槿羽将手伸向弄影,冷然道:拿一把匕首给我!
弄影乖乖的递了一把到北槿羽手上。只见他欲往自己的手腕处割去,被白莫歌一把抓住了手:你要做什么?!
北槿羽温柔的将她的手拿开,轻轻的笑了:别担心,少些血死不了人的!到是你,撑下去,以后统统还给我,知道吗?
白莫歌点下头松开手,看着鲜红的血从北槿羽的脉搏中拼命涌出来。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眼睛就湿润了,心疼的难以言语。
看着北槿羽喂白莫歌喝完血,弄影走上前讯问道:我们是不是即刻启程?
北槿羽摇着头,看着怀里的白莫歌笑得诡异不已:不,我们现在要等!等一个最佳时机再进城!
落花策马将无泪带到了凤飞的城门口。那两个女侍卫见又有一个相貌英俊的男人持剑而来,心下疑惑不已。这男人一脸的冷漠与肃杀的气息,看来是来者不善!
站住!你是何人?名叫阿南的毫不犹豫的冲上前以茅相对。
落花并没有理会,冷然的向左侧走了一步,好让他身后的无泪现身于人前。果然,二人看见落花身后的无泪都青了脸,惶恐不已。
小的见过少城主!二人跪地高声的膜拜引来了其它守卫,顿时城门处人多了起来。
无泪没有细看众人,一眼便认出站在远处的秦虹:秦姐姐,我要见娘,她在哪儿?
秦虹走上前恭敬的行礼,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落花,回话道:城主找了您十多日,急坏了!如今,她正在南宫阁,见着您该高兴坏了!
我这就去见她!无泪多日不见司徒雪魂,也想念的紧,险些忘了落花的存在。
落花不着声色的用剑鞘击了击无泪的肩膀,他才停下脚步,直视着秦虹讯问的目光:他是我在外结识的朋友——落花。这几天多亏有他照顾我,我才能安然的回来。我要带他去见娘,让娘好好的奖赏他!
秦虹听无泪这么说也不再好问什么,只得让开一条道。
司徒雪魂还在研究手里的通天珀,动息有人靠近。身穿白色斗蓬的女子悠然行近,行礼道:少城主已归,身边还有一生人,不到一刻便到这儿。
司徒雪魂一扬手,她便离去了。她面带笑容的起身迎了出去,无泪已然进门。无泪一看见司徒雪魂,泪水就涌了出来,顾不了许多的冲进司徒雪魂的怀抱中:娘,无泪不孝,请娘原谅!
傻孩子,回来就好!娘都快想你想生病了!司徒雪魂心上满是疼爱,全然没有当初的狠毒与阴辣。若不是她依旧带着面具,别人一定会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母亲罢了!
无泪擦去泪,撒娇的赖在司徒雪魂怀里:娘不许生病,无泪不会让娘病的!
呵呵!好孩子,告诉娘,这十多日你都跑去哪儿呢?害得娘这般担心!
无泪眼珠一转,思量着是否要全盘脱出:那日听娘说在极雨城见过爹,所以无泪就……哪想无泪在极雨并没有见爹的踪影,却被小贼抢去了荷包,是这位落花公子救了我!娘,你一定要好好赏他!
司徒雪魂这才开始正视一直默不作声的落花。这男人好目中无人,见着这凤飞的城主竟然不行礼也就罢了,还敢不把她放在眼里!司徒雪魂忍下自己的不满,低笑道:多谢侠士这十多日对无泪的照顾!我叫下人去备些酒菜款待侠士吧!
娘,无泪有事请问?无泪见司徒雪魂并没有提及吟风的事,心急的开口了。
司徒雪魂看无泪有古怪,知他心里一定有事,知子莫若母一点也没错:说吧。
娘,爹失踪了六年,如今再次现身于极雨城。他会否念在夫妻之情来凤飞见娘一面呢?无泪商榷片刻,觉得妥当才问起。
司徒雪魂听无泪提起吟风,左一声爹右一声娘的叫着,心里怨恨再生:你想见他?
看着无泪眼中的急切与渴望,司徒雪魂已经知道了答案。她转过身不去正视无泪的眼睛:他是来了凤飞见我,可如今你不方便见他!
为什么?无泪有种不好的感觉。
司徒雪魂紧拽着拳,压住自己心中的怨:因为他被我废去了武功,挑断了手脚筋,下场凄惨!娘怕会吓着你,所以你不便去见他!
娘,你怎可如此对他?无泪听着司徒雪魂的话吃了一惊,往日对自己疼爱有佳的母亲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一个残忍的人。难道,她真像那群山贼说的般可恶与狠毒?
司徒雪魂没有在意无泪的质问,犹如理所当然:是他不义在先,怪不得我心狠在后!行了,你刚回来,陪娘说说其它,别提些扫兴的事。
无泪知道她的脾气,不想她生气,顺从的点头着。
落花听了司徒雪魂的话双眼微眯,杀气更重。他默默的随着婢女离开大厅去往膳食房。司徒雪魂故意略去落花眼中的仇视,不去想他为何会这么面熟,将通天珀交于无泪的手心:泪儿,你可知这是什么?
无泪仔细打量着手里的东西,回想着,这模样有些像传说中的通天珀。对了,栖凤楼里白莫歌说吟风带走了通天珀,难不成这就是?无泪犹豫的开口道:有些像书中记载的莹透通天珀。娘为何会有此物?
司徒雪魂赞扬的看向无泪,果不出是自己教出的孩子。她避开无泪的讯问,看向远方:那它有何用处,你可知晓?
无泪点头道:略晓一些,不是很全面。据书中记载,它可救人生死,通天测地!书中说,不论任何顽疾,只要能催动莹透中的能量为自己所用,那即可百病全消,通体舒畅!对了,眼看就要十五,娘的噬肉欢又该发作了!此物可以一试!
听到此,司徒雪魂不由眼中放彩,欣喜若狂:泪儿你是说,这通天珀可以祛除跟了娘二十余载的噬肉欢?!
无泪不敢十分肯定,怕她失望:想来应该可以!
好,娘今夜便一试!说着,司徒雪魂激动而欢快的将无泪揽入怀中,轻吻他的额头。
看着天色渐暗,无泪与司徒雪魂用完饭后,她兴奋的去往了练功房。无泪料想母亲应该是用通天珀为自己治病疗伤。他退去婢女侍卫悄然来到了落花的客房外,落花注定无眠,为他开了门。两人合计着如何营救吟风?
北槿羽领着白莫歌、弄影与丑奴静静的守在离凤飞城门不到一百米的地方,静候着北槿羽所谓的好时机。
看着怀里即将睡去的白莫歌,北槿羽不敢忘记邪月临走的嘱咐,她必须保持清醒,即便那是很痛苦的事情!但让她忍受睡眠的侵袭远远比让她永远离去要好得多!他知道自己无法承受第二次的失去!
北槿羽轻捋着白莫歌柔软的银发,眸中情意深不见底:莫歌,你可知道有种毒叫噬肉欢?
白莫歌听着他的话,不敢回望,怕一个不小心就陷落了:是什么?
北槿羽避过她的心思,看向夕阳不复在的方向,忧远而决然:它是一种由带毒的母体与父亲的血液而驻成的腐毒。换言之就是中毒的人一定是从孩童开始便身中此毒!幼年,此人必须与毒物为伍为食,每逢十五便会受黑暗幻觉的毒性折磨;豆蔻之年若与人发生鱼水之欢,轻则武功尽失,每月忍受撕心裂肺之苦!
白莫歌奇怪的抬头看向他俊逸非凡的面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这些:重则呢?
重则功力大增,每当毒性发作时便会气血逆流,内力膨胀而鼓破一身的皮肉,流脓化血,恨不得此生不再为人!每挨过一次毒发后犹如重生一般,皮肤都会更加光鲜耀目!北槿羽一点也不含糊的解释让听着的其它三人都后背猛然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