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独舞,漫天洒下花彩,逍遥居的噱头做的阔气十足!十来名身穿彩衣的貌美女子在逍遥居门外妖娆的舞动着身子,乐师们也精神百倍的吹弹着!看热闹的,凑热闹的,赶热闹的络绎不绝!
曾妈妈看着眼前的盛举眼中由衷的闪着金光,没想到那个丑小子说的还真没错,真有大把的银子送上门来。这带头的第一个金主正是城东的土财主——刘申,还有城西的丝绸商大亨——楚河川,城南的金氏旺族——金三爷,连着还有无双城的商业大户和凤飞城的赌场大霸!这可不都是钱吗?!
曾妈妈喜上眉梢,叫上门房在外好好招待,另一边来到了天香阁的门外:朦胧啊,是妈妈我。你准备好了吗?外面的几位爷可都等着你了!
知道了,一会儿我就下去。白莫歌在房里平静的答着,对于昨天已经有一次临场经验的她当然没有那么紧张了。
丑奴细细的将她的发髻梳好,轻盈的为她戴上珠花整理好云嬖。白莫歌缓缓睁开眼,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差点忘记了呼吸。镜中拥有着柳叶青眉,粉面桃唇,魅惑紫眸的银发女子真的是自己吗?当然是!若不是这张惹事的脸,自己也不会变得这么悲惨!一股骇人的恨意不经意间流露出,吓得丑奴不自觉的退后一步!
丑奴,你真的有双会变魔术的手,把这张脸装扮的连我也迷住了!白莫歌嘴角泛着讥讽的笑意,话中带着莫名的忧伤。
丑奴沉默着,转身取下华裳为她披上,缓缓推开了通往大堂的门。
白莫歌咽下眼角的泪,举步向前而去。
曾妈妈没有到大厅,而是到了后院。她一眼就看见等在院中的九龙吟,眉笑眼开的走上前:龙头,你们总算来了。
不知曾妈妈叫我们兄弟几个来此做什么?人不是已经送到你手上了吗?
人是到手了,而且还很抢手!曾妈妈是很高兴捡到了这么一个好东西,但是忧心参半:正是因为抢手,我怕会出什么乱子,所以才想请几位来为我保驾护航!
原来如此!既是这样,我哥几个自是当仁不让。曾妈妈放心,我们九龙吟一定会保你逍遥居的周全。若是那一日杀我四哥的几人来了更好,我们便也一并收拾了!龙角拍胸口保证着,提起老四的死更是杀气实足!
其它几人也是沉默着,却也是满脸的肃杀气息。
天降闪电,半空中传来男人鄙夷的嘲笑声,似嘲笑着院中几人的自大。八人快速将手放在了各自的兵刃上,抬头看去。屋顶上站着装束可疑的一男一女,几人竟然没有发现他们的来临。男人的狂妄显而易见,女人的清冷让人不寒而栗。
你们是何人?!龙牙大声的喝问着,可却丢了底气。
一群饭桶,也想对付吟风他们!老子看你们比他们还不及!说话嚣张的男人正是琼楼。
龙角闻言额角青筋直冒,拿着流星锤的手越拽越紧:你这个自以为是、不知死活的东西是哪里跑出来的。有种的下来,老子送你上西天!
凭你?琼楼眼角轻眺,藐视之意太过明目张胆:爷爷我心情好,现在不想跟你计较!
现在轮不到你说计较不计较,得罪了九龙吟就受死吧!龙须咽不下这口气,提气飞上了屋顶。
一直立于屋顶上不发一言的青衣女人眼见龙须越来越近,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下身后的皓然弓拔箭对准龙须的面门。在他还不来及避闪,琼楼来不及说住手时,女人快快的放开了弦。
老六!九龙吟看着龙须中箭落下,无力的呼喊着。
龙血看着受伤不轻的龙须,双眼腥红:臭娘们儿,我要你的命!
女人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龙血,像是在看一个小丑般再次拔出羽箭对准他。琼楼不由轻笑的飞到龙血面前:看不出你不是她的对手吗?老子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不是来找麻烦,为何伤我六弟?龙头终是开口了。
不是她要伤他,是你们家老六太技不如人了!琼楼好意的提醒,继而看向女人笑开来:邪月!
邪月闻声知道他什么意思,有些不耐烦的闭了闭眼睛,然后缓缓飘下来到龙须面前。继而,几人会意般让开来。邪月拔出龙须身上的皓然箭,点住了他身上的穴位止血,随后她拿出身上的药丸强行喂给了他吃。奇迹就这样出现了,龙须的伤口竟然自行愈合的完好如初!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曾妈妈好歹也见过世面,竟然面不改色的站到了琼楼的面前。
琼楼仰起头,避开她身上脂粉的味道:曾妈妈是吧?老子是当今王上的使者,为抓反贼而来。若你们几人能帮助老子抓住反贼,王上一定会有重赏的!
另一面,离玉柳和吟风弄影竟然在逍遥居外不期而遇。互换了眼神的他们一起走进了大厅里。
曾妈妈此时已经整理好装束,走上了逍遥居的舞台。看着四周的红绸,喜气实足,火热不已:欢迎大家前来逍遥居参加这个比文大会,曾妈妈我希望大家能尽兴而归!现在,妈妈我就不说废话了,有请我们今晚的主角——朦胧姑娘!
在台下男人的吆喝声、唏嘘声中,粉纱落地,一貌美似仙的女子婀娜的走到了粉纱后。所有男人在此时竟然都屏住了呼吸,四周寂静不已。琴音轻启,优雅而动人,似有一道彩虹飞舞在场中。白莫歌死记着丑奴今天教她背下的曲谱,不敢懈怠的轻轻弹着。
白莫歌渐渐的适应下来,心静平和时的曲调更是行云流水,如黄莺出谷绕梁不绝!只是在她不经意的抬眼间竟然看见厅中左侧的人不正是吟风一行人吗?而且,离玉柳也正焦急而忘情的看着她。
她的心一下子慌了,手也失去了应有的力道,发出了难听而刺耳的曲调。白莫歌脑中一片空白,全然忘记了接下来是怎么弹的!台下的人都吃惊的看着自己,白莫歌愣在原地。她看见大厅的四周忽然多出来的九龙吟,还有那么多打手,而且,在夜雪城抓北槿羽的两个怪人怎么也在这儿?!如果自己就这么贸然的冲出去,吟风他们会有几成把握救自己?!白莫歌不敢想,只得不知所措!
一边的丑奴将一切看在眼底,闭眼提上一口真气到丹田,直逼百汇:莫歌,别慌!
白莫歌听见耳边有说话声,是在叫自己。怎么可能?空气中怎么会有女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在叫自己的名字?
不要分神,莫歌!这场戏一定要演下去,念首你熟悉的诗,慢慢回想起曲调。冷静下来,你可以的!相信你自己!
白莫歌想这难道是电视上的隔空传音?是谁知道她在背曲调?白莫歌在这样一个时刻,除了逼自己冷静下来,已经别无选择。所以她深吸了口气,低缓的开口道:西城杨柳弄春柔,动离忧,泪难收。犹记多情,曾为系归舟。碧野朱桥当日事,人不见,水空流;韶华不为少年留,恨悠悠,几时休。飞絮落花时候,一登楼,便作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
与此期间,白莫歌渐渐找回了遗忘的调子。厅内传来众人的掌声,有人赞叹道:好词!好词!朦胧姑娘,果然名不虚传!
曲毕,白莫歌在欢呼声中站起身行礼着。粉纱轻启,露出她遮面的纱巾和迷惑众生的紫眸。那一刻,她成了一颗耀眼而璀璨的明珠,抢尽尘世间所有的光华!离玉柳知道是她,欲起身上前,却被吟风拦了下来。
清醒点,老兄!弄影咬着牙慵懒的抬着下巴转了一周,离玉柳才注意到四周的危机。
离玉柳按捺住冲动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冷然的白莫歌,而白莫歌也按照先前排练的开口道:朦胧在此多谢各位公子对朦胧的支持,依旧是老规矩,若有人与朦胧对弈并能赢了朦胧的,朦胧愿为他献上一支舞;若有人能对上朦胧出的对子的,朦胧愿为他一人独奏……
不等白莫歌说完,台下的金三已经露出邪恶的眼看着她:那要如何才能一倾朦胧姑娘的芳泽?!
此话一出,全场男人都一同起哄起来。曾妈妈忙想上前打圆场,白莫歌却一挥手上前一步:若有人能为朦胧一死,那他就可以如愿以偿;否则,他得到的不过是一具尸体而已!这个答案,金三爷还满意吗?!
全场男人听闻了白莫歌的话,竟全愣在了当场。金三到是不以为意的拍起手来:有个性!不过,再有个性也就是个卖唱的!朦胧姑娘终归是有价的!
金三爷说的没错!白莫歌一挑眉,笑意绽在唇边:朦胧确是命贱,但若有人愿用金三爷的命来换朦胧的清白之身,朦胧一定会不负所想!
你——你这个人!金三终于忍不住火气,破口大骂起来。
曾妈妈见白莫歌激怒自己的财神爷,不由恼火不已的上前赔礼道:金三爷,您消消气。朦胧初出茅庐不懂事,您大人别跟她一般见识!来,妈妈我敬您一杯酒,您祛祛火!
金三看着白莫歌脸上的轻蔑,心中更是火气旺盛的推倒曾妈妈的酒杯:好你个小人,咱们走着瞧!我金三爷要是睡不到你,我的名字就倒着写……真是败兴!走——金三终是惺惺的带着手下离开了!
丑奴此时已经将棋盘搬到了舞台中央,退到了一边。白莫歌坐在了一边,抬眼看向台下:不知哪位公子有兴趣和朦胧切磋一下?!
陆续有人不甘的走上台,然后灰溜溜的走下台去。弄影技痒,倒想看看她这失踪的几天丑奴都教了她些什么!白莫歌轻笑的看着弄影走到自己对面坐下:公子,可要手下留情呀!
放心,我很会怜香惜玉的。弄影坏笑着落下第一颗子。
自然,最后赢的必定是棋神伊始的座下大弟子——弄影。下棋,他是无人能及的!所以,白莫歌在舞台上为弄影献上了一支她人生中的第一支舞。
接下来,白莫歌自己心里盘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