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问为什么，电话已挂断。
手握听筒的莫九九杵在办公桌边，素白小脸唰唰变化——
发生这种事已经够倒霉了，不想见的人偏偏出现，还堂而皇之的让自己和他走走？老天爷，难道您觉得我还不够惨所以必须继续努力吗？事情一点头绪都没有，谁有心情和他走？不过，董事长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有什么话不好当面表达所以要古晟锦代为转达或询问？
无精打采的提包下到停车场，莫九九坐进黑色奥迪内，车呲的一声溜出去，外面，秋阳斜挂。
临近下班，街面的车愈来愈多。淡金色光线将所有人和物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淡，四通八达的路口中央，一只不知名的鸟儿旁若无人的停留在静穆石雕肩头，时不时低头轻啄自己的身子。喷泉洒出万千水花，淋湿下面围绕一圈的菊花。虽然这是闹市，那些或黄或红的菊花缀了水珠亭亭立在夕阳中，竟有种说不清的柔媚娇妍，仿佛，这一刻便是它们生命最好的瞬间。
车厢内溢满淡雅的清柠香味，古晟锦不吭声，莫九九亦不开口。
掠过一路的光影尘埃，车停在了这个时段人迹较少的江畔。微波荡漾两岸翠绿，夕阳无限好。
音乐停了，一直看向车外的莫九九侧眸凝向陪自己静坐的男人，嘴角嚅动良久也没憋出一个字——
从何说起呢？
或许，该问问董事长究竟什么态度。他们既是好朋友，应该会提到这事。
打定主意，咽咽唾沫的她正想问，古晟锦微微调斜坐姿，不动声色的和她对视：
“你辞职吧。”
石破天惊的一句将莫九九所有忐忑和问题都震回肚子，愣愣望向他那两瓣性感的薄唇，嗫嚅：
“这…这是董事长的意思？”
“不是，我的。”
“你的…”喃喃重复一遍才回味过来是什么意思，坠入低谷的她瞬间清醒，忍不住提高语调：
“你的意思？我辞不辞职为什么由你决定？我没把设计图卖给金大金，没有！”
这个男人难道以为自己是太平洋警察，凭什么断定我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凭什么要求我辞职？
愤怒歇斯底里的膨胀叫嚣，狠狠白了一眼的莫九九转念又想：莫非这其实是董事长授意，只是他温和如水的性子决定他不忍心做恶人，所以叫这个黑心肠没口德的人来交底，只要我主动辞职后就不再追究？可是，如果我答应那不就证明自己真的干了？
早就料到她必定激动，古晟锦并不介意，嗓音一反从前的清泠，隐约蓄了几分温软：
“我相信，相信你没有做。”
“……”
樱红的唇嘟成O型，莫九九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相信还要我辞职？”这不是神经病嘛，简直无厘头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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